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沈燁磊之死(1 / 3)

熱鬧的大街上熙熙攘攘,各色行人來來回回的走動著,馬車一米內卻是空空蕩蕩,不見半個人影。

沒人?難道剛才隻是自己的錯覺?

李幽蘭皺起眉頭,再次仔仔細細的觀察附近的行人,腳步穩健,身體強壯,卻沒有武功、內力,基本都是普通老百姓,沒什麼特殊之處。

高度戒備瞬間放鬆下來,她自嘲的笑笑,果體事件對自己影響很大,整天悶在湛王府裏,聽著外人的指指點點,心緒也漸漸變的很不穩定,遇到點風吹草動,就變的疑神疑鬼了。

都是東方珩,沈璃雪害她的,找到機會,她一定要狠狠打擊他們。

車簾徐徐放下,將李幽蘭美麗、狠辣的麵容全部遮掩,沈燁磊從側麵小巷走過來時,隻看到了她精致的發髻,淺紫色的發簪,美麗的紫色珠花戴在烏黑的發上,高貴清新,像極了沈璃雪,再看馬車標記,正是聖王府的。

左右看看,沒見到子默的影子,沈燁磊再無顧及,小眼睛瞬間怒火燃燒,扯開了嗓子,對著馬車大罵:“不要臉的賤人,卑鄙無恥,用盡手段搶別人夫君,做了王妃,高高在上又怎麼樣,掩蓋不了你那下賤的人品……”

隔著車廂,叫罵聲卻非常清晰,馬車內的李幽蘭瞬間慘白了臉色:用盡手段搶別人夫君!他是在罵別人,還是在罵她引誘東方珩?

名門公子們闖進新房時,東方珩已經離開了,她引誘東方珩的事情隻有她和東方珩知道,難道東方珩傳揚出去了?

沈燁磊還是孩子,童音尖銳,罵聲犀利,行人從他的罵詞中品出了八卦的味道,紛紛停下腳步,圍攏過來,好奇的目光在他和馬車上來回掃視。

沈燁磊很是得意,眾人都在注意他呢,就像當初在相府,他是尊貴的主人,高高在上,行人也好,仆人也罷,都對他恭恭敬敬。

找回了當初做少爺的感覺,沈燁磊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高昂了下巴,對著馬車,罵的更帶勁:

“卑鄙無恥的賤人,被禽獸養大的啊,那麼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自己作死不夠,還連累自己的親人,簡直就是不要臉的害人精,走到哪裏,害到哪裏……”

眾人的目光望向馬車,馬車很豪華,卻沒有標記,不知是哪個名門貴族府上的,裏麵坐的又是哪位千金?勾引別人夫君,害死自己親人,這消息真夠勁爆,又有新鮮事可以議論了。

馬車裏,李幽蘭一張小臉瞬間黑了下來,她在新房果體秀,身敗名裂,丞相府,湛王府,甚至整個東方皇室的名譽都因她受損,外麵那人,分明就是在變相罵她不知羞恥,害人害已。

她就知道,表哥做了好事,正了名,並沒有說服所有人,有些無恥的小人,仍然在拿她的事大做文章,不肯輕易放過她……

沈燁磊見馬車裏久久沒有動靜,喜上眉梢,心裏更加得意,自己罵的這麼狠毒,沈璃雪一聲也不敢回,安郡王和那名凶狠的侍衛肯定都不在。

想到子默,他不由的打了個冷戰,那人真是太凶殘了,上次也不知打了他哪裏,明明沒有傷痕,他卻覺得全身都像針紮一樣,痛的要死,在床上躺了好多天,方才好轉。

那人嚴厲警告他,不許再辱罵沈璃雪,否則,讓他不得好死,可他隻要看到沈璃雪,就會想起悲傷的家破人亡,想起他從高貴的少爺,變成低賤下人的悲慘遭遇,胸口凝聚著一團怒氣,不罵出來,他憋的心裏難受。

“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賤人,克父克母克弟克妹,你把親人都克死了,借下他們的命,由低賤的野丫頭飛上枝頭做鳳凰嗎?癡心妄想的賤人,你充其量也就是隻黑烏鴉,難看的要死,惡心的要命……”

被子默一通教訓,沈燁磊也學聰明了,沒有指名道姓,隻是對著馬車罵,就算子默突然出現,也治不了他的罪,他可沒說罵的是沈璃雪。

“你在罵誰?”馬車裏,李幽蘭一張小臉陰沉的可怕,素白的小臉緊握成拳,一字一頓,怒聲質問。

圍觀眾人的目光猛然一亮,紛紛落在馬車上,那位千金受不住了,開始反擊了,要有精彩好戲看了,不知是哪家千金,居然做出這麼驚世駭俗的事。

李幽蘭滿含量怒氣的聲音刻意壓低,沈燁磊正在興頭上,沒有聽出不對,洋洋得意的回了一句:“誰這麼不要臉,我罵的就是誰。”心中暗暗得意,胸口的一口惡氣終於出了,真是暢快淋漓啊,沈璃雪那個賤人,終於被他罵的啞口無言了,哈哈哈!

他本是丞相府的嫡子,身份高貴,享盡榮華富貴,父母都寵他,愛他,他一直都活在蜜罐裏。

自從沈璃雪來到相府,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母親被燒死,父親被革職、斬首,丞相府被抄家,他堂堂相府嫡子,無家可歸,還被誣陷是野種,受盡了世人的唾棄和白眼,更被人當成奴隸貶賣,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她就是他們一家的災星,將他們害的慘不忍睹,她自己倒好,憑借那下賤的手段,巴上了戰王爺,住進戰王府,成了高高在上的郡主,更在及笄後嫁到了聖王府,成為人人羨慕的安郡王妃,天天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得意的炫耀她那高貴的身份。

她之所以爬那麼高,肯定是借了他們一家人的好運氣,他真恨不得拿一把鋒利匕首,劃花她那張醜陋的嘴臉,挖出她那顆黑心,踩成十八瓣,為自己和父母報仇。

現在的他勢單力薄,無法與沈璃雪爭鬥,隻能用這最原始的方法,給她找晦氣,見她一次,罵她一次,詛咒她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聽沈璃雪的語氣,她氣壞了,說不定會下車找他理論,無妨,他是孩子,她已經成親,是大人了,如果她敢當眾打他,他剛好可以再狠狠嘲諷她,將那些有的,沒有的破事,爛事都栽在她身上,潑她一身臭水,讓她身敗名裂,人人喊打,再也沒臉出門見人。

馬車簾輕輕垂著,裏麵的人沒有下來的意思,急促的呼吸聲昭示,裏麵的人很生氣,很生氣。

沈璃雪耐性真好,被他罵的這麼慘,還沒有下車教訓他的意思,那他就再加把火,逼她出來:“賤人,你就是個災星,卑鄙無恥的害了一個又一個,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死了,天下就太平了……”

“砰。”布製的車簾被狠狠甩開,一道緋紅色的窈窕身影急急衝了下來,一記清脆的耳光狠狠甩在了沈燁磊臉上。

他小臉被打偏過去,鮮豔的五指山躍然顯現,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嘴巴裏滿是濃鬱的鐵繡味,嗬嗬,沈璃雪終於受不住,出來教訓他了麼,他一定要將她做的醜事公諸於眾,讓她臭名遠揚,身敗名裂,小眼睛內怒火翻騰,狠狠瞪向來人:“你這個賤……”

熟悉、美麗的小臉映入眼簾,他憤怒的怒斥戛然而止,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李幽蘭?怎麼會是她?他剛才仔細看過,這是聖王府的馬車啊!裏麵坐的應該是沈璃雪才對,難道李幽蘭和安郡王**,被自己抓到了?

轉身望向馬車,車廂外空蕩蕩的,沒有聖王府的標記,也沒有湛王府的標記?眸中滿是震驚,怎麼會這樣?他剛才看的清清楚楚,聖王府的標記穩穩掛著啊。

“無知的賤民,讓你再胡言亂語。”李幽蘭美眸噴火,素白的小手對著沈燁磊的小臉左右開弓,響亮的耳光聲在大街上回蕩著,久久不散。

她勾引別人夫君,身敗名裂,那又如何?她算計不周,被人反將一軍,牽連了父母家人又怎樣?親人都沒指責她,一名下賤的庶民居然不分青紅皂白,毫不留情的罵她,他算什麼東西?

“誤會,王妃,一切都是誤會。”沈燁磊一張小臉被打的偏過來又偏過去,火辣辣的疼,頭腦昏沉,眼冒金星,目光驚恐著,不停求饒著,連連後退。

李幽蘭清脆的耳光,依舊毫不留情的狂扇爛打在他臉上,誤會?剛才得意洋洋的罵她時,他怎麼不說是誤會?現在被她壓製,毫無反抗力了,才求饒,說是誤會,哼,無恥小人玩的小把戲,她才不會上當。

“王妃,快住手啊,咱們都被人算計了。”沈燁磊的小臉被打的高高腫起,都快沒有知覺了,想躲,又不敢躲,哭泣著,哀聲求饒。

李幽蘭出了大醜,心情一直很鬱結,胸中悶了十多天的怒氣,被沈燁磊的叫罵挑了出來,如一道長虹,濃濃鬱鬱,還未發泄完,豈能停得下來:下賤的庶民,居然敢嘲笑她,讓他再嘲笑她!

手上的巴掌越翻越快,接連不斷的打在沈燁磊臉上,啪啪的清脆聲響聽的路人都心驚膽戰,這女子真強悍,會不會把人打死啊。

“王妃,咱們真的是被人算計了。”沈燁磊口中的鐵鏽味越來越濃,眼睛也越來越模糊,小臉完全沒有知覺了,隨著李幽蘭的狂扇,機械的來回轉動著,再打下去,他會沒命的。

沈燁磊咬咬牙,狠狠心,雙臂往頭上一抱,轉過身,朝著擁擠的人群飛速狂奔,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李幽蘭不會輕易放過他,他必須盡快逃離這個瘋子般的臭婆娘,人多的地方擁擠,他人小,跑的快,可以見縫就逃,李幽蘭是大人,絕對追不上他。

李幽蘭胸口劇烈起伏著,噴火的美眸冷冷看著抱頭鼠竄的沈燁磊,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居然敢逃,想用這種辦法甩開她,癡人說夢!

雙足輕輕一點,窈窕的身形瞬間騰起,緋色的衣衫在半空中揮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輕輕飄落在沈燁磊麵前,盈盈美眸居高臨下的藐視著弱小的他,仿佛在看一條小臭蟲:“再逃啊。”

“王妃……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沈燁磊猛的停下了腳步,看著李幽蘭**的眼眸,驚恐的連連後退,這臭婆娘是個瘋子,瘋子。

“逃啊,你怎麼不逃了?”李幽蘭美眸一寒,素白的小手狠狠打到了沈燁磊臉上。

伴隨著清脆的耳光聲,他小小的身體被打的原地旋轉兩、三轉,方才停下,耳朵嗡嗡作響,眼冒金星,看人都重影,嘴角溢出鮮血,含糊不清的解釋著:“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