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瞄準火烈鳥的腹部攻擊的獵人紛紛大叫著率先而為,手斧木槍甚至一柄捆上紮實石頭碎片的錘子,他們手執這些武器一哄而上,接著劃過火烈鳥腹下,把白花花的脂肪從裂縫裏帶了出來。隨後,這些莽撞的獵人被大腳壓成肉餅,扁平地陷在地裏。
五名獵人戰死。
柔軟肥厚的腹部或許並不是一個良好的弱點,死去獵人的夥伴們提防著環顧自己腳下屍體的火烈鳥。他們需要再次合算更有利的弱點,然而被傷及腹部的火烈鳥不再願意給予機會,它邁開大步向獵人們奔去,視這些矮小的走獸們同為罪魁禍首。
它撞翻篝火,躲在後麵的獵人趕緊四散而逃。微弱的火苗被揚起的大風扇滅,這頭比紮昆……訶倫所遇身形更為高大的烈鳥種調轉向其中一批落後的人群,一路怪叫再次碾碎兩名獵人。
“砍腳趾。”
“砍它脖子。”
“戳瞎它的眼睛。”
好事的原人觀眾的喝彩此起彼伏,紛紛獻上計謀,地上一灘灘鮮血與白漿正刺激他們的獸性,更有那些帶來武器的男人,將上身脫個精光,裸衣加入池中,斧子浸著汗漬折射出光。
“回到你們的位置!”無嗣欲高聲喝止,但躍下去的原人頃刻間被強壯的肉翼擊斷脊椎。
血飛濺到捧著男人衣物的女人臉上,一截上半身跌在腳邊。周圍的人群向後幾步,奔跑而來的火烈鳥一口咬住女人,頭顱一揚,隻見喉頭蠕動,轉眼沒了動靜。
“啊!”烏恩驚叫一聲,蘇日勒和克皺著眉頭將他拖到身後,交給長風和胡和魯。
“到它頭上去!”不知哪個獵人喊道。
一名皮膚粗糙的原人先行帶頭,其餘人緊隨其後,這一批獵人趁著火烈鳥轉向獸場外圍,悄然捉住尾巴,想要沿著尾骨上到脊背。他們近半數人已經抱緊尾骨,另有半數人仍然懸掛在上麵不住被晃動,而同時又有另外一批獵人圍到它腳下,狠狠劈開數道口子。
火烈鳥甩動身子,老木樁粗細的尾巴胡亂抽打,使腳下的一批和尾部的半批原人獵人統統被砸到獸場的圍牆上,像拍蚊蠅般。最靠牆的幾人血肉模糊地黏在牆上,其餘數人趴進塵土中,還未等起身,一雙碩大的腳丫把他們踩個粉碎。
“又是十個。”無嗣看到腳趾縫裏幸免於難的四名獵人向剩餘的三支隊伍跑去,不忍嘀咕道。儺祭根本是一場盛典,每一環節應當舉族同樂,即使是替榮為戰士者冠以紮昆之姓,他也不希望族人流太多的血。
“殺了這頭火烈鳥罷,蘇日勒和克。”
領袖緘口不語,烏恩見無嗣麵色凝重著急忙慌的模樣,出聲提醒自己的額撒。可胡和魯和長風重新把他抱回身邊,低聲叫他閉上嘴巴。兩人如今對烏恩的態度陡轉,不希望這個懵懂無知的小金烏結果成為權力鬥爭的犧牲品,至於公然與領袖叫板的人,有一位阿拉圖德……無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