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荷魯斯和哈托爾的四個兒子誕生的期間,陸壓和阿努比斯也在等待他們的孩子出生。
洋槐樹上整整齊齊掛了五個蠶蛹,包裹蠶蛹的材質是半透明的,都不用神念探查,一眼望過去就能知道小屁孩兒們在裏麵折騰什麼。
眼看著孩子就要孵化了,作為一天來看三趟的好爸爸,陸壓沒忍住一臉惆悵地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呢?”
“道君你又在發愁什麼啊?”阿努比斯從旁邊走了過來,帶著難以掩飾的期待,興奮道,“紹西斯女神告訴我說,小侄子們明天就能成熟,咱兒子後天就可以落地了。”
等了整整十年,就差最後這麼一哆嗦了,阿努比斯看陸壓也不像是等不下去最後這兩天的模樣,奇怪問道:“到底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兒跟我說說唄?”又不是他倆親自生,總不能是產前綜合症吧?
陸壓歎了一口氣,難掩惆悵道:“是這樣的,這五個孩子在繈褓中就已經有了意識了,縮在蠶蛹裏也自己跟自己玩遊戲,你的四個小侄子最喜歡玩的是口頭描述製作木乃伊的過程,描敘時使用的詞語極盡血腥,口味很重啊。”
阿努比斯之前都沒注意到這個,聽陸壓一說也感覺到事態有些嚴重,屁大點的孩子就對製作木乃伊這麼感興趣,確實有些危險。
——但要發愁也是荷魯斯和哈托爾發愁,陸壓跟著瞎愁什麼呢?
陸壓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無奈道:“咱兒子每次在你侄子們描述這個的時候就開始吧唧嘴,似乎覺得很美味。”
荷魯斯的四個兒子都無法感應到外界的事情,但陸壓的小小鳥卻已經可以神念外放了,這讓他暗中很是得意。
父母會在孩子們的比較中得到永不會厭煩的快樂,陸壓一開始還對自家兒子的天賦明顯甩出荷魯斯四個兒子一截而暗自得意,等到了後來就越看越覺得不對味了。
金烏雖然算是實打實的正牌妖族,但他們絕大部分時間還是吃素的,陸壓除了嘴饞時打打牙祭,平時吸收天地精華靈氣,喝西北風就能過活。
所以陸壓對自己兒子對荷魯斯四個兒子描述的血腥場麵貌似很感興趣,而憂愁萬分。
阿努比斯聽了後倒是非常平靜,笑道:“我這個當爹的好歹是大名鼎鼎、讓人聞風喪膽的死亡之神,孩子對‘死’有天生的敏感度再正常不過了好嗎?”
——胡扯,某人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在幹安穩的文職工作,真打起架來,你那個寒酸的小破天平砸人都不夠帶勁兒。
陸壓鄙夷地斜著眼睛看他,沉吟道:“無論如何,等孩子生下來,如果真的表現出了嗜血傾向,我得帶他遍訪名山大川,遍嚐世間美食,讓他親身感悟到血真不是好吃的。”
陸壓此時才算感受到當爹當媽的為熊孩子們操碎了心是什麼感覺,兒子還沒出生他就發愁上了。
陸壓現在就很後悔,不該讓兒子跟荷魯斯四個兒子一起孕育,洪荒後世都說胎教十分重要,成天聽這四個小崽子討論木乃伊製作流程,別再把自家孩子心智給帶跑偏了。
他這話剛說完,就感覺到有幾分不對勁兒,因為洋槐樹上,屬於自家崽子的蠶繭突然異常活躍起來。
陸壓眉頭一皺,長袖一抖,就要固定住四周歡快跳躍的法力元素。他一般都盡量避免法力碰觸到蠶繭,免得影響到孩子自身的法力發育,此時剛把法力貼上蠶繭外圍,就聽到一個細細嫩嫩的聲音在撕心裂肺嚎叫:“放我出去,我要遍嚐世間美食,快放我出去!”
“……”原來自家兒子不僅無師自通了神念外放,還學會了初級神念傳音,但這仍然不能阻止陸壓微妙地感覺到兒子腦子貌似有些問題。
他默默糾結著這些,沒再阻止蠶繭法力亂跳,很快蠶繭外圍破裂開來,一隻金燦燦的小金鳥濕漉漉地從中滾了出來,“吧唧”一聲摔在地上。
他打了一個滾,以肚皮著地,抖擻羽毛試圖蹦跳起來,可惜圓滾滾的肚皮太大,短短的小腿艱難地在半空中撲騰了半天也沒碰到地,隻好再調整姿勢,在地上滾來滾去。
陸壓一臉的慘不忍睹,但阿努比斯忍不住嚶嚶道:“好可愛!好可愛的小金烏!”不僅是自己的小金鳥,還是蠢死了的小金鳥!
“……”這個可是親爹,看到兒子蠢死了,不該是這種喜聞樂見的反應吧?陸壓長歎了一口氣,走上前把還在翻滾著試圖找到能讓短腿碰到地的小金烏揪著腿倒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