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紅袖等人這次既然肯帶著大部人馬前來任丘,顯然是決意投奔了。而不管他們是抱著怎樣的目的,歐陽雲既然已經決定將以鷹崖山為中心發展出一片敵後根據地,那是無論如何也要將鷹崖山的實際控製權牢牢掌握在手中的。
與接待胡香二人的宴請不同,因為鷹崖山和王正強部算是並入了學兵師,故此這一餐飯桌上並沒有置酒。沒有酒的宴會,不管菜是多麼的豐盛也不可能持續太長時間。半個多小時的樣子,當歐陽雲拿起服務員遞過來的毛巾開始擦嘴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在座的竟然似乎全吃飽了。“都吃飽了?”他疑惑的問,抬頭看見那些好漢和過去的偽軍們拘束的表情,不禁自嘲的笑了——自己現在怎麼也算是個大官了,看來他們是被自己的官威給震住了。大家初次見麵,他不好說什麼,讓服務員送上茶水,他對水紅袖說:“水二當家,我們幹脆就在這裏談吧。”
水紅袖看了看楚天歌,見他一副如有所思的樣子,黯然的點了點頭。
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裏,歐陽雲也不禁看了看楚天歌,目光從他臉上那道已經不太明顯的疤痕上掃過,他摸摸胡子渣渣的下巴想:奶奶的,自己怎麼的也比天歌這小子帥吧,可是這水紅袖怎麼鳥都不鳥我一眼呢?難道這就是所謂愛情的魔力?
茶水送了上來,鷹崖山眾人和偽軍軍官們在常根的示意下到外麵“觀賞”學兵師官兵們吃飯去了,白流蘇也走了出去,從外麵輕輕的把門帶上了。
歐陽雲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麵的茶沫,先看向了水紅袖,最後將目光注定在常根的臉上,問:“我們的條件你們已經知道了,提提你們的要求吧。”
客觀的說,衝著對方曾救過楚天歌一命,而且確實有心抗日的份上,學兵師並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當然,從水紅袖等人的角度出發,其中有一條是把人和槍看得比天還重要的江湖草莽們不能接受的。那就是投誠學兵師的鷹崖山和偽軍全部人馬都要接受學兵師的整編和淘汰,對於淘汰者,學兵師則負責在任丘或者察哈爾安排他們的工作並確保他們的生活。
常根看了水紅袖一眼,見後者點了點頭後,他說:“長官,我們的要求很簡單,鷹崖山原來的人馬必須保持獨立的編製,軍官由原來的山寨頭領擔任,而且,我們不希望裁減一人。至於偽軍,我們不幹涉你們的決定。”
歐陽雲笑著搖了搖頭,笑話,如果保持獨立編製,軍官又不換掉的話,那豈不是讓學兵師出錢幫你們養兵?這種情況下,不裁減一人對學兵師倒沒影響了,可是,好像這支隊伍和學兵師也沒什麼實則上的關係了。他微笑著看著水紅袖和常根,用帶點戲謔的口吻問:“水二當家,常頭領,我想問一句,你們確定是來投誠的嗎?”
“長官,你不相信我們的誠意嗎?”常根冷聲回道,然後,用兩道恍若帶電的目光盯著他。
歐陽雲瀟灑的擺了擺手,身子靠到了椅子上,他不以為然的說:“這不是誠意不誠意的問題,而是值不值得的問題。說句老實話,我對你們鷹崖山的那點人馬不感興趣。我想要的其實是那塊可以**小鬼子心髒的地方。”
“學兵師家大業大,鷹崖山那點家底你自然看不上了,那我們還談什麼?”常根站了起來,語氣冰冷的說。
水紅袖皺著眉頭沉思著,間或的偷看楚天歌一眼。
楚天歌很著急很無奈可是因為之前和歐陽雲有過溝通,因此什麼話也不好說。
“談談你們的將來,鷹崖山的將來,甚至中國的將來啊!”歐陽雲開始信口開河。
常根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起來,他冷笑著諷刺:“這麼看來,歐陽長官倒是心懷天下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