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蠻月似乎看穿了風雪豔的心思,他的笑容很是邪魅,話語中帶著誘惑。“我還有一個身份,應該是你最感興趣的哦,你不打算繼續嗎?”
這話一出,風雪豔下意識的想起那日賽場上,他所說的話“你很不錯,可惜卻是占星看上的人”,難道他最後的身份,與占星有關?風雪豔咬牙,有些猶豫不決,她轉過頭看向幽淩,可見他神色凝重,亦是如此,顯然也已經想到了這個。
說還是不說?
說的話,可能會成為兩國戰爭的導火索,甚至被巫蠻月當場製住,用以威脅天啟國,可是不說,又有可能錯過了近在咫尺的真相。風雪豔有些茫然無措。
相比之下,巫蠻月依然是那麼瀟灑自在,優雅的喝著他的酒,他就這麼慢慢等著,也不急,似乎一切都已在他掌控。
“我繼續。”不知過了多久,風雪豔忽然低沉的說了這麼一句。
巫蠻月笑著看向她,似是這個結果早已在他意料之中,他依然做了個“請”的姿勢。
風雪豔仰起頭,傲然說到:“天啟國現任聖長公主。”
巫蠻月竟沒有過多的驚訝之色,反而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他略低著頭,不知在揣摩些什麼。
“該你了。”風雪豔提醒道。
巫蠻月抬起頭,不知是戲虐還是嘲諷,他說:“占星師弟。”
天月國的聖巫居然是天啟國占星老人的師弟?這個消息,果然比江雨湖就是巫蠻月更為震撼,怪不得他認識占星,風雪豔又想起另一個問題。
“就算你的占星之術比占星老人更厲害,你也不可能知道我就是他認定的命定之人。”風雪豔這話說的很肯定,不容巫蠻月反駁。
而巫蠻月好像也並無反駁之意,他笑了笑,點頭承認。“不錯,通過占卜,我確實不能知道這個。”
“那你是從何得知的?”
巫蠻月竟幽幽的說:“我為何要告訴你?我們的遊戲已經結束。”
風雪豔和幽淩愣在原地,巫蠻月雖然為他們解了前麵的惑,可卻留下了一個更加重要的疑問,而風雪豔卻已把所有底牌全都和盤托出。這一場對決,終究還是他巫蠻月獲勝了。
風雪豔心裏清楚,唯有沉默不語,就這麼短短片刻的問答,就讓她覺得身心俱疲。
幽淩心疼的扶著風雪豔,全身警惕的看著巫蠻月說:“既然遊戲已經結束,就此別過,告辭。”
“哎,別急著走啊,你上次不是想見聖女紫月嗎?”巫蠻月說。
這話讓兩人又不得不停了下來。
幽淩說:“你讓我見她?”
巫蠻月的表情有些怪異,“我又沒說不讓。”
聽到這話,幽淩朝著風雪豔看了一眼,他還沒有忘記,他們今夜進宮的目的是為了巫蠻月的幼蠱,可是如今兩人都已被巫蠻月發現,再去偷幼蠱,恐怕是不成了。可是現在巫蠻月竟主動提出讓他們見紫月?這是什麼意思?是陷阱嗎?
幽淩有些猶豫,若是他一人,定然不管前麵是深潭虎穴,既然有一線機會,都會去試探一番,可現在多了一個風雪豔,他不願她陪著她去冒險。
可正當幽淩猶豫的時候,風雪豔就已經開口了。
“我們去!”她毫不猶豫的說到,不容幽淩考慮。就算前麵真的危險重重,九死一生,她也會陪他一起去闖,生死與共。
巫蠻月依然是笑,笑得雲淡風輕,卻又神秘莫測。
聖女殿內,一位白衣白發女子正對鏡梳妝,動作優雅高貴,宛若天仙。空曠的房間,除她外別無一人,沒有人敢輕易踏足此地,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精致完美,精雕細琢,這是對聖女的尊重,亦是對月之女神的尊重。
“吱呀”一聲輕響,女子精致的麵容上黛眉微微皺起,似厭惡似懲責,可手裏的動作卻並未停下,依舊輕柔的梳著一縷亮澤的白發。
“巫蠻月,你來作甚?”柔暖中帶著薄怒的話語,卻讓來人大笑了起來。
“哈哈,紫月,今日可不是我想來,你不看看我帶了什麼人來?”
原來這絕色的白衣女子竟就是天月國聖女紫月,隻見她聞言,略帶疑惑的轉過身。那是怎麼樣的一張臉,不施粉黛瑩瑩爭輝,三十之齡仿似二八少女,如若不是那雙勾魂的眸子裏隱隱泛出的滄桑之感,定然沒有人會相信,她已跳出豆蔻年華。而她那頭白發,並沒有讓她的美黯然失色,反而多了一分聖潔之美。
“你……”紫月轉過身,一眼就看見了巫蠻月身後的幽淩,然後,她的眼神就像是澆注的水泥一般,牢牢定在了幽淩身上,再也沒有離開。震驚,激動,猜測,擔憂,種種情緒在她的眼中一個個閃過去,如同走馬燈般,變幻莫測。
而至於幽淩,從進入聖女殿,看見那個夢中猜測了數次的女子之後,他就愣住了,他握著風雪豔的手在發顫,不由自主的,卻不停歇的發顫。
紫月和幽淩就像是有著某種聯係,沒有信物,甚至沒有說話,就能感知到對方的身份,那種溫暖的血緣之親。對於這一點,風雪豔卻暗自有些皺眉,她朝著巫蠻月的背影看了一眼,若有所思,而她握著幽淩的手卻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