“哎呀,離我遠點啦!”
謝安蕾誇張的伸腿去踹他。
黎天瀚忙抓著電話退出幾米之遠,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呂冰夏。
這些日子,其實他間歇Xing的有接到過很多呂冰夏的電話,很多時候呂冰夏都是約他出去,但一一都被他拒絕了。
例如像這樣的……
“哥,難道你不想弄清楚關於我們dna為何會檢驗出錯嗎?為什麼結果出來會是你的?”
“我沒興趣。”
是,他要知道這個原因,實在太容易了!
他現在不過隻是沒有興趣再去追究而已,既然已經不是他的妹妹,那麼再追究那麼多不必要的東西,又還有什麼意義呢?更何況,他亦不想再與她多去糾纏什麼。
謝安蕾看著黎天瀚遲遲不肯接電話,似乎也猜到了什麼。
“怎麼?呂冰夏的電話嗎?”
“恩……”黎天瀚點頭。
“接了吧!”謝安蕾鼓勵他,“我知道,她身上那病不簡單,你能幫她多少就幫多少吧!”
黎天瀚愣了一秒,有些錯愕的看著謝安蕾,最終還是如她說的,接下了呂冰夏的電話。
電話裏,就聽得呂冰夏一直在哭……“哥,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嗚嗚嗚……”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似乎是在偷偷的跟他講著電話。
黎天瀚忍不住皺了皺眉,又是上一次同樣的情況。
“冰夏……”黎天瀚的聲音沉下幾分,“我不會過去的!”
他的態度,有些冷漠,“其實,你給我打電話,還不如給警察打電話,他們過去的速度會比我快很多!何況,我又能拿什麼去救你呢?所以……趕緊打電話報警吧!”
說完,黎天瀚不等電話那頭的呂冰夏說話,便直接掛了電話去。
將手機擱在遠遠的櫥台上,折了回來,在謝安蕾的身邊坐了下來。
“怎麼了?”
看著黎天瀚麵色有些沉重,謝安蕾還是忍不住問他。
“沒事!還跟上次一樣,打電話給我救命!”
謝安蕾皺了皺眉,有些狐疑,“你不打算過去?”
“不去了!”黎天瀚態度很是堅定,“上次過去,什麼事兒都沒有,結果卻還鬧得我們倆吵了一架,不過,我就是有一種感覺,總覺得她身上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前段時間她突然消失,還有,每次看見她,不是這裏帶傷就是那裏痛的,我問她怎麼回事,她說是跳舞弄的!可是,這些時間,因為她身體出了狀況,她根本就沒有再去練舞廳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恩……”
謝安蕾認可的點了點頭,半響,才又道“其實我有件事情一直沒有跟你說過。”
“什麼?”黎天瀚有些錯愕。
“其實也不是什麼事兒,就前幾天我跟佳佳一起去茶樓,卻正巧聽到了呂冰夏和他親生父親在談論不願再騙你們黎家的事兒!”
“恩,然後呢?”
所以說,她呂冰夏確實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們黎家的人了!
“然後,我就見呂冰夏拿了一堆錢出來說服她爸!她說她不想再騙你們,但她爸要錢,於是她就從包裏翻了一摞錢堆在他爸麵前,隻說自己以後都不缺錢了!他爸問她是不是你爸給的,她說不是,後來她爸說是你給的!”
謝安蕾說到這裏,看向他,“這錢是你給的嗎?”
“當然不是!!”黎天瀚深重的眸子越發凹陷幾分,“我從來沒有給過她錢……”
“不是你爸給的,也不是你給的,那這錢……到底哪裏來的?難道是她自己賺的?”
“不會!她賺的錢基本都已經花在了她的病上,甚至還少了!”黎天瀚肯定的搖頭,心底更加狐疑起來,“她消失的這半個月到底做什麼去了?她的錢會不會是這半個月賺回來的?太奇怪了……她的身上疑點真的,太多了!!”
被黎天瀚這麼一說,謝安蕾也越發覺得蹊蹺起來,小手兒推了推他道,“要不你還是去看看她吧!”
“恩?”黎天瀚不解的看著她。
“你不也說了嗎?她總是很奇怪,你這次再去看看她,說不定就可以弄清楚她身上的疑點了!”
黎天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我不想再發生上次那樣的誤會了!”
“好吧,那我也不勸你了!”謝安蕾聳聳肩,亦不在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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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黎天瀚正埋頭忙碌著,就聽得門外響起李樹微訝的聲音,“呂小姐,你……你怎麼突然來了?”
“呂小姐,請你稍等,我先去請示一下黎總。”
站在門外,呂冰夏覺得有些淒涼。
溫婉的唇角勾起一抹澀然的輕笑,曾幾何時,自己要見這個男人何須如此麻煩,隻要她要見他,誰也沒資格阻攔。
而現在,她卻隻能守在門外,靜靜地等著他的決定。
“呂小姐,黎總讓你進去!”終於,李樹出來,示意呂冰夏進辦公室去。
呂冰夏推門而入。
而黎天瀚在見到呂冰夏時,微微鄂住。
正如李樹剛剛說的那般,她那漂亮的臉頰,竟腫得像個包子,還有淡淡的血絲隱隱乍現。
黎天瀚皺了皺眉,“你……臉上,怎麼回事?”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呂冰夏怔了一秒,半響,卻澀然一笑,“難得你還關心我……”
她的眼底,似有種絕望的光芒一掠而過。
黎天瀚忽而憶起昨天夜裏她的那個求救電話,還是忍不住關心道,“昨晚上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不打電話報警……”
呂冰夏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將袖口挽起,雙臂攤開在他麵前,笑道,“昨夜被人發現打電話給你後,就挨打了,沒來得及打電話給警察……”
其實,就算沒發現,她會打電話給警察嗎?她當然不會!打電話給警察有用嗎?當然沒用!!
那個殺人如麻的變態惡魔,他會害怕警察嗎?他當然不怕!!
看著她手臂上一道道的紫青,黎天瀚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一口氣,“冰夏,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明明就是暴力行為!!
“沒事……”呂冰夏淡淡的搖頭,輕描淡寫道,“這些都不過隻是小傷而已……”。她笑著,眼底卻寫滿著讓人揪心的絕望……
對!那是一種絕望的神情,讓黎天瀚還是忍不住替她心疼。
畢竟,她真的隻是個柔弱的病人。
“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不得……”呂冰夏搖頭,眼底有淡淡的淚花燃起,而她,卻飛快的轉了個話題,問他,“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黎天瀚沉默。
“嗬!我就知道,你一定還在生氣……”呂冰夏深呼吸了一口氣,卻發現,胸口憋得有些疼,“是,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在怨我不該騙你,是!當年我是偷偷換了dna的報告,但我也是被逼的……我有什麼辦法呢?攤上一個那樣的老爸,成天不是打你就罵你!!天天唆使著你去偷雞摸狗,去騙人錢財!!他蹲監獄的那幾年,簡直就像是我的天堂,可一出來,我瞬間就被他再次拉進地獄……我不想騙人的!!我更加不想當你的妹妹!可我沒辦法,他打我,罵我,甚至於還……還逼著我去賣身,我害怕自己就這麼給他賣了,所以才不得不聽他的話,混進你們黎家去!雖然進了你們黎家,可我從來沒做過任何傷害你們黎家人的事情!甚至於對你母親,她那樣惡言惡語的對我,我都從來沒有回過她一句嘴,沒有說過她任何一句不是……”
呂冰夏淚眼漣漣的說著,忽而就去翻自己的錢包,半響,從裏麵抽了一張銀行卡遞給黎天瀚,“這是黎先生給我的零花錢,這裏,一分錢都不少,還給你們……”
她的淚水,如豆大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外湧。
眼淚滲過那紅腫的臉頰,落下來,楚楚可憐。
黎天瀚望著這樣的她,心底不由再次升起一陣陣憐憫。
“我不要你們的錢,我進你們黎家也不過隻是想要一條求生之路,錢真的不是我的目的……而我現在,終於從你們黎家退出來了,那是因為……我不想再做你的妹妹了!!我不想,就這樣斷送了我們的未來……”
“哥,我們是不是還可以繼續……我們還可不可以?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好不好?我不做你的妹妹,我不要你們黎家的一分錢……我真的,隻想要跟你在一起……”
她痛苦的嗚咽著,情緒幾近崩潰。
黎天瀚的心底因她這一番話,而翻江倒海著,五味雜陳,“所以,你臉上和手臂上的傷是你父親打的嗎?”
呂冰夏搖頭,“不……不是……”
“那到底是誰?為什麼你不報警呢?”
呂冰夏忙起了身來,“哥,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些,我希望你不要再怪我……對不起!!”。
她道完歉,又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冰夏!!”
黎天瀚叫住她,“把卡拿回去!”他將卡放進她的手心,“這錢不是我的!我沒權利代收!你拿回去吧!不管怎樣,你依舊是我的妹妹!!如果有什麼難關,告訴我!!還有,專心養病!”
他關切的話語,再一次讓呂冰夏潸然淚下,但,她還是執拗的將卡退了回去,笑著搖頭,“哥,我並不想做你的妹妹,再見……”
說完,她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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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黎天瀚和歐陽一起約了客戶在俱樂部裏談點事情。
中途歐陽去了一趟洗手間,卻沒想,在長廊上撞見了呂冰夏。
“冰夏?”
歐陽驚訝的忙同她打招呼,“你怎麼在這裏呀?約了朋友來玩呢?”
“歐陽哥……”
呂冰夏似乎沒料到會遇到歐陽,麵色一慌,露出些許窘迫之色,隻是下一瞬,又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道,“好巧哦……”
“冰夏,你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生病了?”歐陽發現了她眼底的慌亂。
“沒,沒……”呂冰夏忙擺手。
“小姐!”忽而,一襲黑色勁裝的男子恭敬地朝她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道,“司少已經在裏麵等著您了。”
“啊……好好……我馬上就到。”
呂冰夏粉色的臉頰露出幾許緊張之色,其實司占是很少帶她出席公共場合的,隻是,卻沒料想,才出來沒幾次,竟然就這麼倒黴的讓她撞見了自己熟識的人。
“司少??”歐陽狐疑的看向呂冰夏。
“那個,歐陽哥,我還有事,先不跟你聊了,再見……”呂冰夏說完,幾乎是逃逸一般的閃身離開,而剛剛那名男子則依舊是恭敬地跟在她的身上。
歐陽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漂亮的丹鳳眼一點點眯起……
他一進包廂房,就在黎天瀚的身邊坐了下來,湊近他耳邊道,“你猜我剛剛遇到了誰。”
“誰?”黎天瀚斂了斂眉。
“呂冰夏……”
黎天瀚狐疑的看著歐陽,“她出現在這裏,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不奇怪,但是……她跟著的人就奇怪了!”歐陽碰了碰他的酒杯,才繼續接口道,“真是無法想象,司占的貼身保鏢竟然都會她畢恭畢敬……而且,她今晚約的人,就是司占!!”
“司占??”黎天瀚驚訝的看向歐陽,“你確定?”
“我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歐陽肯定的點頭,“你也覺得奇怪是吧?她呂冰夏居然和司占會認識!我說黎子,你說司占那死變態,會不會是為了對付你們黎家,所以才找呂冰夏下手的?”
歐陽的話,讓黎天瀚心頭一凜。
忽而就憶起,那日自己在呂冰夏的小區裏見到司占那輛專用車,而那天,就是她呂冰夏第一次向他打電話求救……
還有,冰夏這麼身上的那些傷痕……
難道,她真的因為他們黎家而被司占所控製了?!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那司占對他們黎家為何卻遲遲沒有動手呢?這一切,不是太過蹊蹺了嗎?
“我去一趟洗手間……”
黎天瀚同客戶打了聲招呼,便起身出了包房去。
隻是,卻從未料想,在洗手間的洗手台前遇到了呂冰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