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蓮花池邊,蘇禮秋已然脫掉鞋子,將一雙玉足放在水中,輕輕搖擺著,有幾縷水花蕩起,她望向亭子那邊,那向自己走來的男子,她側著頭,有些疑惑,待男子走近,她皺了皺鼻子,“你怎麼比之前還要好看!”
“因為遇見了你呀。”秦方誦笑眯眯的道。
這般情話,落入耳中,蘇禮秋頓時有些嬌羞,但心中卻是甜蜜不已,不過小嘴一撅,哼哼道:“也不知與多少女子說過。”
好沒道理的這番話,讓秦方誦心裏一緊,連忙喊冤,“蒼天可鑒,我也就隻落入你的手中。”
與女子講道理,是最最沒道理的事情。
“算你識相。”蘇禮秋展開笑顏。
“正式認識一下,我叫秦方誦,是一名刀客。”秦方誦裝作正式,說出了他想要說的話。
“嗯......,我叫蘇禮秋,是一名未來的劍客。”蘇禮秋嚴肅的點頭道,兩人算是正式認識了。
不過兩秒鍾,蘇禮秋便破功,咯咯的笑了起來,秦方誦也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的目光中有他,他的目光中也有她,月光灑在兩人臉龐,說誰都是好看。
“好久沒喝酒了。”蘇禮秋突然歎氣說道。
“應該可以喝一點。”秦方誦猶豫了一下說道。
“應該?一點?”蘇禮秋轉頭看向他。
“咳咳,我酒量差,怕等下你扶我回去。”這句話,應該要把雙方的位置對換,才是正確的言語,但秦方誦不敢明說,因為他怕喝不了酒,與她喝不了酒。
可是蘇禮秋,竟然讚同的點了點頭道:“你酒量確實挺差的。”
那句話她是半點都沒聽懂。
秦方誦嘴角微微抽搐,在心裏把她的話重複了一遍,你酒量確實挺差的。
待月亮升入高空,蘇禮秋已經從她父親的酒窖裏麵,偷偷摸摸地拿出幾壺酒,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行蹤蘇仲候都知道,蘇夫人也知道,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她回到蓮花池的亭中,與某個酒量差的人喝酒。
一大口酒入喉,竟要比之前的酒辣上許多,酒量很好的蘇禮秋,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一旁的秦方誦連忙用手拍她的後背,眼神疼惜地說道:“酒量這麼好,應該慢些喝酒,我又不會跟你搶,你看,嗆著了吧。”
總算平複之後,蘇禮秋不敢再那麼大口喝酒,目光緊緊盯著秦方誦的臉龐,不時點了點頭,像是在印證什麼,令秦方誦渾身難受,忍不住問道:“你為何要這樣看著我,又在想些什麼?”
“我在想,你這麼好看,以後出門,要不要讓你易容,免得你勾引那些女子。”蘇禮秋略有所思道。
“你是認真的?”秦方誦瞪大眼睛,差點沒被嗆倒。
“先放著吧,看你表現。”蘇禮秋說道。
秦方誦一時語塞,她竟然真的有思考過,他不知是感到慶幸,還是感到無奈。
“對了,之前......我爹,與你都說了些什麼?”原本沒打算問這事,但蘇禮秋還是沒忍住,她很好奇。
“沒什麼,隻是要去此州邊境,把你家的商隊帶回來,畢竟我來蘇家這麼久,總要做一些事情,不能白吃白喝不是,不然我豈不是吃軟飯嗎。”秦方誦輕笑著說道。
“危險嗎?”蘇禮秋神色擔憂問道。
“以我的本事,應該不危險。”秦方誦說道。
“你一個人去嗎?”
“不是,有薛長老,還有幾個蘇家子弟。”
“什麼時候走?”
“三天後。”
“那又什麼時候回來?”
“最少半個月,最多二十天。”
蘇禮秋沉默了。
秦方誦也沉默了。
兩人皆在夜色中沉默。
月光下,能看到蘇禮秋雙眸有水霧,但她很快便將水霧壓了下去,她將腦袋靠在秦方誦的肩膀,輕聲道:“我知道我不能去,所以你一定要平安,你們都要平安,我會一直等你。”
秦方誦心底一顫,他沒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將蘇禮秋擁入懷中,兩人安靜地聆聽著蛙鳴聲,與那蟲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