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代，趙墨白和趙睿昊的基因都有問題。
趙家的基因研究了幾十年，一直沒有徹底解決的辦法。前幾年唯一的突破就是修複融合來改變基因形態，從而破除本來有問題的基因。
趙墨白將趙睿昊送進研究所，他的做法讓人一言難盡。誰也不知道趙墨白在想什麼，阿武隻知道當年檢測出來趙睿昊體質特殊，是很有可能扛過實驗的。
聽完這一切，林楚問，“雖然實驗很痛苦，但你的基因問題的確解決了。那你哥沒有用這個方法嗎？”
否則怎麼會快死了？
“他沒有。”
趙睿昊冷著臉，“這個實驗風險很大，我的體質很特殊才能扛過來，如果一般人可能當場死在實驗中。”
也許趙墨白的確是為了他的身體，可五年前他的身體很健康，基因殘缺帶來的隱患根本沒有端倪出現。
偏偏這樣還被趙墨白送進了實驗室，隻因為自己體質特殊可以扛過去，所以趙墨白還是為了趙家吧。
畢竟隻要他扛過去了，那趙家的基因實驗幾乎算是成功了。放眼整個醫學圈，這個公布出去都是讓人震撼的消息。
趙睿昊越想越陰暗，整個人不自覺的狂放殺氣。
林楚一巴掌糊上他的臉，“把你的殺氣收回去，還有表情，表情難看死了。”
趙睿昊摸了摸臉，知道她不喜歡自己這樣，“抱歉。”
“我和你有點不一樣的看法，要聽嗎？”
她重生後為了劇情努力那麼久，不但錢家她查了個透，就連趙家也十分關注。從趙父時代到趙睿昊年幼時的資料，對於劇情上這個早死的趙墨白，她也查到了不少資料。
現在結合趙睿昊說的，她有一個猜測。
“你說你哥快死了，那我猜幾年前你哥應該就開始發病了。一個一手撐起趙家的人突然發病，還是幾乎沒有治愈希望的基因病，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趙睿昊一愣。
“我對趙墨白的了解隻是來自查到的資料，我猜他應該是這樣想的——”
“他發病了，發現頂多還能撐上幾年，趙家一切以後隻能交給你了。那時的你多大，十七？還是十八？在溫室蜜罐裏養大的小少爺，不知人間疾苦的‘帝都三少’。你哥當時估計後悔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因為他習慣了一直擋在你身前，給你創造出無憂幸福的環境。哪怕他教過你那些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也沒指望你終有一天會用上。從你哥以往的行為判斷，他根本不在意你是個二世祖或者米蟲，隻要你能當幸福的米蟲，他養你一輩子也沒什麼。”
“就算他想教養你成才，他以前也不曾逼過你吧。他總想著你還小，以後可以慢慢教。”
“可是時間沒給他這個機會，他發病了。”
“等他發現他可能會死，再也無法擋在你麵前時，他開始考慮將一切留給你的話，你能不能撐得起來。”
“這時候回頭看，卻發現自己的弟弟被養的有點廢，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說到這，林楚回想了下關於十幾歲的趙睿昊的調查——
【錦衣玉食的趙小公子，天真無比的小少爺，傻白甜的代表。妥妥的趙睿昊的黑曆史。】
已經把自己的弟弟養成這樣，以趙墨白性格之後會那麼狠決也是必然。
她歎了口氣，“所以他大概是選擇了最殘酷，也是最有效果的手段——什麼都不說的將你送進實驗室，讓你恨他，逼你成長。”
趙睿昊猛然抬頭，“不對！如果真是這樣，他完全可以告訴我真相，而不是什麼都不說……”
“告訴你，然後呢？自己相依為命的哥哥要死了，對於十幾歲的你來說不啻於天都要塌了吧。”
他握緊了拳，“當年他也是十幾歲撐起趙家的，沒道理我不行……”
林楚伸手撫上他的臉頰，似笑非笑，“也許我的話很殘忍，但十幾歲的趙墨白經曆過人生中最黑暗的時期，見識過人心險惡和社會的黑暗麵。可是這些都是十幾歲的你所不知道的。”
“而且以趙氏集團的情況來看，如果當初你哥發病的消息傳出去，隻怕分分鍾趙家都處在分崩離析的邊緣。”
“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你成長了，你哥要應付的麻煩會比現在多一倍。而且他的手段雖然殘酷，但不得不說結果很有效。你看，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是不是判若兩人。現在的你就算接手趙家，想必也不是什麼問題了。”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以趙墨白的本事，少年之資撐起趙家，在商場上創造出赫赫有名的醫藥帝國，這樣的人……你不覺得你回來後所謂的奪br權太容易了一點嗎？簡直就像是他審視過你的成長之後，就放心的將趙家交給你了。”
上輩子趙墨白的死是商圈最大的疑問，現在想想，估計趙墨白真的是自己放棄的。
這樣的哥哥，到底是殘酷還是溫柔。
不愧是趙家人，和趙睿昊一樣都不是正常人。
雖然趙墨白的做法很有效，但對趙睿昊來說……還是太過於殘酷了吧，無論是知不知道真相，都很殘酷。
林楚抬眼看了一眼趙睿昊，果然，這人此刻的樣子簡直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說到底……他還是為了趙家……”
趙睿昊仿佛再也無法忍受的抬手遮住眼睛。
說到底，他還是為了趙家，怕他死了，自己撐不起趙家，讓趙家就這樣垮了……
“這個除了趙墨白本人，沒人能回答你。”
林楚伸手環抱住他，“我是不懂你們兄弟之間的事，但你打算就這樣繼續僵住浪費時間嗎？你不是說他快死了，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讓你浪費了吧。”
“你不會如此輕易就被擊垮的，不是嗎？”
*
A國療養院
林楚看著對麵那對兄弟覺得頭很痛。
一個冰冷麵無表情。
一個凶狠沉默扭曲。
這兩人互相僵持已經超過半個小時了，卻沒人肯開口說一句話。
這算是別扭嗎？
先不說趙睿昊，那個高冷無比的趙墨白也會別扭？從他那張麵癱臉上可真是看不出來。
林楚盯著趙墨白看，這個男人是業界的神話，圈子內的男神，難得有可以近距離圍觀的機會，她也就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