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知道太多,可是我們的狂獅大人前段時間外出狩獵時遇刺,肩胛上挨了一道,再偏些保準會傷到脖子。”
“那可真是不幸……”
“你應該說萬幸。”胡和魯蹲在地上朝對方斜睨道:“有人告訴我,是躲在溪流裏的水鬼想要謀害阿爾斯楞。”
“您懷疑我們”
胡和魯對厭不托的羞憤視若無睹。“厭不托首領,虎跳崖戰士被委以重任,負責抗擊圖謀不軌的水鬼,你們究竟是玩忽職守才讓漏網之魚逃進了渤野的溪流中,還是有意為之”
“這……我不清楚,水鬼並非隻能從虎跳崖上岸……”
“水鬼長途奔波需要不斷的水源線進行補給,而從阿爾斯楞遇襲的地點來看,隻有虎跳崖一條途徑上的已知水源具備這個條件。”
對方的態度令厭不托感到慌亂,實際的情況似乎與圖圖赫交代自己時的一切相去甚遠。老金烏的口吻非但不是問責,倒像是坐實了虎跳崖的叛亂一般。厭不托有些懷疑崖內有人通風報信,可自圖圖赫為反叛一舉鋪路起始,通過謀殺籠絡等手段已確保剔除了所有不良居心,至今篩選出來的戰士應該純正無比。他需要找圖圖赫好好問清楚個中未明的細節,可當下隻得選擇矢口否認。“是什麼讓您對虎跳崖戰士的信任產生了動搖”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首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胡和魯站起身來問道:“你們履行過部落交托的職責麼”黑紅的眼睛這一次不加掩飾地凝望厭不托,如同一位滿懷惡意的凶徒玩弄俘虜直至耐心盡喪時那樣。“還有,這些冰塊是什麼深冬的地窖還需要它們麼”他把手裏的冰粒舉到厭不托眼前,接著身旁的冰塊以近乎崩潰的速度開始瓦解。
“冰塊……什麼……這怎麼回事”這與圖圖赫說好的不一樣!厭不托一邊叫一邊向後退去,好像胡和魯手中冒著詭光的冰粒是一柄刀子。
“降低山崖溫度來躲避卜籌輪的演算,是為了掩蓋與水鬼私通的罪證罷,紮昆……厭不托!”
“不!我不清楚,我隻是臨時受命的首領,而圖圖赫知道一切!”厭不托看見對方肩上兩條緩緩立起軀幹的火蛇,離得那麼遠,卻分外熾烈。從前他把火焰用木頭銜在手中揮動自如,而如今他第一次感受到威脅。
“萬事不詳,你何德何能當這個首領還是說你是憑卑鄙篡奪了實權,與底下一群烏合之眾占地為王”胡和魯見厭不托沉默不語,怒道:“不要再偽裝了,圖圖赫想必早就被你們藏在了某個角落,或者幹脆沉屍於河床,總之是你們這群為非作歹的謀害了他。”三條,四條,五條,這些火蛇好像無窮無盡在生長,猶如那些雨林中危險的植物,可無論胡和魯還是厭不托都了解它們的厲害……“我早該聽取蘇日勒和克的建議,來剝奪你們脆弱而卑賤的薄命。”他不再憤怒,冷冷地命令道:“部落紮昆,逮捕在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