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擒喚回味了一翻,突然一拍腦袋:“你怎的問起這些事兒來了,我瞧你修為高深,怕也不是一朝一日練成的,莫不是和我祖上有些淵源?”

莊顏非戳顏越白胳膊:“你這美人兒是怎麼回事,前些日子還是個廢人,如今怎麼這般厲害了?”

顏越白擰眉,他總不能對莊顏非說這是無所不能的主角光環引起的吧。

莊顏非又問:“你之前對他喊打喊殺的,如今怎麼瞧著真像一家人了,我是不是看錯了。”

顏越白看他一眼:“軍師你是真傻,還是怪我方才拿你找樂子?句句話要往我頭上撞,怕我對軍師你不夠容忍?”

莊顏非尷尬一笑:“我是真心問你,我當時就覺得你對這秦司年的厭惡來得有些奇怪,如今見你想通了,我也開心啊。”

顏越白不解:“為何奇怪,他是人修,我是魔修,我討厭他不是應該的麼?”

莊顏非麵色古怪:“你是當真不知道自己哪裏不對勁麼?”

顏越白扯扯嘴角:“有話直說。”

莊顏非思索著怎麼說出來才不會讓顏越白冷眼相對,想來想去卻還是覺得摸不透他的心思,隻好直接道:“他雖是人修中的天才,卻隻是個金丹修士,你身為化神大能,根本不該多瞧他一眼。可你不僅生擒了他,還遲遲了結他,實在怪異呀。”

顏越白眼皮子一抽一抽的,聽莊顏非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可秦司年是主角啊,若他不是主角,自己身為魔尊也有魔尊的尊嚴,哪會費盡心思和一個小修士過不去。

顏越白隻得瞟他一眼,“我與一般人不一樣。”

莊顏非頓時無話可說。

這邊二人湊在一起,那邊秦司年沉吟片刻,問道:“你說他像一個人,是像誰?”

蘇擒喚搖搖頭:“看你起碼和我是一輩的人,說不定還真認識那人,我們這一族,那可是出了不少修仙天才的。可惜我們大部分都是散修,也隻有那一個人入了門派,我們這一族雖然大能出了好幾個,可惜各走各的路,指不定還得互相打起來。”

“他這人,雖然和我一個村的,但我還真沒見他幾次,都是遠遠瞧著,或是從別人口中聽到他的話。隻知道這是個性子平和,長得好看,天賦極高的人。”

蘇擒喚報了個名字,秦司年眼皮子微微一抖。

顏越白在邊上喊道:“好你個秦司年,我還以為你是得了什麼機緣,修為突飛猛進,原來你是個老怪物啊!”

“怎麼,這人是不是你故交?”

秦司年半天沒說話,最後笑著來了一句:“確有耳聞,但並未見過。”

他看向顏越白,目光柔和:“你把他送到弑月魔尊那裏後,準備去哪兒?”

顏越白道:“我愛去哪兒去哪兒。”

自從知道自己並非書中那個修煉狂魔之後,顏越白倒沒那麼執著於和人修對著幹了,可他好歹做了十幾年魔尊,少說還是有那麼點奪回魔尊寶座的心思的。

隻不過那些個部下迎回了老魔尊,登時就不理自己了,這讓顏越白有些不舒服。

這種盡心盡力後,對方卻不把自己當回事兒的感覺真是難以言喻。

他突然有點惆悵,又有點倦怠了,打了個哈欠,往馬車壁上藝靠,一副慵懶的樣子。

莊顏非突然道:“他方才說你像一個人,倒讓我想起了一件事來。”

顏越白抬抬眼皮子:“何事?”

莊顏非覺得這事兒說出來有那麼些可笑,他道:“我隻是當個樂子說出來,你可不要當真,更別生氣。”

顏越白哼笑一聲:“我看上去是那般無理取鬧之人嗎?”

莊顏非撇撇嘴,心想可不是嘛。但他是萬萬不會把心裏話說出來的:“我與弑月見到那沈掌門之時,就覺著你倆有點像。”

顏越白身子微微坐直,眼神已經飄過來了,帶著點淩厲。

莊顏非:“說好當個樂子的。”

顏越白點頭:“你說。”難不成我和這人一樣當麵笑意盈盈,背後全是算計?莊顏非,我不信你還能說出一朵花兒來。

莊顏非挺正經的:“你倆長得有幾分神似啊,隻不過你比他好看多了,他這人雖笑,卻笑得假,好像時時刻刻都要變臉一般。”

顏越白徹底無言,這些日子以來,怎麼一個接一個人冒出來說自己像這個像那個的?

秦司年突然開口:“我覺得他和沈掌門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