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訶倫壘好散落一地的木柴時,屋內先是傳來驚呼,再是重重摔落的悶響,隨後接著一段叫罵和尖叫,蒙葛便提著一個女人罵罵咧咧地鑽出屋子。他臉上是四道清晰的抓痕,險些劃進眼中,而軟袍更是被撕開兩個口子,讓他不得不騰出一隻手來捂住被光線照射的部分。
“好一隻毒蠍子!”蒙葛的尖叫也如同那種嘶啞的鳴聲,女人的偷襲讓他氣憤不已:“老方法,訶倫,讓他倆一塊躺下。”被拎起的女人猶如一隻被揪住翅膀的雞崽子,不住掙紮慘叫,大概是希望被弄暈的男人能睜開眼睛用眼神拯救自己。可隨後當聽聞蒙葛的話後,她驚訝地抬頭望向蹲在地上的原人戰士。
孛兒帖一役後,已別離多日。紮昆……訶倫給了她一個自認為最燦爛的笑臉。
她從一匹狼的身體下麵像狗一樣倒著爬出來,全身濕淋淋仿佛浸泡了一場舒適的溫泉,可她此時隻感到無盡的屈辱。
龍丘點燃了聞所未聞過的火焰,在它麵前,這群畜生們似乎也有些畏首畏尾,但是又在鎮定地接納燙手的這種跳動光芒。他們就像南陸一種叫山貓的狡詐動物,喜歡邪惡地把玩生前它們所忌憚的獅頭。一隻血淋淋的心髒正吊著,她趕緊捂住險些就驚呼出來的嘴巴。這顆無異的心屬於她的族人之一,才從屍體裏剖出,尚在冒著熱氣,可在纏繞滅亡氣息的夜晚顯得多麼悲涼。
一隻長滿淩亂毫毛的腦袋鑽進她的胯下,一股腦將她抬了起來並跌向寬厚的背脊。滿足後的狼在小憩後又醒了,萬幸他不再需要在她的身體裏發泄,好讓這種屈辱能在漫漫長夜裏逐漸衰退,更好讓她能催眠自己,隻是騎著一頭野獸在龍丘外的地上行走。“你會孕育出像鹿烎那樣強大的狼族。”他說。
這頭野獸說出了可怕的人言,迅速讓她的幻境毀於一旦。我是被俘獲的囚徒,正遭受一隻畜生的強暴。她皮膚上的汗水與油脂蹭著皮毛,滿臉木訥地穩坐在狼背上。這匹狼顯然對她的服侍很滿意,儼然將她當做了自己的“母狼”,盡管外表大相徑庭,在幹她的時候,近一丈的身軀像一條蛇般跪伏著。
“那時,我會成為狼王,而你能分享我的權力。”狼嬉笑著,忽然揚起頭顱,向天長嗥,逼得女蛇人隻能抓緊他的後頸。
“很可惜你無法如願,你甚至不敢掠過那頭直立狼去直視狼王的影子。”並且她咬牙切齒地詛咒道:“而黑蛇更是會將所有冒犯者拖入地底。”
她不畏這匹頭腦簡單的狼,也不相信他的野心有朝一日實現,任何族狼遠比他要聰明強壯,而她害怕的,是共同分治這個族群的狼王獰和鹿烎。“不要談及獰和鹿烎!”狼不滿地哼道。
“看罷,光是提到他們的名字,都叫你戰栗。你發抖的毛皮大概是你一生中最好看的樣子。”她說。既然戰爭或是直麵抗拒已無法再改變現實,那麼南陸頑強的蛇人們就要換一種方式向入侵者實施報複……或許,就該從麵前的這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