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風雪豔的話語裏,可見平日裏沒有少看江念容的臉色,但是身在江府,又怕太過招搖惹麻煩,也就一直避著,沒想到,今日倒算是出了口惡氣。
馬術如風雪豔,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從馬上摔下來,更何況,就憑風雪豔的功夫,像靈鷹這麼好操縱的馬,根本沒有這個能耐能把她摔下去。所以,風雪豔是瞧準了幽淩靠近,然後等著江念容一個落馬,她就自己“飛”了出去,正巧飛進幽淩懷裏。不過這個可不光考演技,還要極致的配合,若是一個不慎,幽淩沒有接住她,恐怕風雪豔隻能自食其果,和地麵來個硬狠狠的接觸,摔得絕對不會輕。
好在,不管是曾經的胡優,還是現在的幽淩,不論是當初的睡床樹,還是現在的靈鷹馬,他永遠都會在關鍵時刻接住她,不讓她有任何損傷。
幽淩寵溺的一點她的瓊鼻,無奈的說:“你想玩,下次我們再來,以後可不準再這麼冒險了,為了江念容,不值得。”
風雪豔輕輕一笑,點點頭。“淩,我們快過去吧,看看逸月王有沒有把大美人安慰好。”
聽到這話,幽淩也不由的笑了,他一拉韁繩,驅使著馬朝著逸月王那裏走了過去。
江念容窩在逸月王懷裏,正好側臥著頭,看著風雪豔朝他們走了過來,她眼珠一轉,雙手緊緊環住逸月王的腰,整個人都仿似無力般,掛了上去。這模樣,倒是看著兩人曖昧非常。
風雪豔自然看見了這個場景,麵紗下的嘴角諷刺的抽笑了下,這是江念容的挑釁,可惜,她並非真正的江雪月,也並不喜歡逸月王,看到兩人的親密,自然也不會有任何不適感,反而覺得嘲諷。
心下竟不禁有些同情江念容,自古王者,都是不會有太深情義的,而逸月王心高氣傲,覬覦那天月皇位,自然也不會有太多的情,就算江念容真的讓他上心了,恐怕也敵不過一個對他爭權有助的臣子,江念容這份情,終究還是要錯付的。
想著想著,風雪豔的眼神已經不由的定在了逸月王身上。
逸月王感覺有人靠近,自然轉頭看了過去,正見風雪豔呆呆望著他,他下意識的就把江念容從自己懷裏拽了出來,對著一旁站著的江念容禁侍說:“扶好你家小姐。”
禁侍自然接手,扶了過去。
逸月王又看向江念容說:“容兒,你受了驚嚇,本王讓人送你回去,好好讓醫巫檢查檢查,改日本王再去看你。”
江念容看著逸月王嚴肅的表情,那不容置疑的口氣,隻能無奈的應了一聲,讓自己的禁侍扶著走了,臨走前,才忽然想起風雪豔來。若她走了,不就隻剩下他們兩人獨處?
江念容咬咬牙,想了想,又轉過身,對著風雪豔說:“姐姐,你也受了驚嚇,還是和妹妹一起回去吧,咱們姐妹兩一路上也好做個伴。”
風雪豔正想走呢,此刻江念容開口,自然順了她的意,不過她還沒回答,那邊的逸月王卻搶先開口了。
“容兒,你先去車上,本王還有話要和雪兒言語。”
這一下,江念容隻能不甘心的看了風雪豔一眼,而後在禁侍的攙扶下,慢慢走了,走得極慢,可最終還是走了,逸月王的命令,不是她能抗拒的。至於風雪豔,隻能一臉無奈的留在原地,等待著逸月王的吩咐。
這逸月王也算有耐心,看著江念容一步步遠去,直到出了視線,這才笑著看向風雪豔,不過他僅看了一眼,便越過風雪豔看向幽淩,越是看,眼中的神色越發異樣。
風雪豔有些困惑,不知為何,逸月王的眼神,總讓她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不由的開口道:“王爺,您要和雪兒說什麼?”
逸月王聽到風雪豔的聲音,這才看向她,可他的話,卻讓風雪豔心內一驚。他說:“雪兒,你的禁侍,很不錯。”
逸月王絕對不會平白無故說這個話,可是,幽淩的偽裝到底哪裏出問題了?逸月王到底看出了什麼?
風雪豔心下震驚,可臉上卻絲毫不變,她笑著應和道:“嗯,雪兒多次涉險,都是他救的呢,他的功夫,確實不錯。”
逸月王沒有再說,而是朝剛才兩人比試過的高級障礙場看了一眼,隱含深意的輕聲自語道:“不錯,確實不錯。”
話語雖輕,可風雪豔和幽淩兩人都是高手,這話自然全都不偏不倚的聽了進去,兩人頓時一個激靈,想起了什麼,暗暗對視一眼,眼中皆是凝重。
幽淩暗地把手放在了佩劍劍柄上,緊緊握住,另一隻抱著風雪豔的手也不由的緊了緊。風雪豔了然,眼神中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氣,可表麵上卻依然是一副受了驚的嬌弱之象。
“好了,”逸月王忽然笑了笑,轉頭對著風雪豔說到,“雪兒受驚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容兒還在等你呢。”
這突然的轉變,風雪豔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她頓了頓,深深看了逸月王一眼,略微遲疑的應了聲:“是。”
幽淩藏在黑袍下的手絲毫沒有放鬆,但還是驅著馬帶著風雪豔朝江念容那邊慢慢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