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顏非早就爬上了馬車,他趕緊招手道:“你們怎麼還不上來?”
顏越白覺得這不速之客挺逗的,瞧瞧莊顏非那避之不及的樣子,倒有些想逗逗這人找些樂子了。
仿佛看透了顏越白那點小心思般,莊顏非苦著臉:“弑月那兒還等著我回去呢,可不能耽誤著了。”
那青年一聽,哎呦一聲怪叫:“你跟著我吃香喝辣的不是更好,何苦回去給那傻子做什麼軍師?”
顏越白道:“你這話就是一廂情願了,人家就不愛吃香喝辣,愛做那勞苦軍師。”
年輕男子又看向顏越白,“我們滿打滿算也算是同一個祖宗,你怎麼就愛向著外人呢?”
顏越白瞧這男子一臉正經,偏偏渾身又透出不正經的氣息,他心想,難不成這世上死纏爛打之人都喜歡滿口胡話?這人如此,秦司年也是這般。
顏越白笑道:“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你這麼個兄弟?”
那青年男子咦了一聲,仔細打量了下顏越白,摸著下巴道:“這世上不可能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雖說我有好幾百年沒見你了,卻還是記得你這樣貌。你當年可是咱村子裏的名人,小小年紀便得了老祖賞識,入了仙宗,可是我爹娘口中的有誌氣的孩子。”
顏越白越聽越迷糊,他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麼來頭,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普通青年唄。但他卻不清楚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有沒有什麼往事,既然他並非書中那個無惡不作的鬼麵魔尊,那他便會有另一段故事。
顏越白沉吟一聲:“這都是百年前的事了,我豈會記得如此清楚。”
那青年點頭,“也是也是。不過……你這修為……”他頓了頓,似乎有些疑惑,“雖說世上不會有如此相像之人,不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不是不可能,你這修為低了些,與我認識的那人看上去差距太大。”
顏越白化神修為,在當今修真界已是頂尖之人,如今被個毛頭小子說修為低下,那臉上的笑瞬間就變成冷笑了。
看來莊顏非對此人避之不及是有原因的,這樣一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的人,縱使是世上難見的美男子,也會讓人見之厭惡。
“嗬——難怪莊軍師選擇弑月魔尊,而對你不屑一顧,你就是叫千百句小娘子,他也不會為你回一次頭。”
莊顏非在一旁聽著,怎麼就覺得這話怎麼聽怎麼怪呢?
顏越白不再多說,朝秦司年使了個眼色,便跳上馬車,那年輕男子自然不甘心倒手的媳婦就這般跑了,也一縱身想要上去。
顏越白毫不客氣使了個法術去阻攔,誰知道對方完全不當回事,就這麼當著顏越白的麵上去了。
顏越白麵色一冷,此人修為確實比自己要高些,他看向秦司年,那表情帶著些怒意。
麵對接近大乘的修士,我是沒辦法阻止他,可你秦司年修為今時不同往日,怎麼就眼睜睜地看著?
秦司年有些愣怔,接著突然笑了:“我很開心,你把我當自己人了。”
莊顏非躲在角落裏,本就惡心這死命湊過來的年輕男子,突然聽到秦司年這句話,一雙眼睛左看看右看看,身子打了個哆嗦。
奇怪了,我怎麼頭皮也發麻了?
那青年男子笑眯眯:“我叫蘇擒喚,曾經此處雲遊,如今對小顏非一見鍾情,想帶娘子回去好好過日子。”
“小顏非”這稱呼一出來,不僅莊顏非頭疼起來,連顏越白都有些受不住了。果然這年頭不怕別的,就怕臉皮厚還不自知的人。
顏越白閑得無聊,便問:“你當真對他一見鍾情,莊軍師確實聰慧過人,可我瞧你也不是剛出來的毛頭小子了,當真會如此年輕?”
蘇擒喚搖搖頭:“愛情這種事,可不是能夠定下心來仔細想的,我隻是突然看了他一眼,就再也移不過眼了。”
那蘇擒喚說得開心,邊說邊朝著莊顏非擠眉弄眼,可憐莊顏非修為低淺,隻能幹忍著,忍得臉色都有些難看了。
秦司年上車以來一直不發一言,此時突然開口:“你離家多少年了?”
蘇擒喚正逗莊顏非逗得開心,聞言一愣,摸摸頭,想了半天:“這……你突然這麼一問,我倒是記不起來,好像有了許多年了吧。”
他歎了口氣:“我們那村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怕是聚不回來了,幾個厲害的修士,嗬,也瞧不上我們這些沒本事的,大抵都去哪裏準備幹大事兒了。”
他這句話聽得顏越白和莊顏非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