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過正午,由原來盛烈炙熱的陽光,漸漸變成暮氣氤氳的暖金光線,燙金色的陽光暖暖的曬在人身上,柔和的風掠過樹林邊的縫隙,吹起一層層落葉。
酒肆被樹林環繞,門邊放了許多空酒壇子,旁邊堆了不少柴火,看起來頗有些蕭瑟意味。
四人一前一後走出酒肆。
顧聽雲轉向江北淵,輕聲慢語,“淵哥哥,你身子弱,還是坐馬車吧,我們等一等清風細雨他們二人吧。”
江北淵擺了擺手,“無妨。”
花月色倚著破爛的門框,雙手懷抱胸前,奇怪的問,“怎麼?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同行嗎?”
顧聽雲盈盈一笑,“淵哥哥體弱,向來由清風細雨二人照顧。但路上馬車壞了,不得已他們二人去鎮上的分堂換新馬車去了。估計很快就回來了。”
成和聞言,朝江北淵勸道“江公子。不急於一時,不如我們在此稍等片刻。等一等你那隨從。”
花月色不由得站直了身子,附和道“對啊,還是身體要緊。”
江北淵苦笑,“不好意思,連累諸位了。因身體舊疾,不便練武,很少騎馬。”
“沒事。沒事。是我們唐突了才是。”成和擺擺手。
花月色撓了撓頭,原來真是個文弱書生啊,挺好的,這樣日後成了婚自然是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念及此處,自是更加滿意。於是望向江北淵。“不知江公子家中可有妻妾?”
成和遞給她一個警告的目光。她直接扭過頭無視了,繼續直直的盯著江北淵。
江北淵聞言眼角微彎,“江某身體欠佳,所以未曾婚配。”他的眼眸映著淺淺波光。剛才那一笑,直接將花月色的魂兒要勾走了。
她回神,慧黠的眼珠轉了轉,幾分調皮混入其中,“那江大哥看我如何?可入的了眼?”
顧聽雲杏眸一瞪,情急道,“花姑娘,淵哥哥的婚配自有江盟主做主,你這般自薦枕席,怕是不妥吧?”
花月色白眼一翻,立馬露出無賴的神情。雙手掐著腰身,頗像要進行街頭吵架的潑婦,“顧二小姐,我問的是江大哥,不是你。我這般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怎的就不堪入目了?”
顧聽雲氣呼呼的扭過頭去,望向江北淵,雙手挽上對方的臂彎,“淵哥哥,你看這天下竟有這般不知廉恥的女子。你才不喜歡的,對吧?”說罷,又氣呼呼的轉過頭來,望向花月色。
“顧姐姐,你剛才還誇我可愛來著。”花月色“嘖”了一聲,搖頭晃腦道“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啦?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顧聽雲氣結,一隻手指著花月色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唔……唔……”花月色得理不饒人,剛要繼續說話,被成和捂住了嘴。
江北淵聞言,先是溫言安撫了顧聽雲,又輕聲道“花姑娘莫要說笑。江某愧不敢當。”
花月色還要再說話,成和直接沒鬆手,繼續捂住這女流氓的嘴巴,然後他尷尬的笑了笑,“江公子,顧姑娘,阿月說話向來不過腦子,你們不必介意。她就是在開玩笑。對,開玩笑呢同你們。”
顧聽雲轉頭向江北淵氣哼哼道“淵哥哥,她這玩笑開的真別致。”
開你媽的玩笑啊,開玩笑,老娘才不是開玩笑,老娘是認真的,比珍珠白銀還真。唔,你這個臭成和,壞我好事,花月色心裏直接罵開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