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子哦了一聲,說到:“這首陽春白雪輕快歡愉,並不似師曠琴風。陽春之曲,和音者不過寥寥數十人.....”公孫俊衝不懂琴藝,又半夜醒困,聽著二人對話逐漸模糊,開始睡意朦朧......
之後公孫俊衝隻隱隱約約聽他二人有說些什麼‘下裏巴人’、‘民眾所好’、‘國曲深藝’、‘大雅大俗’之類的話語,斷斷續續,最後似乎又彈起了一首曲子,曲音如高山流水一般,然後便什麼都聽不到了......
曲調正悠然飄蕩,忽傳來一陣鼾聲,音曲驟停。那閣樓上女子問到:“不知公子如何為止音?”
任公子楞了一下,然後說道:“周姑娘怎會不聞鼾聲?這高雅之音,摻入這低俗之聲,便難以純正,再彈隻會有辱聖賢。”
閣樓上女子微微一笑,輕歎一聲:“小女認為,天下音之大同,無有高低之分、無有雅俗比別。皆是這天地之聲,我等練琴,意在通過琴道聆聽天地真聲,並非隻為音色純屬,曲調之別。鼾聲、風響、蟬鳴、蛙叫、琴音皆是一理。”
那任公子聽罷,又是一愣,然後躬身道:“品軒受教,周大家所言甚是!”
......
“蠢蛋,起來!”公孫俊衝睡得正熟,被人一腳踢醒,睜眼一看,正是唐思遙。天色仍暗,不知自己又睡了多久。
“秋夜風涼,這位小兄弟還是回房安歇得好!”說話的正是任公子,他一語道完,便自行去了。而樓閣上的那位女子,已經不知去了何處。
公孫俊衝應了一聲,走時又朦朦朧朧聽唐思遙再說些什麼,好像是和那位任公子對話....公孫俊衝困得厲害,未理這些便回屋去睡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公孫俊衝醒來,與唐思遙相會。二人四處打量,才發現這‘品瀾無軒’並非客棧,竟是一座書院。
“兩位睡得可好?”說話得正是昨天那位公子,聽他繼續說到:“在下任品軒,不知二位怎生稱呼?”
“公孫俊衝!”
“唐思遙!”
二人紛紛回應,然後唐思遙言到:“昨夜思遙失禮,公子海涵,還賜我等居住,萬分感激。”任品軒微微一笑:“不打緊,品軒也是想免去吵鬧,安心會琴。”
公孫俊衝則忙言:“謝過任公子昨夜留宿之情,反倒在下粗俗,擾了公子之琴興,萬分抱歉。”任品軒仍是一笑:“無妨,一切隨緣。品軒尚有約,先行一步,兩位自便。”說著便自行去了。
任常送客,公孫俊衝和唐思遙離開‘品瀾無軒’,此時白日既升,鎮中便呈現另一番景象,且看這景色如何:
青磚紅瓦連線,方磚碧波鋪地,人群熙熙攘攘;
商鋪貨通喧囂,文傑雅士踱步,往來車水馬龍;
唐思遙決定先去客棧找陳軒,公孫俊衝要找韓碑送去書信,再去客棧尋找二人。兩人就此分手。
話說公孫俊衝,曾來過韓碑家中,在街上轉過幾圈,來到一鐵器鋪前,正是韓碑的住處。這韓碑綽號‘鐵鑄匠’,便是以打製鐵器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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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其對弈者,公孫俊衝也是熟識,卻是李客;見這二人棋盤上星羅密布,黑白交鋒,似已下到中盤。從座方位來觀,李客當執黑子,任品軒則為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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