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看!那不是柳姨娘身邊的莊媽媽嘛!”此刻,承汲指著剛從藥鋪走出來的女人說到。
“是啊!咱承汲的眼力真好,果真是莊媽媽!看樣子,她這是剛抓完藥吧!”張媽媽應和到。
“抓藥?莊媽媽給誰抓藥啊?是給她自己還是給柳夫人?”端王妃問張媽媽。“不是柳夫人,是她自己!前幾日,老奴就看見她在後廚熬藥,說是……說是這幾天腿腳有些酸痛,便煮些活血通絡的湯藥。”
“她服藥之後,腿痛好些了嗎?”端王妃接著問到。“應該好些了吧!老奴看莊媽媽近來做事挺利落的,絲毫不像是腿腳不好的人。王妃,您現在就少操些心吧!一來您身懷有孕,二來您還要服侍王爺、照顧承汲,下人的事您就不要掛心了。”……
回府之時,承汲和端王妃恰好在中苑門口碰到了莊媽媽。
“老奴給王妃請安!”“莊媽媽不必多禮!聽聞,你最近腿腳不太痛快,一直在飲湯藥;現下,可好些了?”
聽了端王妃的問話,莊媽媽不由地一愣。
“多……多謝王妃關懷!服藥之後,老奴已然好多了!此等微末小事能得王妃掛心,老奴真真是受寵若驚啊!”“莊媽媽照顧柳夫人與承平向來辛勞,我掌管府中諸事,理應處處留心。晚膳後,我會遣張媽媽給你送一些藥膏去,那還是毓王妃先前贈予我的呢,你可試著外用貼敷。”
“豈敢豈敢?老奴卑賤之軀,怎配用王妃那樣上好的敷藥!”“一些藥膏而已,莊媽媽自不必客套了。”……
晚膳時,端王爺進得並不多。
“王爺,您近日頗為憂勞,怎不多吃一些?”“沒胃口!吃什麼都覺得淡淡的沒味道。”說著,端王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王妃的月份大了,身子也愈發沉了,若無事就不要再隨意出府走動了。”“還好!還好!妾身沒什麼不舒服,平時總是躺著、坐著,偶爾走一走還是不錯的。”
“還是多注意吧!最近,毓王府那邊就不要再去了!我知道你和毓王妃走得近,但她畢竟是在病中,萬萬不能將病氣過給你。”“王爺多慮了!其實,毓王妃本沒什麼大病,隻是家事繁雜,她日日勞心罷了。”
“我讓你不要去,你自不要再去便是!”突然,端王爺麵露慍色。“好……好!妾身聽從王爺便是,自不會再去了。”……
第二日,端王爺早早便離府入宮了。
天氣越發寒冷了,承汲獨自站在院子裏背書,口中所呼之氣不時地凝成一團團白霧。
“承汲,你這孩子,這麼冷的天,怎的還在院子裏背書?快來!娘給你披上件鬥篷!”“娘!沒事!兒子不怕寒!天氣越是寒冷,就越能磨煉兒子的意誌!”承汲大聲回應到。
“不許胡鬧!若是凍壞了可怎麼得了?”說著,端王妃替承汲係好了鬥篷的緞帶。“謝謝娘!娘這樣疼兒子,兒子日後定當好好孝順。”
“傻孩子!你我母子之間,不談什麼謝不謝的,那樣豈不生分了?”端王妃笑著說到。
這時,一旁的張媽媽開口了:“是啊!王妃與承汲是至親母子,何須事事言謝?老奴瞧著你們母子這般親近,心裏可暖和著呢!承汲有了王妃,那是有人疼惜的福氣;王妃有了承汲,那是來日有靠的後福啊!”……
雖然端王妃有了身孕、即將擁有自己的孩子,但她對承汲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疏忽,反而是日漸關愛。失去親生母親是承汲的苦痛,但能得這樣一位視他為己出的嫡母,也算是他的福蔭了……
午後,就在下人收拾碗筷之時,一個人一路大喊、跌跌撞撞地衝入了中苑。
“王妃!王妃!不好了!王爺不好了!”此刻,哭喊著跪在端王妃麵前的正是端王爺的隨侍小廝——福海。“福海你說什麼?王爺……王爺他怎麼了?”端王妃一下子將手中的茶碗打翻在地。
“今早,王爺和皇上還有毓親王一同在殿中議事,可才過了半個時辰,裏麵的宮人便出來傳話,說……說王爺突然昏倒了,然後就……就被抬到了後殿,還宣了太醫。”福海邊說,邊喘著粗氣。“昏倒了?好好兒的,怎的突然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