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為數不多的幾張合照，和恢複了手機號裏的通訊錄裏的聯係人後，夏梨妍將麵前的人與相片中出現過的人名認了出來，“高煙？”
“嗯，怎麼像不認識我似的？這個語氣？”高煙是為數不多與夏夏聯係比較熱絡的人，她將夏梨妍拉進去，直接帶到一個簡陋的小房間，“你不會真是病傻了？李阿強一直在這兒亂放屁，說你跟中邪似的，變了個人。”
她邊說邊在打量她。
夏梨妍淺淺一笑，不以為意地道：“不是說談一次戀愛就可以讓人脫胎換骨嗎？我現在隻想自己有能力，多賺錢。”
“哎，這樣想就對了，天大地大，不如自己大。”高煙有著一幅煙嗓，她個子比夏夏高出半個頭，又瘦又飆，一個胳膊圈在夏夏頸部時，塗了黑色指甲的手指間還夾著一根未點燃的煙，“早和你說過了，李阿強不是什麼好人，以後就好好跟著哥混。”
夏梨妍在對高煙不了解前，不想貿然答應，何況她接下來想去找找其它工作。曾經的她是著名的藝術學校的高材生，舞蹈、音樂都不在話下，相信憑那些學識，打份正經的工作並不難。
但，她很快捕捉到一點兒不對勁，“哥？”她不禁重新審視著離她很近的高煙，終於從“她”的身上找到了違和感。
脖子上不太明顯的喉結，骨節粗大的手指——
“你是男的？”夏梨妍幾乎是馬上就掙脫出來，一臉震驚地望著麵前比女人還要嫵媚上幾分的高個子。
“怎麼啦，你真是病了一場，糊塗了？我不是男的，我怎麼在這裏反串唱二人轉？”高煙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又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哎，聽說李阿強今晚要招待一個南國來的大客戶，我看他就不懷好意，你上場後多長個心眼。”
“知道了。”夏梨妍心想著，憑自己十來年的舞蹈功底，隨意跳一段現代舞應該也應付得過去。
她又問了高煙幾句，知道是和李阿強說的一致，她一向是單人表演舞蹈，心也安定了一半，原先打了一路的退堂鼓也放在一邊。
“那裏掛著你今晚的表演服，加油！”高煙說著，不經意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嘴，不待夏梨妍生氣，又道：“你可得努力啊，要是來的大客戶又帥又有錢，別忘了給我也介紹一個高富帥的哥哥呀！”
高煙說著，就眨著畫了長長的眼線的卡姿蘭大眼睛。
“你是？”夏梨妍從他的話裏找到了一點兒其它意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才長長地“喔”了一聲，衝他做出一個OK的手勢。
“又不是才認識我，人家是彎的啦！幹什麼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真是！”高煙在她興味的打量下，故作嬌嗔地扭動著腰，笑嘻嘻地走了出去。
之前夏梨妍也有跟隨學校的樂團參加過好幾場國際巡演，她最擅長的是古典芭蕾，有專人負責她的舞鞋和舞衣，隻要她輕盈地跳上舞台，所有人都會為她那隻優雅的天鵝所征服。
可今晚，她要扮演的並不是舞台上的天鵝，而是一個靠出賣色相的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