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揮舞,尚不及收招,石堅便見統葉突力從自己身邊掠過,而且麵露一笑,然後直取周晗。此刻石堅方知自己上當,原來這統葉突力揮出鐵棒就是為了引自己來攻,耗盡氣力,此刻他若要再助周晗,必然慢統葉突力半刻。
石堅心中暗道:這人腦肥體壯,倒是會用計謀?
忽然聽那胡戎女子恰時笑言一句:“哼哼,若隻是窮凶圖武之人,那還不配跟在本郡主左右!”
石堅不聽這些,正要去追,便覺得雙肩被人點了一下,原來是索目圖雙足點擊他的雙肩。石堅從發招攻擊索目圖,然後連續躲開統葉突力的棒擊,再奮力揮斬斷鐵棒,招招動作皆耗內息,已是氣血難續,如今被索目圖點了雙肩,這點足之力雖難以傷到石堅,但卻讓他難以繼續發力。
統葉突力攻到周晗近前,後者仍是用琴音發力,護持周身。隻見統葉突力猛地一拳重擊,打在琴音護壁上,護壁紋絲未動,倒是同統葉突力退後幾步。
統葉突力反身又是一拳砸來,這次護壁仍是紋絲未動,但周晗卻停了琴音,口中嘔紅,護壁消散。統葉突力一笑,出第三拳時仍是被彈了回來,此番卻是公孫俊衝擋在周晗身前,使了一招‘八畝蓋種’接下此拳。
八教雖觀念不一,但對待外族同仇敵愾,這也是八教少有的共識。公孫俊衝在此氛圍下熏陶長大,對外族本無什麼好印象。今日首見,不想多惹是非,卻不齒他們聯手欺負一個殘目女子,更印證了平日師父口中的異族人性。
公孫俊衝也非衝動好武之人,諸事也先問明原由。他之前會過周晗,雖不知她是何來曆,那夜周晗與任品軒之琴論他也聽見,由此推測周晗應非惡類,而剛才石堅對索目圖招下留手也是人所共睹。再反觀索目圖和統葉突力這二人之行徑甚至身貌,雙方是非善惡在公孫俊衝心中有了主觀臆斷。
家國情仇、江湖道義這諸多情懷讓公孫俊衝憤然出手。眾人見了皆是一驚,不想這一農夫能擋下統葉突力重拳。而狂夢無生、胡戎女子、石堅等人早已看出公孫俊衝身懷武藝,但卻不料他會出手。
公孫俊衝用鋤頭擋下重拳,隻感雙手震麻乏力,尚不及收招,就感覺自己手中鋤頭被生生的奪了去。奪鋤之人正是索目圖,他身法靈便,方才他雙足點了石堅,便借力發力淩空飛舞,本欲配合統力突也同取周晗,不想趕到時公孫俊衝已然出手,便順勢取了公孫俊衝手中武器。
公孫俊衝手上一時乏力,被奪了鋤頭,正不知所措間,身側趕來一人,正是石堅。石堅先扶住周晗:“晗妹,你傷了何處?”周晗搖首:“堅哥安心,晗兒無事!”石堅點首,又看了公孫俊衝一眼:“在下石堅,來日必報。”
“在下公孫俊衝,石兄不必。”公孫俊衝聽他未言一個謝字,便知他是更是將此情記於心內。
“多謝!公孫少俠!”這次是周晗出言,她之前在‘品瀾無軒’已見過公孫俊衝,自然認得,卻不想他此刻出手。
公孫俊衝言道:“周姑娘無事便好,莫說之前和周姑娘有過一麵之緣,便是素不相識之人,在下又豈能袖手?不知二位為何與胡虜交手?”問完這句,公孫俊衝一笑,感覺多此一問,根據八教理念之說:漢胡交戰本是天經地義,何須理由?
石堅和周晗尚未回言,便聽得一句:“好!好!之前聽父可汗說,本郡主還不信!如今看來這漢家朝廷果然臥虎藏龍,一個農夫便有如此身手。不怪父可汗手握數十萬勇士,卻甘心臣服漢人朝廷。”說話得正是那為胡戎女子。
“他們要搶走晗妹!”石堅一語道破事件原由,公孫俊衝方才對戰也瞧出了一二。忽聽那統葉突力說到:“不要周晗阿伊,要琴!”話語簡單,卻點名意圖;
隻見周晗抱緊了琴:“不要!這是師父留給晗兒的,晗兒不會給任何人!”公孫俊衝望向周晗手中之琴:他雖不懂琴理,卻也能看出這琴確實有幾分像胡琴,但也看起來甚為普通,不知這琴上有何玄機,竟讓對方動用一二百人前來搶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