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公子說的繪聲繪色,就像親自策劃了這件事情,看來,你沒少做過這種事情。”秦君昊眼瞼輕抬,滿目嘲諷:“穆正南,這世上,不是每一個像你這麼齷齪。”言外之意,穆正南是齷齪之人,就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他一樣齷齪。
“秦君昊,你不要強詞奪理,我親耳聽到你們密謀偷取大炮,豈會有錯?你還有個合作人,他看到情形不對,怕牽扯出更多的秘密,方才交出大炮,平息事情。”
是他太大意了,忽略了秦君昊不是一人在行動,他有厲害的合作人,有武功高強的手下,而他穆正南是獨自一人,哪能鬥得過勢力雄厚的南疆太子。
秦君昊突然轉頭看向馬大人,慢條斯理的道:“馬大人,青焰律法規定,誣陷太子是何罪名?”
馬大人略一思索:“斬立決!”
“青焰平民穆正南,誣陷本宮,意圖挑撥南疆和青焰兩國關係,又該當何罪?”秦君昊繼續追問。
“五馬分屍。”馬大人身為刑部大人,對青焰律法最是了解,尤其是那些重罪的刑罰,倒背如流,張口就能回答出來。
斬立決?五馬分屍!
任何一個刑罰,都足以要人命,秦君昊鐵了心要置他於死地。
穆正南震驚的無以複加,撲到馬大人桌案前,歇斯底裏的大喊:“馬大人,大炮真是秦君昊與人合夥偷的,您相信我……”他沒有誣陷秦君昊,沒有挑撥南疆和青焰的關係。
兩名官差急步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了穆正南,他拚命掙紮著,憤怒的嘶吼聲響徹整個大堂。
馬大人抬眸看著穆正南:“穆公子,空口無憑,凡事講究證據,你可有證據證明秦太子偷了大炮?”身為刑部大人,他必須以證據來斷案,來服人。
“證據都被秦君昊銷毀了,我暫時找不到。”穆正南眸中閃爍著焦急與希冀:“馬大人,您派人去秦君昊的驛館裏仔細搜搜,肯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馬大人凝深眼眸,驛館是接待別國使者的地方,豈能說搜就搜,更何況,秦君昊心思縝密,就算大炮真是他偷的,所有證據都已被銷毀,蛛絲馬跡也都被抹滅了,帶了去了驛館,也搜不出什麼。
“馬大人,本宮身為南疆太子,來青焰是為兩國之友善,可不是來聽青焰平民們肆意誣陷的!”最後一句,秦君昊加重了語氣,眸中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如果馬大人不處罰穆正南,就是有意挑釁他太子之威,堂堂南疆太子,在青焰被一名平民欺負,是可忍孰不可忍。
青焰和南疆國力相當,誰也不怕誰,但因一件小事就挑起兩國戰爭,弄的戰火紛飛,民不聊生,實在不應該。
馬大人目光一凜,抓起一塊木牌扔到了地上:“將穆正南押下去,五馬分屍!”
穆正南隻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五馬分屍?他要被五馬分屍,怎麼會這樣?
回過神時,兩名官差正用力拖著他,急步向外走,大堂外,站著五匹馬。
看著馬上套的那閃爍寒光的刑具,穆正南震驚當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焦急的大喊:“馬大人,我說的都是事實,秦君昊留在青焰沒安好心,這次是偷大炮,下次可能就偷玉璽了……”
偷取大炮,罪名滔天,穆正南隻是一名名不見經常的小角色,秦君昊一隻手指就能捏死他,沒必要為了殺他,設這麼大的圈套。
穆正南一再指證秦君昊偷大炮,他肯定是被自己逼的沒辦法了,才不得不交出大炮,自己害他到手的熟鴨子飛走了,他恨死了自己,就狀告自己誣陷他,挑撥南疆和青焰的關係,狠狠置他於死地。
這麼簡單的原因,自己都能想通,馬大人身為刑部大人,肯定也能想通,可他為什麼不救自己,不幫自己呢?
穆正南不知道,馬大人閱人無數,早看出他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這次為了榮華富貴,幫著南疆太子偷青焰大炮,下次為了自己高升,可能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偷青焰的玉璽。
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留在青焰也是危險因素,早死早肅靜。
“馬大人,馬大人……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在穆正南悲傷的哀嚎聲中,他的兩手,兩腳和脖頸被套上了刑具,冰冷的刑具箍的很緊,他拚盡全力也沒能掙脫開,在他驚恐的目光中,五名侍衛分別跨上了那五匹馬。
大手一揚韁繩,快馬向著五個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穆正南高大的身軀瞬間被生生撕裂成五段,鮮血,碎肉散落一地,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漫延,頭顱像圓球一樣,咕咕嚕嚕的滾動著,停在了門邊,麵朝上,眼睛睜的大大的,眸中閃爍著濃濃的驚恐、憤怒與不甘,仿佛在說:“我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
秦君昊看著染滿鮮血的頭顱,嘴角輕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冷笑,低賤至極的平民百姓,居然也敢膽大包天的算計他,找死!
“秦太子當真不認識穆正南?”
馬大人例行公事般的詢問響起,秦君昊頭也沒回,漫不經心道:“本宮是南疆太子,豈會關心一個在驛館喂馬的青焰平民。”
“秦太子知道穆正南是喂馬的,對驛館裏的下人還是蠻關心的嘛。”馬大人語氣淡淡。
秦君昊揚揚嘴角:“這個身份是他自己說的,本宮記憶力好些,記住了而已!”
“秦太子被人誣陷,著實令人同情,不過,秦太子,您也要好好反省自己,是否做錯了事情。”蒼蠅不盯無縫的蛋,穆正南放著青焰這麼多官員不誣陷,偏要誣陷他這南疆太子,他本身肯定是有問題的,找不到證據,馬大人便沒有多說什麼。
“受教了。”秦君昊的目光瞬間陰沉下來,青焰這位馬大人並不怕他,剛才將穆正南五馬分屍,並非礙於他的威壓,而是早看穆正南不順眼,借著他的話,趁機除掉穆正南而已。
嗬嗬,大炮已經送到皇宮,穆正南不能再指證他偷取大炮,留著穆正南也是無用,像他那般唯利是圖的小人,當然是有一個除一個,肅清青焰的風氣。
想不到他堂堂南疆太子,深謀遠慮,竟會被青焰的官員利用,可惡,可惡!
“退堂!”案子審理完畢,罪人伏法,無罪之人釋放,馬大人拍下驚堂木,天邊也收斂了最後一絲亮光,夜幕徹底降臨。
東方洵無罪釋放,沈璃雪,東方珩鬆了口氣,他們剛從西涼回來,一路風塵仆仆,舟車勞頓,沈璃雪又有了身孕,回去的路上就睡著了,再醒來時,她被東方珩抱在懷裏,走進了楓鬆院。
東方珩低頭看著懷中眼神迷蒙的小嬌妻,想著她孕育著兩人共同的孩子,銳利的眼瞳中閃爍著柔情蜜意:“天色已晚,你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做。”
沈璃雪搖搖頭:“我很飽,吃不下東西,喝碗湯就好。”
蓮子粥是沈璃雪最喜歡喝的,味道香濃,對身體也好,往日她能喝一碗,可現在隻喝了小半碗,就沒了胃口。
得知他們要回來,秋禾和燕月每天都將被子拿出去曬,沈璃雪沐浴後,躺在柔軟的錦被裏,暖暖的太陽味道縈繞周身,極是好聞,沈璃雪小臉埋在枕頭裏,準備入睡。
突然,被子一側被掀起,東方珩躺了進來,伸臂將她抱在了懷裏,若有似無的鬆香夾雜著熱水餘溫撲麵而來,極是好聞,沈璃雪動了動,嬌小的身軀全部偎進了他懷裏,睡意也消去些許:“珩,你覺得大炮是誰偷的?”
“秦君昊。”東方珩光潔的下巴輕擱在沈璃雪烏黑的頭發上,眼瞳凝深:“穆正南唯利是圖,若非秦君昊以利相誘,他也不會上當,不過,秦君昊比穆正南聰明,看到事情不對,就將大炮交了出去,貴重的大炮失而複得,皇帝心情喜悅,就不會再繼續深究,秦君昊平安逃過一劫,穆正南卻遭殃,被五馬分屍。”
沈璃雪蹙了蹙眉:“大哥護送大炮,事情絕密,隻有少數幾人知道,秦君昊是南疆太子,皇上對他有防備,更不可能泄露這麼機密的事情給他,他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當然是與人合作,從某個位高權重之人那裏得到的!
他合作夥伴的名字,東方珩知道,沈璃雪心裏也清楚,隻是沒有直言說出來,和南疆太子合作,偷取自己國家的大炮,那人想幹什麼?害自己國家麼?還是另有圖謀?
“秦君昊在青焰住了這麼久,人脈廣泛,十多天後得知大炮之事,並不稀奇。”
東方珩低頭,蜻蜓點水般在沈璃雪額頭落下輕輕一吻,白皙的肌膚細膩如瓷,泛著點點珍珠的光澤,看著他一陣心神蕩漾,不知不覺著,他的吻落到了她的眉眼,臉頰,香軟的櫻唇上,漸漸加深,激烈糾纏,難舍難分。
東方洵的飛鴿傳書寫的很急,他們半月來快馬加鞭的趕路,沈璃雪身體疲憊,睡的時間極長,東方珩沒有打擾她,再加上照顧聖王,聖王妃時,兩人也都在忙,細細算算,有二十多天沒有肌膚之親了。
香軟的小身體柔若無骨,抱在懷裏極是舒服,東方珩忍不住想細細品嚐她的味道,如玉的手指輕輕扯開了她睡袍的絲帶,輕撫她細若凝脂的肌膚。
東方珩的吻激烈如暴風驟雨,沈璃雪喘不過氣,一張小臉嫣紅如霞,盈潤的玉臂輕攀著他的脖頸,身體軟如一汪春水,淺淺的喘息漸漸變成急促的喘息,破碎的低吟溢出唇邊:“珩……嗯……珩……我……喘不過氣……”
迷離的美眸盈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惹人憐愛,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雪兒!”東方珩低歎一聲,放開那兩片讓他欲罷不能的櫻唇,深深淺淺的吻落到了她脖頸上,白皙的肌膚瞬間暈染出一朵朵鮮豔的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