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彪一發言,單人雄也坐不住了,他站起來說:“郭大隊,不能光顧著你們狼牙啊,我們大刀的八百多號兄弟可也是日日盼、朝朝盼的指望著殺鬼子呢!”
學兵師所有的將領中,歐陽斯特恩算是一名新丁,這位猶太人到任丘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由於曾在德**隊中擔任過團長,因此被排擠出德**隊再輾轉到了任丘以後,被波恩父子推薦給歐陽雲,歐陽雲在和他一番深刻的交流之後,征得當時猶太獨立旅旅長的同意之後,直接提把斯特恩擔任了旅長一職。而斯特恩這個家夥也甚是搞怪,在學兵師僅僅呆了一個星期便給自己起了個中國姓氏:歐陽。
斯特恩來任丘時間太短,雖然這段時間正在上夜校惡補漢語,奈何漢語乃是世界上最繁雜的語言之一,故此他現在僅僅能聽懂自己的名字而已。從張自忠開始發言開始,斯特恩便開始當起了聾子。現在,見學兵師其他人一個比一個神情激動的大叫大嚷,他以為他們和歐陽雲產生了矛盾,這是在公然違抗命令呢,於是,很搞笑的一幕出現了。視服從命令為軍人之神聖職責的歐陽斯特恩在單人雄“大叫大嚷”之後(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他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來用蹩腳的漢語大叫:“衛兵,衛兵!”
白流蘇很快就衝了進來,而會議室內其他人的目光皆落到了這個黃頭發的猶太人臉上,不知道他要搞什麼鬼。
誤會不可避免的發生了,直到德語翻譯急急的趕來眾人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當時,郭彪等人就抑製不住的大笑起來。歐陽雲則是哭笑不得,而張自忠則對這個猶太軍官產生了一點興趣。張是傳統的軍人,在剛得知歐陽雲吸收猶太人當兵的時候他很是不以為然,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歐陽雲這麼做很難說會不會留下禍根。現在,見識了猶太人嚴謹的作風,他開始重新思考這個問題,覺得歐陽雲這麼做也許是對的。別的不說,如斯特恩所表現出來的軍事素養,那就不是一般中**人所能擁有的。軍人是喜歡相互比較的,不管雙方是戰友還是敵人,抑或是同盟,張自忠相信,有斯特恩這樣的長官存在,猶太獨立旅別的不說,精神風貌肯定不差。而有了這樣一支友軍在旁邊,其它的學兵師部隊肯定會大受影響,最終良性循環的結果就是,學兵師整個的士兵素質會上升一個台階。想起歐陽雲搞的軍事學校,張自忠在請求援兵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個要求,說等這場戰事結束以後,要將手下的軍官分批啦過來接受培訓。
張自忠這思維也夠跳脫的,這燃眉之急還沒解決呢,他竟然能想起其它“無關緊要”的事情。歐陽雲隻能苦笑著點頭,同似乎也不得不佩服人家的胸襟,這仗還沒打呢,倒好似已經贏了一樣。
歐陽雲剛才所講的情況,有一點是眾人共同的認知。38師之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說的不客氣一點,那就是被他和學兵師給拉下水的。張自忠的個性決定了他在日本人和學兵師之間,肯定會選擇站在後者一邊,於是當二次文安戰事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他義不容辭的挺身而出,以一個忠誠士兵的代價為學兵師換取了勝利的空間。單單就衝這一點,不管他是否提出要求,當38師真正和小鬼子打起來的時候,學兵師也斷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把視線從一個多星期前拉回到學兵師任丘軍營的操場上,當歐陽雲正要發表講話的時候,值班參謀送來了張自忠發來的急電,於是在沉悶的爆炸聲中,學兵師晉級為學兵軍的慶典變成了誓師大會。歐陽雲收起了那份潘媚人幫助起草的類似“獲獎感言”的東西,即興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然後,參加慶典的各部隊代表便紛紛回轉駐地、軍營,開始了緊張的備戰——
大戰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