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沈掌門如何?生性本善?或是從來都沒懷好心思?”

秦司年頓時無話,許久才說:“提他幹什麼,我並不熟悉這個人。”

藍衣男子搖搖手指:“他可是很熟悉你呢。我在玄羽仙宗的時候,與他見過幾麵,他手下那個徒弟,我瞧著總覺得有些眼熟……”

秦司年這下子倒是留意起來了,“難道?”

藍衣男子突然大笑:“你莫要想多,我隻是覺得那丫頭長得很像一個人而已。”

秦司年又問:“像誰。”

藍衣男子眯眼:“我說像你,你信不信?”

秦司年這回沒說話,而是直接轉過頭去,擺明著不願再與藍衣男子耍嘴皮子。藍衣男子看著皎潔月光,躺在屋頂,腳翹起來,晃晃悠悠的。

“那邊倒是有個鬼麵魔尊頂著,顏越白完全可以金蟬脫殼,隻是這路飄搖已經見過顏越白的臉了,若是回到自家宗門,怕是瞞不過去啊。”

“雖說鬼麵魔尊一直以麵具掩麵,但隻要路飄搖不傻,也不是不會懷疑。”

秦司年倒是無所謂:“人修隻要除掉鬼麵魔尊便可,這鬼麵魔尊是誰並不重要,顏越白不頂著鬼麵魔尊這個名頭,根本沒人會注意他。”

二人對視一眼,秦司年神色淡淡,藍衣男子似笑非笑。

忽然之間,一道身影閃過,二人反應極快,頓時察覺到那不速之客的行動。

那人身形鬼魅,滿身都是肅殺之氣,偏偏又不帶一絲血腥氣息。夜色雖朦朧,卻完全阻擋不了二人的目光,他倆人早已將來人看得清楚。

藍衣男子摸著下巴:“此人英氣十足,讓我都不禁動起心來。”

秦司年擰眉:“這是魔修。”

藍衣男子挑眉:“是麼,居然會有人發現顏越白被我們帶走了?”他話音剛落,卻沒看到此人往顏越白住處走去,那方向反而是正對著他們身下路飄搖的屋子。

難道是路飄搖仇人找上門?

二人對視一眼,靜觀其變,隨時準備出動。

路飄搖正在打坐,已經進入忘我境界,當強大的殺氣四溢而來的時候,他驚出一身冷汗,猛然睜眼,還未來得及掐出法訣,便已經被逼退到牆角。

來人麵色冷漠,似乎要與黑夜化為一體。

路飄搖年紀大了,加之此前受過重傷,雖然有著修真者的身子骨,卻依舊有些喘不過氣來。

“魔修……”

對方扯唇一笑,路飄搖身子晃了晃,“你乃堂堂飲血魔尊,何苦追著我一個小小的元嬰修士不放?”

月光照在來人臉上,一雙眼睛烏黑似墨,薄唇濃眉,整張臉鋒利得仿佛剛磨過的刀刃。

“若我手無縛雞之力時,你這小小元嬰會不會來取我性命呢?”

路飄搖感覺有東西卡在嗓子眼一般,半晌才道:“我並不會乘人之危。”

飲血魔尊卻笑道:“對著我們這些魔修,你們大概並不會覺得這舉動乃是乘人之危,怕是覺得殺我乃是替天行道吧。”

路飄搖方才剛遇見鬼麵魔尊,此時另外一個殺神又追了過來,心中頓時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