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望春宮,楚公公隨皇上入內,承汲則留在宮門外。
“風水輪流轉,這宮中的禍福真真是難料啊!”倚靠在陰涼處,小同子笑著說到。“是啊!若到江南趕上春,千萬和春住!眼下,這貴妃娘娘的望春宮已是生機勃勃、春意盎然。”
“嗬嗬!還不是因為人家有個出息的好兒子!母憑子貴,隻要兒子得了聖心,就不愁在這宮中沒有好日子!”
話音未落,此時,一位身著錦衣的男子闊步走來。
“奴才叩見三皇子!”未等承汲看得真切,小同子即刻跪地行禮。“同公公快請起!”
見狀,承汲緊跟著行大禮。
“奴才姚寶天叩見三皇子!”“你就是父皇身邊新晉的姚護衛吧!快快免禮!”
承汲緩緩抬起頭望向三皇子承坤,此人天庭飽滿、眉眼清麗,舉手投足間更是透著皇室的高貴氣韻。
“今日一見,姚護衛英秀俊朗,父皇果真好眼力!”“皇子謬讚,奴才愧不敢當!”
“日後,父皇龍體安泰就全全倚仗姚護衛了!”說罷,承坤拱手致禮。“三皇子之禮奴才萬萬不敢受!唯有盡心侍奉聖駕,以報天恩!”……
望著承坤步入望春宮的身影,承汲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亦或似曾相識,亦或前緣未了。
正思量著,小同子拍了拍承汲的肩膀。
“想什麼呢?如此出神!”“沒……沒什麼!”
“怎樣?咱們的三皇子氣度不凡吧!”“是!難怪皇上如此愛重!”
“哎!愛重又如何?三皇子再得聖心,也還是偏妃庶出,斷斷比不得正宮所生的太子啊!”此刻,小同子無意之言觸動了承汲的心緒。“日後,即便做不成皇上,隻要胸中有天下,自可建功立業。”
“再怎麼建功業,怕也不如當皇上吧!皇上乃天下之主,一句話便可裁度禍福生死!昨日的鄉野匹夫,說不定一朝就能登殿;而那才立下大功的忠臣,說不準明日便成了殺無赦的奸佞!”說罷,小同子冷笑了一聲。
“也許吧!也許當皇上真真是天下第一幸事!”……
一個時辰後,皇上與三皇子承坤一同走出了望春宮;皇上笑容滿麵,一直牽著兒子的手。
“隨朕到暖閣去,有幾副難得的字畫兒你我一同品鑒。”“父皇頗通書畫,兒臣斷斷不敢班門弄斧。”
“哈哈哈哈!朕知道,朕的坤兒腹有詩書、才華內斂,絕非等閑之輩!上古賢書尚且熟讀於心,名家之作更是不在話下。”“父皇誇讚,兒臣喜不自勝!”
“若是太子能像你一般就好了!”“父皇,太子哥哥與兒臣所專不同,可謂各有千秋!若論作賦,許是兒臣略精進些;若論寫字,太子哥哥絕稱得上是兄弟中的翹楚!”
“字寫得好固然可嘉,不過,身為儲君、日後的帝王,過分於細枝末節而失了應有的胸懷與氣度,這便是舍本求末了。”“父皇有所不知,太子極具為兄之表率,平日裏,對承泰與兒臣都十分關切。”承坤緊跟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