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半,大戰待發!(1 / 3)

“砰——”

房間內,普森抬腳狠狠踹向輪椅,輪椅傾斜砸落在地的同時,蕭然也狼狽的跌倒在了地上。

蕭然趴在地上,低低的笑,手臂撐地,抬眸看普森的時候,笑容越發猖狂。

“你笑什麼?笑什麼?”普森怒火中燒,舉起輪椅驀然砸向牆壁,衝擊力太重,輪椅上部分零件在水泥地上清脆的翻滾起來。

“瘋子。”蕭然冷冰冰的看著他。

“對,我是瘋子,你們都是正常人,就我一個人是瘋子。”普森單手暴躁的放在腦後,撥拉了一下灰白的短發,右手食指直指蕭然,恨恨的說道:“你記住,但凡害過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蕭然目光逐漸變得深沉,他微微眯起雙眸,沉聲說:“普森,你看塵世男女,他們每天有人笑,有人哭,有人開心,有人憂傷,但是你發現沒有,他們開心的時候少,痛苦的時候多,笑的時候少,哭的時候多。就像人一樣,好與壞,對與錯從來都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可悲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我沒權利說你,因為我跟你一樣,明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隻要看開了,就能徹底放下,可偏偏就是放不開,於是造就了無法彌補的錯事。一念之間,可以是天堂,也可以是地獄。我不勸你了,也勸不了,你已經病入膏肓了,你想報複誰就去報複誰吧!但是葉知秋何錯之有,你把她放了吧!縱使不放,也請你任由她自生自滅,不要再傷害她了,你的目標是蘇安和蕭何,沒必要遷怒別人。”

普森譏諷道:“你以為你三番兩次袒護葉知秋,蘇安就會感激你,忘記你之前加諸給她的痛苦嗎?簡直是笑話,在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以德報怨,隻有恩將仇報。”

蕭然短促的笑了笑:“在你成立死神組織,危害國家利益,國民安全之前,蕭何多番對你手下留情,他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因為你曾經救過他一命,他一直放在心裏。如果蕭何真像你所說,他恩將仇報,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嗎?我們總是喜歡放大自己的痛苦,放小別人的悲傷,一旦受傷就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我們,其實沒有任何人對不起我們,真正在心裏作祟的是我們內心的癡念和執念。”

普森麵色發寒:“別把他說的那麼好,他表麵紳士、溫和,其實私底下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他成為K國總統之後,都做過哪些齷齪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蕭然冷笑:“是不是軍人的正義感都像你這麼強烈?玩政治的人有幾個不是見利失智的。尤其是政治圈,那裏完全就是看不到硝煙的戰場,勾心鬥角,混不下去隻能下位。權勢越大,就越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事,你沒有身處那樣的位置,你明白什麼叫身不由己嗎?”

“蕭何把你害得那麼慘,你竟然還能在這個時候替他說好話,還真是兄弟情深啊!”

蕭然薄唇抿成一條線,但卻帶著冷凝的笑意,眼底暗黑光芒隱隱克製:“不用你挖苦我,我不是幫他說話,我隻是實話實說。我們K國總統位是世襲,如果像別的國家一樣,總統需要選舉才能產生的話,你會看到選舉黑幕,他們都是怎麼抹黑競爭對手,為了勝出,又會怎樣醜化對手的人品、形象和政績?政治原本就是演戲,你敢說有哪個政治家的手一輩子都是幹幹淨淨的嗎?有些國家選舉期間,會不斷的設置陷阱,欲置對方於死地。原本作風正派的人,極有可能忽然因為莫須有的陷害受到國民譴責,繼而無緣總統大位角逐,這是什麼?這是政治陰謀,這是政治家放出來的暗箭。一個政治家想要擊垮另一位勢均力敵的政治家,成功上位的話,他就要深入的刨對方祖墳,盡情的挖對方老底,但凡對手從政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甚至是對方吃喝拉撒這樣的小事都會被重新挖出來。這個時候你不要慶幸自己沒有做過什麼錯事,因為你身上沒有問題,他們會給你製造問題,縱使不製造問題,也會朝你的親朋好友下手。慶幸我們K國總統是世襲製吧!因為K國總統不需要拿錢賄賂選民投票獲取支持,要不然你會見證什麼是真正的黑幕,你會明白每一屆的大選都是靠錢燒出來的。”蕭然看著普森,眼神漆黑如墨:“你曾經是我父親的警衛長,你應該很清楚政治考量下的犧牲,不是心狠,而是無可奈何,小我總比不過大我。身居高位,一味善心根本就難成大事。先不說別人了,就說蕭何剛登總統位初期,國會成員和內閣成員相互攻擊,施放暗箭的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曾經有政客抹黑、誹謗蕭何,手段高明,這些難道可以拿到台麵上去講嗎?國民看總統府總是一派祥和,隻有內部人才清楚那裏的勾心鬥角究竟有多白日化。有時候采用非常手段,不是殘忍,而是形勢所逼,無可奈何!”

普森連連哼笑好幾聲,“這番話,你應該講給蕭何聽,他說不定會感動的痛哭流涕,你當真以為我在乎他是什麼人嗎?我隻想讓他和蘇安死。我現在不殺蕭何,殺死蘇安也是一樣的,相愛的人血液融合在一起,好似染紅了天際夕陽。他們讓我痛失所愛,我也要讓蕭何痛失所愛,這不是報複,而是輪回,是報應!”

蕭然盯著他好半天不說話,終是開口道:“冤有頭,債有主。蘇安已經在你手中,她插翅難飛,沒必要再製造無辜冤魂……”

普森壓下怒氣:“說來說去,你還是為葉知秋說情。我警告你,別再挑戰我的耐性,我有什麼決定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蕭然目光冷幽:“你不累嗎?我一直覺得,在這世上,有卑微的男女,卻沒有卑微的愛情。不管你的愛是以什麼形式在進行著,我都無從評論,因為愛的那個人是你,不是我。我母親死了,你以為我不難過嗎?蕭何可能有錯,蘇安可能有錯,但我母親又何嚐沒有錯?從她生下我的那刻起,一切悲劇就注定了,死亡未嚐不是母親的歸宿,也許母親跳樓那一刻,她的心是釋然的,她終於可以解脫了,唯一不肯放下的那個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