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輛灰褐色的馬車映入眾人眼簾。馬車前的四匹黑馬四蹄騰空,如風雷般疾馳而至。馬車車沿上分兩邊坐著一男一女,皆是黑衣勁裝裝扮。
二人近前,拉住黑馬,飛躍而下,單膝下跪道“公子。”
江北淵微微頷首,“辛苦了。起身吧。”
然後望向成和、花月色二人道:“這是何公子,花姑娘。他二人將與我們同路。”
“清風”
“細雨”
“見過何公子,花姑娘。”二人抬頭,躬身抱拳,齊聲道。
“你們好,你們好。”花月色衝他們燦爛一笑,同時也雙手抱了抱拳。
細雨眼中訝色一閃而過。
花月色捕捉到她的神色,不免思忖道,難道我們以前見過?她又仔細打量了一遍細雨,看著她細細的眉,狹長的丹鳳眼,尖尖的下巴,肉嘟嘟的粉唇,真真一個嫵媚佳人。不可能啊,這麼一個美貌小娘子,若是見過,定是過目不忘的。她便把這疑心放下,專心致誌的打量起另一位黑衣勁裝男子。唔,這位好像有點眼熟。至於怎麼眼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似曾相識。然後,她忍不住問道“這位大哥,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阿月,你能不能不要見到一個男的,就似曾相識啊?”成和搖了搖頭,歎氣。
顧聽雲捂住嘴嬌笑。
江北淵笑看了她一眼,“我們走吧。”朝清風溫言道。
“是。公子”清風恭敬的低著頭。
細雨扶著江北淵的手上了馬車,其餘眾人依次進入裏麵。
清風細雨二人趕著馬車徐徐離去。
馬車上。馬車由金絲楠木製成,四麵皆是昂貴精美的冰藍絲所包裹,鑲著金玉的窗心被一簾灰撲撲的紗所遮擋,地上鋪著虎皮墊子,正中間放著一方形紫檀木桌,桌上備著暖爐,熱茶和點心,還有幾本雜書。
花月色讚歎的看著馬車內的低調的奢華,不禁咋咋舌。
“江大哥,你們要送什麼禮給陳刀主啊?”花月色沒話找話說。
成和扶額,警告道。“阿月……”
“我問問怎麼了?哼。”花月色翻了大大的白眼給成和。
“無妨,花姑娘天真爛漫,不可多得。”江北淵彬彬有禮道,“家父讓江某護送一顆北海夜明珠送與陳刀主。”
“北海夜明珠?值多少銀子?”一談到錢,花月色就兩眼放光。她生平最愛兩樣東西,銀子和酒。
顧聽雲諷刺道:“想不到花容月貌出水芙蓉的花姑娘如此熱愛黃白之物,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北海夜明珠有價無市,僅此一顆,怎可用銀兩來侮辱?”
花月色充耳不聞,拿顧聽雲的話當了個屁放了。繼續假裝天真爛漫道“江大哥,想不到這北海夜明珠這麼值錢,嗬嗬,能否借給妹妹觀賞一下?好讓妹妹我長些見識。”她恬不知恥的拉近了關係,更是臭不要臉的打算看一眼這撈什子夜明珠。心裏想著,反正陳門主不日就死翹翹了,這夜明珠最後還不是落在自己手裏。自己先睹為快,看看它長個什麼樣子,然後準備到時候據為己有。
成和一看她笑言嫣嫣的樣子,就知道她肚子裏踹著什麼幺蛾子。不免在心裏長長的歎了口氣。心裏思忖著,這二人碰上胡攪蠻纏的花月色,怕是倒黴透了。
“這個……”江北淵沉吟未決。
“有什麼不能看的?我一個弱女子,又搶不了你的去。給我看一看,有什麼打緊啊?江大哥。”她眨了眨眼,無辜道。隨即,她還兩指並起,發了一個不怎麼真誠的誓,“如若食言,必將天打五雷轟。”反正她從不怕打雷,別說就轟上五個雷,就是轟上千百個,也不見得傷著她。她這小半輩子,別的不敢說,就這輕功一項,可說是出神入化。要說功勞,還要謝謝路九那廝。發毒誓這種話,她一說一籮筐,就像是喝水放屁一樣簡單。反正她裝淑女裝的有點累,索性原形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