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重重血劫(1 / 3)

“哈哈,其誌可嘉,你能消得了嗎?”

“願勉力一試!”

“你是後輩,老夫不能落個以大欺小之名……”

“前輩差矣,武林無大小,達者為先!”

“玉麵俠司徒青”睇視了丁浩片刻,道:“你狂得很可愛!”

丁浩淡淡一哂道:“這不能算是狂!”

“好吧,你說能接老夫幾劍?”

丁浩略一沉吟。慨然道:“十招分輸贏,如何?”

“十招!好,好,就是十招,哈哈哈……”

狂笑聲,雙方各占定,長劍出鞘,在草業擺開了架勢。

雙方均無懈可擊,彼此一看架勢,便知逢到了勁敵。

“前輩請出招?”

“你先!”

“如此有僭了!”

說話聲,攻擊一劍,這一劍隻是虛招,表示先出手而已。

雙方搭上手,頓時演出了一幕武林罕見的劇鬥,但見劍勢如虹,玄奇絕妙,劍氣縱橫,風雲失色。

丁浩應付從容,默數著招數,三、四、五……

“玉麵俠司徒青”在三個照麵之後,業已用上了全力,對方的功力,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愈打愈是心驚。

他不相信“都天劍客”都能教出這等高明的好手,但事實擺在眼前,又不能不相信,有徒如此,其師可想而知。

自己十多年勤練,自忖今非昔比,然而竟敵不過對方調教的一名弟……

丁浩突地大喝一聲:“第十招!”

劍勢一變,如襲岸狂濤,又若撕空迅雷,震耳金鳴聲,挾以一聲驚呼,“玉麵俠”暴閃出圈之外。

右肩臂現出一道半尺長口,殷紅的血水,汩汩而冒。

丁浩氣定神閉,隻俊麵稍稍發紅。

“玉麵俠司徒青”老臉變得十分難看,頹喪地道:“老夫輸了!”

丁浩回劍入鞘,抱了抱拳、誠摯地道:“晚輩幸勝,前輩願揭過這筆帳麼?”

“當然,老夫說出口的話焉有反悔之理!”

“如此晚輩敬謝!”

“酸秀才,你勝而不驕,老夫服了‘都天劍客’了!”

他仍然認定丁浩是“都天劍客丁兆祥”的弟。

丁浩也不願辯解,反正師父、父親總是差不多的。

他倒是十分同情這位“劍道”高手,情場失意,又一再加上挫折。

“玉麵俠司徒青”自己點穴止血,落漠地道:“寄語你師父,說司徒青這輩算栽定在他手下了!”

丁浩捺住內心的淒慘,淡淡地道:“世事如棋,前輩何必在認真?”

“哈哈,說得好,可惜老夫是滿盤皆輸!”

“真正的輸贏卻很難說!”

“這是什麼話?”

“隨口說說而已!”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說完,轉身蹣跚奔去,逐漸消失在山邊林叢。

丁浩望著他的背影,長地歎了一口氣,武林人無不好勝,也無不好名,但他兩者都沒有得到。

※※※

人影消失了,眼前又回複原有的淒迷。

前塵往事,紛至遝來。

對於家園、父親,在記憶是一段空白,打從懂事起,就在“望月堡”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充滿了屈辱與辛酸,不堪回首。

母親,“南天一美邢慧娘”,最後竟落得**自盡!”

自己,被毒打拋屍荒野!

這是血的回憶,血的債務!

於是,仇與恨又開始在血管裏疾速奔流,無邊的怨毒,殺機,在心胸燃燒。

“血洗望月堡,活捉鄭三江!”

他情不自禁地狂呼出聲。

話聲甫落,一聲冷笑起自身後。

丁浩心頭一凜,寒聲道:“什麼人?”

“收屍的!”

丁浩緩緩回過身來,隻見古柏叢,站著十多個老少不等的人物,最近身的,是一個麵如冠玉的白衣士,發話的想來便是他。

丁浩冷眼一掃對方,道:“朋友什麼意思?”

白衣士大刺刺地道:“你便是‘酸秀才丁浩’?”

“不錯,朋友是誰?”

“白儒!”

“什麼?”

“白儒!”

丁浩哈哈一笑,不屑地道:“想不到江湖也有敢與黑儒對稱的,真是狂妄得可以!”

自稱“白儒”的白衣儒士一披嘴道:“這值不得大驚小怪,‘黑儒’是人不是神,區區亦然也!”

“朋友未免太不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