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狂聲叫道:“我快要發瘋了,你說的我全不懂!”
丁浩上當的經驗太多,根本不理她的神態,冷酷無情地道:“你發瘋便發吧!區區一點也不欣賞你演的戲,識相的說出真情實話,免受皮肉之苦”說著,又向前欺了兩步,目的厲芒,令人不寒而栗。
凝香咬牙切齒,猛一跺腳,厲聲道:“酸秀才,我的功力不如你,要殺人不必找藉口,我凝香雖是下人,但骨氣還是有的,下手好了,別折磨人,可惜……小姐有目如盲,看錯了人……
丁浩冷極地一哼道:“看錯人的該是我!”
“我不想與你分辯,但要做個明白鬼,知道為什麼死,你說出原因吧?”
“說與不說都是一樣,你一定要我說出來,也無妨,你們是魔女!”
凝香一窒,道:“魔女,什麼叫魔女?”
“金龍幫的魔女?”
“這從何說起?”
“你還是不承認?”
“莫須有的事,如何承認?”
“本人親目所睹,親身所經,難道是假的?本人幾乎一命嗚呼,難道是作夢?‘梅映雪’殺人不眨眼,屍體還在離此不遠的林……”
凝香雙目大睜,栗聲道:“真有這樣的事?”然後又喃喃地道:“不會的,不會的,小姐並不殘忍……”
丁浩想起昨夜林那一幕,心火大放,憤然道:“她向我出手,招招致命,那是仁慈嗎?”
凝香更加驚愕莫明,咬了咬香唇,道:“小姐會對你出手?”
“她說奉命要殺我……”
“奉命,奉誰之命?”
“你們幫主!”
“我們幫主?”
“凝香,不要裝佯了,你小姐本身便是‘金龍使者’,昨晚她一共五名使者對我出手,什麼卑鄙惡毒手段都使盡了……
凝香大叫道:“不會,絕對不會,這其定有蹊蹺!”
“蹊蹺!你主婢二人,從未說過來曆,連真名實姓都沒有,這又算什麼蹊蹺?”
“我們有難言之隱,不能抖露身份!”
“現在不必顧慮了,一切都明朗了,是嗎?”
凝香用雙手捂住臉,痛苦地道:“這變故簡直是匪夷所思!”
“現在你說實話,不管過去你倆對我是真是假,我姓丁的並非絕情之人,放你上路有帳也錯過今天,你想好了,另若打主意,也別再演戲!”
凝香放開手,滿臉淚痕斑剝,如梨花帶雨。
丁浩不禁有些心動,這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也許,梅映雪的秘密,她真的不知,她隻是個婢女,梅映雪既已暴露身份,向自己反臉動手,如果她知情,還有什麼好裝的,心念之,放緩了聲音道:“凝香,你跟你家小姐多久了?”
“七八年了,從小就跟她!”
“你確實知道她的身份?”
“最清楚不過!”
“會不會她另有秘密,而不為你所知?”
凝香搖了搖頭,以斷然的語氣道:“不會!”
丁浩確實迷惘了,想不透這間到底有了什麼蹊蹺,如果凝香想脫幹係,她盡可說不太明白小姐的來曆或作為,但她卻肯定地說十分清楚,但梅映雪與四魔女謀算自己,是毫無疑義的事實呢。
凝香突地道:“丁少俠,小姐既向你出手,以你的功力,難道不能製住她,問個明白?”
丁浩一想,不錯,是自己失策了,當時製住梅映雪輕而易舉,把她帶離現場,那四名魔女,根本無機可乘,當下吐了一口長氣道:“我當時太激動,太震驚,沒有想及此點,不過,除非她永不露麵,不然這機會是會再來的!”
凝香皺眉苦思了一陣,道:“會不會她被對方所擒,被迫而為?”
“不會!”
“為什麼?”
“她現身時,隻我一人,其他四名‘金龍使者’尚未現身,她如被迫,見了我該說明了,為什麼視我如仇敵,不答任何問話,口口聲聲要殺我?”
“也許有人在暗監視,她為了顧及某一點,不得已而為?”
“這說法太勉強,她像是根本不認識我!”
凝香想了想,道:“丁少俠,希望你給我機會,設法查明這件奇突的事。”
丁浩定睛望著凝香,似要看澈她的內心,看她說的有幾分可靠,但凝香迷惑震駭之情自然流露,一點也看不出是裝作的,心念幾轉之後,沉聲道:“如你騙我,下次見麵我必殺你,不會多說一句話!”
“可以!”
“那麼你走吧!”
凝香拭幹了眼淚,似乎想要再說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說,福了一福,蹣跚奔去,丁浩望著她的背影從視線消失,心頭一片陰雲,這真真假假,把他攪糊塗了。
他有一種失落了什麼的感覺,不管如何,過去這一段情,是不能一筆抹殺的,因為他心裏一直隻有她。
他也聯想到意外死亡的柯一堯老哥哥,失蹤了的“全知”與“半半叟”。老偷兒此番南下查探,會不會也發生意外呢?
想到這裏,不由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
突地,一個意念,浮上腦海,當初“竹林客”在自己剛出道時,敘述當年血案經過,認定主謀是“南天神龍餘化雨”,雖然自己作客南莊,查證結果雖疑點甚多,但並未證明餘化雨不是主謀,此次“全知”南下查探而失蹤,連同“半半叟”也下落不明,這間問題便大了。
上次在“齊雲莊”,自己僅以“黑儒”麵目出現,追問“長白一梟”與“江湖惡客胡非”的下落,並未抖明身份,也未正麵提到這樁十多年前的血案,餘化雨矢口否認與兩凶手有交往,是必然的事。
現在僅存的凶手,隻“雲龍三現趙元生”與“長白一嫋”兩人,但誰知這兩名凶手是否還在人間呢?
如果自己指名索仇,餘化雨必有反應,那就不難判出了。
放著已知的主謀不去追究,一意去追凶查證,豈非舍正路而不由?
當初,自己的想法太愚腐了,廣日廢時,多費周章。
“望月堡”業已大張旗鼓,變成了行動,“龍令”的公案,已到了非了斷不可的關頭,追凶的事,刻不容緩,家仇了斷之後,便可對師恨全力以赴。
心念之間,毅然作了決定,再次南下,指名索仇。同時查明“全知”與“半半叟”失蹤的真相。
這一路南下,可順道桐柏山,查蔣光彥的死因,完成對大姑所作諾言,然後到棗陽探訪“萍蹤無影神丐”,為手足至交“赤影人”求醫。
至於那梅映雪與“隔世穀”老人所托尋找許春娘……等事,隻好暫時擱下了。
心意一決,便覺輕鬆了許多。正準備出林上路……
突地,兩條黃色人影,同時閃現。
丁浩定睛一看,來的赫然是兩名“金龍使者”,各為,未兩號,年紀在二十四五之間,登時恨火大熾,暗忖,這可好,眼睜睜又上了凝香的惡當。
自己一念存仁,不忍殺她,她馬上招了人來。好一個賤丫頭,花言巧語,表演得那麼好,唱工做工都到了家。
當下,帶煞的目芒,射向了兩名黃衣魔女。
兩名黃衣魔女,姍姍走近到距丁浩兩丈之處,才停下腳步,態度可十分從容,其號使者盈盈一笑,道:“酸秀才,本使者此來是要解釋誤會!”
丁浩劍尖斜撇向下,但已暗貫真力,準備隨時出手,口裏冷冰冰地道:“解釋什麼誤會?”
號使者臉色一正,燕語驚聲地道:“前此,與閣下為敵,是出於一樁誤會……”
丁浩心一動,道:“說說看?”
“月前,本幫有四名外堂弟,陳屍開封道上,據傳是閣下出的手,所以幫主才傳下‘金龍令’,不計代價,預備要取閣下人頭……”
丁浩心想,怪不得無緣無故找上自己,原來是這麼回事。心念之,殺意減少了些,但仍然全神戒備,安知這不是詭計?口裏沉凝地道:“怎知這是誤會?”
“後來查明是‘望月堡’總監‘白儒’下的手,因為閣下與他都是儒生裝束,所以才把馮京當作了馬涼!”
“是誤會又怎樣?”
號使者一抱拳道:“本使奉幫主之令,特來向閣下致歉,並解釋這樁誤會,目的是希望閣下明白真相之後,不再與敝幫為敵!”
丁浩冷厲地道:“如果區區昨夜在林橫屍,這誤會便不必解釋了!”
號使者麵上一紅,訕訕地道:“所幸閣下現在仍舊活著“就憑你這幾句話就消過節嗎?”
“敝幫主業已致歉疚之意,彼此江湖人,不是刀便是劍,在真相未白之際,自以敵人看待,這一點,閣下當能體諒!”
“但動手之先,為什麼不先叫明呢?”
“因為認定事實不假,所以才冒昧動手。”
丁浩心念電轉,既屬誤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算了,犯不著多結怨,自己要辦的事太多了,但對於“梅映雪”,卻意有未釋,而凝香剛才的一番話,顯然又有出入,她矢口否認是“金龍幫”當羽,當下沉聲道:“昨夜首先現身出手的那女是誰?”
號使者窒了一窒,道:“閣下不認識她?”
丁浩咬了咬牙,道:“認識,但,是以前的她,不是現在的她!”
“這有什麼不同?”
“完全兩樣!”
“她對閣下出手,內心相當痛苦,但在敵我分明的情況下,她別無選擇!”
丁浩深深被這句話打動了,心的恨意,煙消雲散,本來,他是深愛她的,但疑念仍未盡釋然,她若有情,何以不當麵質問?縱然是誤會,但也不能絕情至此,何況,這誤會仍由於四名二三流弟被殺,照這樣,她當對自己有何真情?
心念之間,寒聲道:“區區未見她有痛苦或無奈的表現?”
號使者一笑道:“閣下如知道她的身份,便不會這麼想了!”
“她什麼身份?”
“幫主千金!”
丁浩不由心頭劇襲,想不到梅映雪竟會是“金龍幫主”的千金,怪不得她著黃衣而無號誌,當下驚聲道:“她是幫主千金?”
“不錯!”
“她叫什麼?”
“不是曾經報名‘梅映雪’嗎?”
“那不是她的真姓名!”
“姓名隻是一個人的代表,知道了人,名號隨便叫什麼又有何關?”
丁浩不由語塞,這話雖屬強辯,但不無道理,當然,這是推托之詞,目的便是不肯說出“梅映雪”的真名實姓,因為這牽涉到“金幫幫主”的來曆問題。
號使者似乎不願再談梅映雪的問題,轉了話題道:“閣下是否願意抹消這過節?”
丁浩略一思索,道:“此時言之過早,區區要先見‘梅映雪’!”
號使者眉頭一蹙,道:“閣下現在見不到她!”
“她不願見區區?”
“不,她已回總舵去了,短時間之內,恐怕不會重出江湖!”
丁浩的心不由一怔,感到一種莫明的悵惘,擺了擺手道:“請便吧!”
兩名使者深深看了丁浩一眼,一直不曾開口的未號使者道:“還有件事要商量!”
號使者立即接口道:“對了,還有件事與閣下商量?”
“什麼事?”
號使者麵色一肅,煞有介事地道:“聽說閣下與望月堡主鄭三江有不共戴天之仇?”
丁浩心一動,道:“誰說的?”
“這不必誰說,閣下與該堡人迭起衝突,而對方也正積極圖謀閣下,這事實在江湖已不是秘密!”
“從何而判是不共戴天之仇?”
“令堂不是……”
丁浩如被利劍紮了一下,雙晴一瞪,厲吼道:“不許提及此事!”
號使者為之粉腮一變,但隨即恢複正常,尷尬地一笑,道:“閣下不否認這事實吧?”
丁浩冷極地道:“這是區區的私事!”
“不錯,本位並非幹預閣下的私事,也並非有意探人**,而是一個共見的事實,‘望月堡’羽翼豐滿,根基已固,若想憑一二人之力來對付,恐怕難以成功,敝幫主有見及此,是以誠意想邀閣下合作,共謀對付,閣下有何指教否?”
丁浩心念電轉,這話很動聽,但“金龍幫”是新崛起的秘密幫派,看這些使者所使用的手段邪的成份居多,如果“金龍幫主”的目的,是要與“望月堡主”逐鹿原霸主,自己豈不成了為虎作倀?
同時,報仇也不能因人成事.萬一“金龍幫”將來的作為,比“望月堡”變本加厲,自己將何以自處?
憑一個使者,能決定這樣大的事嗎?
心念之,沉聲道:“這是出自貴幫主的本意?”
“當然,本使豈敢擅傳!”
“是臨時決定的?”
“不錯,是本使前來解釋誤會時,特別交待的!”
“合作的意圖是什麼麼?”
“與閣下的目的一致,為了報仇,因為彼此敵愾同仇,所以才有此議!”
“不是為了爭逐原霸業?”
號使者一笑道:“敝幫主一生無大誌,沒有這種野心事實上也辦不到,隻想摧毀‘閻王堡’,一方麵報私仇,一方麵靖武林。”
“貴幫主想來便在附近?”
“這倒沒有,所有指示,都以特殊方式聯絡,百裏如咫尺。”
“貴使覺得這是件大事嗎?”
“當然!當然!”
“既屬大事,是否該由貴幫主出麵商談?”
“那是第二步,如果閣下首肯,敝幫主才出麵,否則作為罷論。”
丁浩心念再轉,如果結合“金龍幫”對付“望月堡”,未始不是可行之道,可以一舉而解決龍令的公案,但“黑儒”的令名呢?
當下沉靜地道:“此事容區區考慮!”
號使者一含首,道:“可以,閣下決定之後,隨時可以聯絡!”
兩名“金龍使者”各一抱拳,雙雙疾馳而去。
丁浩心惚惚若有所失,對於“金龍使者”所提,與“金龍幫”合作對付“望月堡”的建議他不置可否,也懶得去認真考慮,倒是梅映雪的倩影,又浮沉腦際,揮之不去,她是金龍幫主之女,看來邪的成份居多,這一段情是繼續呢,還是從此慧劍斬情絲,永斷葛藤?
世間唯有“情”這一個字最難拋躲,這是他最感困惱的問題。
他又想起了凝香,她的表情使人深信不疑,是別有原因呢?還是自己觀人不深?若照這情況算又上了一次當,被她花言巧語蒙蔽了。
想來想去,無以自解,索性暫時拋開一切,出林上路。
這兩天來,在這一地區內,始終未見望月堡的人現蹤,看來以黑儒身份對五方神東方啟明提出的條件,已然生效,伊川四周三十裏內,停止了活動。
一路南行,這一天到了泌陽,距桐柏尚有一日行程。
投店住下,已是掌燈時分,略事漱洗之後,叫店夥把酒飯開到了房,一個人自斟自酌,麵對娓娓青燈,心頭仍有些不落實,主要還是為了梅映雪的緣故。
到這時,他才深深體會到梅映雪在自己生命的重要。
但想到那晚在林,梅映雪對自己的絕情,不禁又感到灰心,那不是一個有情的女所當有的表現。
驀地,院傳來一個頗不陌生女聲音:“店家,角院我們包了,不聞呼喚不必進來,有需要我會招呼!”
後夥的聲音道:“好,小的知道。”
丁浩忍不住探頭把目光湊近窗欞,向外一張,隻見一個青衣少女的背影,沒入西廂角門之這一眼,他已認出了對方,赫然正是威靈使者的跟隨小燕。
這可太巧了,在此地碰上威靈使者,免了桐柏山之行。
如果闖威靈宮,能否找到,還是一個問題,找到之後,能否為蔣光彥討回公道,又是一個問題。
這一來,情緒頓時激動萬分,恨不能立即前去找她,但此刻天時尚早,客店裏客人不斷來往出入,多有不便,至少得到定更之後。
於是,隻好耐下性喝酒等候。
好不容易挨到了初更將盡,店已經沉寂下來。丁浩整理了一下衣裝,佩劍掛囊,悄悄掩到西廂角門。
叩門而入,還是躍牆而進?
正在猶豫之際,角門“呀!”地一聲開了,丁浩下意識地吃了一驚,隻見青衣少女小燕俏生生站在門裏,冷冷地道:
“請進!”
那樣是知道丁浩必來,所以在門裏相候,丁浩也不多說,舉步跨了進去,小燕隨即掩上了門,又道:“少俠掛囊佩劍,像是要對付敵人?”
丁浩報之以一聲冷笑,隻見這角院十分幽雅,蒔有花草,還點綴有竹石,西北各兩開間,東南是正屋與廂房的牆壁。
迎麵北屋晨,燈光通明,隔著湖市,威靈使者端然正坐。
丁浩直抵門邊,沉道道:“今夜幸會!”
威靈使者站起身來,盈盈一笑道:“請進!”
小燕打起簾,丁浩昂首直入,麵上似凝了一層冰。
威靈使者略顯驚異地望了丁浩一眼,道:“請坐!”
丁浩也不謙讓,在對麵椅上落坐,威靈使者也相繼坐下,小燕隨即捧上了一盞香茗,然後退到一側侍立。
威靈使者嫣然一笑,然後以打趣的語氣道:“少俠一向是劍不離身嗎?”
丁浩扳著麵孔道:“不錯!”
威靈使者對丁浩的態度,似深感意外,笑容一斂,道:“少俠怎知本使下榻此間?”
丁浩反問道:“尊使又怎知區區必來拜訪?”
威靈使者淡淡地道:“算他是巧合吧!”“嗯!是巧合,很巧,免了區區再事跋涉!”
“什麼意思?”
“區區要向尊使討點公道!”
威靈使者粉腮一變,驚詫地道:“討什麼公道?”
丁浩劍眉一挑,寒著臉道:“尊使可以稱得起心狠手辣!”
“什麼心狠手辣?”
“為什麼殘殺無辜?”
“誰?”
“蔣太醫!”
威靈使者粉肥大變,栗聲道:“什麼,蔣太醫被殺了?”
丁浩重重一哼,道:“尊使是明知故問,還是不把區區當回事?”
威靈使者陡地離座而起,激動地道:“少俠從頭說清楚?”
“這毋庸區區再說,人是尊使帶走的,天明時發現被棄於蔣府門外,進屋斷氣,區區特來請教尊使,何以下這毒手?”
“啊!想不到……”
“什麼想不到?”
“本使正在追查他的下落,想不到他遇害了!”
丁浩不由一愕,難道人不是她殺的?當下沉聲道:“尊使有什麼解釋?”
威靈使者雙眉緊蹙,咬了咬香唇,道:“那晚約莫四更初起,本使與蔣太醫出府上路,行約十裏,發現有人追蹤,本使當即又反追了去,但對方身法快得出奇,一追數裏,竟然沒追上,回頭時,發現蔣太醫被人劫走,兩名轎夫被殺,小燕與何管事也失了蹤……”
“以後呢?”
“本使根據現場所留暗號,一路往南直追……”
“往南?”
“不錯,一追近百裏,才與小燕與何管事會合,對方沒了蹤影,給追丟了……”
“但屍體是在天明發現的?”_
“對方相當狡獪,先施調虎離山之計,把本使引開,然後下手,照這樣情形看來,對方劫持了蔣太醫,故作姿態往南,然後繞道回城……”
“對方何許人?”
“三個蒙麵人,武功身法都相當驚人,一人引走本使另兩人突然下手。”
“會不會是‘金龍幫’的人采此手段報複?”
“很難說,目前除了‘金龍使者’之外,對該幫情況一無所知!”
丁浩不由大惑困擾,照這麼一解釋,又是件無頭公案自己在蔣大姑麵前豪語,要提凶手的人頭去見,這一來,便無法交待了,但威靈使者的話,完全可信嗎?以她之能,真的如此容易被人所乘?心念之,冷冷地道:“這便是尊使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