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日勒和克鐵青著臉質問無嗣:“你想破壞受禮的規矩”
無嗣後退兩步,躲到阿爾斯楞身後道:“他們犯不著為此搭上性命。”
“他們從此可以披上熊皮,直接冠絕一般人等。”
“你!”
“如何再往上就是阿拉圖德的姓氏了,你要是願意給,我沒意見。”
阿爾斯楞毫不懼怕蘇日勒和克的威懾,抵住對方的胸膛,更為強壯的臂膀守護身後的老友,“您想來是坐在岩座上太久了吧,伏燧!他是你在祭殿時的同伴,拋開你領袖的身份,應該平起平坐。”
“可惜我現在名為蘇日勒和克,他就得聽我號令。”
火烈鳥在蘇日勒和克冰冷的態度中繼續發瘋,肆意殺戮腳邊的小人。在經曆過領袖之火威脅後,它似乎對火光憎恨又懼怕,一邊嚎叫一邊踏過尚且燃燒著餘燼的篝火,將木堆和獸皮掀飛,鋒利的齒狀長喙剪斷躲閃不及的三名獵人。他們終於記得向場邊逃竄,蜷縮在場中這片狹地隻有死路一條。
那五名揪住細絨毛的獵人也被甩脫兩人,隻剩三個還死死不放。墜落的兩人不再動彈,顯然是遭受重創,可好在火烈鳥對倒地的“死物”不屑一顧,依然追逐著逃跑的人群。無嗣激烈地指著他們,那些他未來的附庸與打手,萬不能死在野獸的腳下,“你瞧它的雙翼!紮昆……訶倫可殺不死一頭火烈鳥。”
“誰說訶倫就是熊皮戰士中的精英”蘇日勒和克看了眼無嗣。
他重新踏上裂開一道縫的石窟邊沿,望向頹垣敗壁的獸場,下麵依舊在廝殺,往年皆是虎豹之流,這裏可從未經受過火烈鳥的折騰……
當火烈鳥最終被脖頸上的三人斬殺時,場上僅剩下十人,他們各自承受不同程度的創傷,但無一例外受到原人們沉默的敬意。蘇日勒和克在無嗣與阿爾斯楞憤懣的注目下,由紮昆……拓穀與紮昆……那欽跟隨,走入獸場中,為幸存的戰士賜姓。
拓穀再次吹響號角,蒙皮鼓聲鏗鏘而起,一槌一槌,地上的血泊也在震顫,像一碗燒糊的湯,裏麵不是焦味不是香味,而是濃濃的腥臭。一大批被金烏與領袖所承認的巫醫和祭司自第四道石閘後麵跳出,他們撥弄骨弦和木盅,弄出沙沙沙和咯咯咯的聲音,好像群蟲在共鳴。白色的鳴果作為珍貴的材料由三名年邁的祭司捧出,他們的雙手高舉過頭頂,左右來回跳躍並且不斷向前,身邊的巫醫祭司就開始哼古老的編曲,嘴裏嗬嗬作響,語調沉重,旋律冗長。
一隻杵,兩隻碗,三根木針。三名老祭司向蘇日勒和克下跪呼喊,氣勢洶洶毫無敬意,他們的神情像是被附了魔,上翻白眼,嘴角下吊。他們將其餘人丟入碗中的鳴果飛速搗爛,白色的汁液激起泡沫。隨著汁液即將完成,三人也合上其他人的曲調,然後緩慢站起身來,言辭變得激烈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