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風雪豔自顧自坐在那裏又搖頭又走神的,幾位老者怒了,無論是在朝中還是在江湖,還沒有人能這麼無視他們。
領頭的黑衣老者朝軒轅逸看了一眼,軒轅逸猶豫了下,點了點頭。老者笑了笑,便朝前跨了一步,打算教訓教訓這後輩。
卻沒有料到,他的腳剛跨出,一根雪銀針閃著幽光就朝他射了過來,老者皺眉,剛欲躲避,隻見又有數根雪銀針同時射來,快的僅餘一片銀光,竟封死了他周身所有的躲閃之處。
老者大驚,急急往後退去,雪銀針速度不減,在老者退無可退,後背已經抵到房柱的時候,還是有兩根,分別紮在了他的腳上和肩上。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可是勝負已分。
很顯然,風雪豔毫無疑問的贏了。
老者震驚的朝風雪豔看過去,如此年輕就有如此功力,並且這麼懂得察言觀色,想必剛才他和皇帝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她眼裏,所以他剛一動,她就發現了他的動機,出手示威,江湖上何時出了此等人物?再過以時日,她會成長成何許程度?
這個想法一出,老者心裏翻起了驚濤駭浪。再看風雪豔,仍然是那副全然不在意的隨意樣子,分明沒有出全力。他猶豫了下,竟朝著風雪豔一拱手說:“老夫輸了,敢問姑娘到底是何人?”
此話一出,驚煞眾人。另外幾位老者功夫不差,自然能看出勝負,隻是對於黑衣老者竟主動服輸的態度略微驚訝,而軒轅逸,他不會武功,但是他有眼力,自然能看出其中端倪,其中最為驚訝的卻是徐榮,他隻看見黑衣老者後退,然後身上就中了兩根雪銀針,甚至連雪銀針如何射出都沒有看清,就聽見老者認輸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始終沒有弄明白。
風雪豔淺淺一笑,對著老者略一頷首說:“老人家客氣了。”
風雪豔沒有回答他自己的身份,自然是現在不想說,眾人都是老到成精之人,又豈會不曉。
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另外幾位老者朝軒轅逸看過去,顯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見,是否出手。
軒轅逸卻笑了笑,看著隨意坐在那裏擺弄著桌上香爐的風雪豔,對著黑衣老者說:“你們都先下去吧。”
“皇上……”老者看了看風雪豔,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軒轅逸。
軒轅逸擺了擺手,“不用多言,如果她想殺我,恐怕你們在這裏,也沒用。”
眾人沉默,黑衣老者認真的點了點頭,從剛才的交手來看,就算他們幾個合力,能攔得住風雪豔近身,卻絕對阻止不了她殺人。風雪豔對雪銀針的操控,已經爐火純青,這世間能擋下她雪銀針之人,恐怕沒有幾個,而且,他們幾個絕對不在此列。況且,風雪豔射出雪銀針,自然也讓他們知道了,她是剛才救軒轅逸之人,既然救他,應該也不會想殺他吧。
想了會,黑衣老者最終還是帶著人走了。
禦書房內,這次隻剩下三人,還有那具地上一直未動的屍體。
軒轅逸朝著徐榮使了個眼色,徐榮會意,微微朝後退了半步,把軒轅逸讓到了前麵。
軒轅逸對著風雪豔拱了拱手,行了一江湖禮,笑著說:“敢問姑娘是暗門四主中的哪一位?”
風雪豔一挑眉,輕紗下的臉浮起淡淡笑意,她停下手中把玩的香爐,轉頭看向軒轅逸,“你怎麼知道我是暗門中人?”
軒轅逸自信的說:“我雖然長居宮中,但是對於江湖之事也甚是關注,雪銀針是暗門四主專用暗器,自然能識得。”對於這個神秘出現的高手,軒轅逸竟不經意間放低姿態,連帝王的尊稱都不再用,反而改用“我”這個字。
這到底算是屈尊降貴、拉攏之心呢?還是……風雪豔笑了笑,並不在意軒轅逸的心思,反而好奇的問:“既然如此,對於暗門四主,你定然也不陌生,為何不直接猜呢?”
軒轅逸苦笑一聲說:“姑娘說的是,四小主其中隻有魅主和影主是女子,可是暗門隱匿手段實在高超,暗門中人常以各種姿態出現在眾人麵前,我並沒有把握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否正確,所以,我並不能完全確定,另外兩人就一定是男子,又或許……”說到這裏,軒轅逸認真的看了一眼風雪豔,沒有說下去。
風雪豔燦然一笑,“又或許,你現在看到的我,也隻是表象,說不定,我就是個男子偽裝的,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軒轅逸沉默,不過顯然,言下之意就是如此。
這倒並非軒轅逸多疑,而是暗門的易容手段確實層出不窮,特別是暗影和莫瀟瀟這一對不安分的丫頭,對著自己手下,威逼利誘之後,男裝女,女扮男的事情,幾乎讓江湖上一陣鬧騰,還成了一段時間的風靡時尚,以至於走在路上,到處可見古怪的探究眼神,甚至還有人揪著自己好友的頭發,猛叫著:“別裝了,我已經認出你了,我這就卸下你的偽裝。”說完,兩人就大打出手,打得麵目全非,才發現誤會一場。
這不,連天啟國的皇帝陛下,都小心翼翼,不敢大膽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