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離,死生不棄(02)(1 / 3)

生死不離,死生不棄(02)

她計上心來,“你有口氣,好臭!我也有口氣!”

“我不介意。”他的黑眸泛著瀲灩的春波,邪魅的眸光勾人得緊。

“可是我介意!”她眉心緊顰。

高晉揚故意朝她嗬了一口氣,她連忙轉過臉閃避,“臭死了。”

他凝視她,玉輕煙的臉腮燙起來,有如火燒,“什麼時辰了?”

“日上三竿。”

“哦,我要回去了。”

“上了我的榻,豈能輕易走?”他的嗓音低沉而曖昧,分外撩人。

“我沒有!是你抱我上來的!”她憤怒地抗爭,企圖推開他,卻推不動這個挺拔高大的男人。

他輕而易舉地扣住她雙手,置於她的頭頂,“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

她恨恨地問:“你想霸王硬上弓?”

高晉揚微勾唇角,眼角凝出一抹邪魅之極的輕笑,動人心魄,“我對黃豆芽沒興趣,但總要拿點兒好處。”

玉輕煙罵道:“無恥!”

他又奇怪又懊惱,這黃豆芽要肉沒肉、要油沒油,摸上去都是細碎的骨頭,手感尚好,細膩柔滑,除此之外,一無是處,根本無法滿足一個正常男子的需求。可是,每次看見她,每次她在身邊,他總會心癢癢的。

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口味為什麼變得這樣古怪。

玉輕煙更不明白,他是蘭陵長公主的首席男寵,伺候長公主已經耗盡他的體力了吧,為什麼逮著她就這麼不規矩?再者,他親口說對她沒興趣,卻又為什麼壓著她?

想到此,她說道:“你是長公主的男寵,我可不敢跟長公主搶人,我擔心腦袋搬家。”

“除非你對長公主說你我已有肌膚之親,不然,你的腦袋還不會搬家。”高晉揚沉聲道,“好像比上次又長了一點。”

“你……”她被他的一本正經氣得吐血,決定無視,“紙包不住火,長公主早晚會知道的。”

“再過一年,應該與長公主差不多了。”

“次奧!”

玉輕煙忍不住怒火,氣得爆粗,差點兒吐血陣亡。她激烈地掙紮,“既然嫌棄,就立刻滾!放開我!”

高晉揚盯著她,勾魂奪魄的桃花眸濺出火星,“女人皆小心眼,果然不假。”

媽蛋!

她正要開罵,他疾速俯首,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地直闖。

這個熱吻,火辣,狂*野,綿長,送她上天入地,令她深海沉浮,讓她沉醉歡愉。

高晉揚抬起頭,濕潤的唇角邪氣地勾著,“宇文策令你如此***嗎?”

玉輕煙還沉浸在方才的歡愉中,冷不丁地聽見這句話,頓時清醒過來,拚了全力推拒。

她惱恨自己,明明討厭他,明明不願與他有親密的接觸,卻竟然沉淪至此。

“別人用爛的東西,我不會再用,高大人,還請高抬貴手!”

“你說什麼?”高晉揚麵色驟沉。

“你聽不清楚,我可以再說一遍!她氣得失去了理智,口不擇言。

“再說一遍!”

“別人用爛的東西,我不會再用!”玉輕煙怒氣上腦,即使注意到他眸色冰寒也收不住。

他微微一笑,邪魅,冰寒,充滿了可怕的戾氣。

下一刻,他席卷了她的唇。

————

玉輕煙慶幸,每次到了最後的緊要關頭,高晉揚總是放過自己。

洗漱後,她來到膳廳吃早膳。

再過半個時辰就到午時了,她必須盡快趕回玉府。

“你有什麼打算?”高晉揚頗為佩服她的定力,不久前他們還在寢榻上翻滾,此時她卻能淡定從容地與自己同桌進膳,毫無忸怩、窘迫之態。

“走一步看一步。”

“謝氏如何陷害你?”

“高大人無須費心。”

她站起身,“謝謝高大人收留與早膳,你如何對我的,我會銘記於心,來日定當好好酬謝!”

他自然聽出這番話的弦外之音,淡淡而笑,“不送。”

玉輕煙離開這座別苑,前往京兆尹衙門。

京兆尹周康聽完她的陳辭,覺得事態嚴重,卻又不願因為一個小小的平陽縣主而得罪玉夫人和謝家,正躊躇間,他身邊的小吏低聲道:“大人,門口那人好像是……高晉揚高大人。”

周康望過去,那不正是長公主和陛下身邊的紅人高晉揚嗎?

她聽見了,轉頭望過去,那人正是高晉揚。

他就那麼輕逸地站在那裏,明媚的日光在他身後旖旎成一片斑斕的布景,像是他身上散發而出的光芒,耀花了人的眼。這府衙的廳堂頗為寬敞,卻好像容不下這個神祗般的人物,顯得逼仄。

“高大人駕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周康快步迎上去,諂媚地笑,“不知高大人今日來,可是公事?”

“我護送縣主來的,見她這麼久沒出來,便進來瞧瞧。”

高晉揚不看周康一眼,徑自走到她身邊,“二小姐,可都說清楚了?”

玉輕煙雖詫異他的突然到來,卻也順著道:“都說清楚了,隻是不知周大人聽清楚了沒。”

他跟隨自己來此?他真心幫自己,還是別有企圖?

周康賠笑道:“聽清楚了。高大人,縣主這事……有點難辦呐……”

她譏諷道:“若是好辦,也就不會來京兆尹衙門了。”

“難辦?”

高晉揚仍然無視周康,纖長的眼睫緩緩一眨,流瀉出些許清寒。

周康像是老鼠見到貓,謹慎道:“其實也不難辦……隻是事關玉大將軍的夫人與一條人命,下官人微言輕,隻怕……”

“若你沒膽,本官借你幾個膽。”他微微側首,桃花眸輕眨,明明是勾人心魂的瀲灩波光,卻令人覺得他的目光冰寒而陰鷙,令人膽寒。

“下官盡力而為。”周康的臉膛痛苦地糾結著。

玉輕煙也看見了高晉揚方才可怕的神色,第一次見識到殺傷力十足的目光可令人心膽俱裂。

行至半途,高晉揚聲稱有要事在身,告辭走了。

不過,經他耳提麵命了一番,周康才端著官威進了玉府大門。

當玉府的人看見玉輕煙大搖大擺地進來,驚得目瞪口呆。

不多時,下人將周康請進前廳,謝氏等人匆匆趕來。當她看見玉輕煙完好無損地坐在廳中的刹那,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這究竟怎麼回事?那高僧不是帶她去開元寺了嗎?不是說好了在半途弄死她嗎?

這賤丫頭,當真命大!

多日來的部署都白費了!氣死她了!

“周大人來此,不知有何指教?”謝氏客氣地問。

“母親,昨夜之事,周大人已清楚明白。周大人來府上,是查明二房蘇姨娘離奇暴斃、三公子失蹤的真相。”玉輕煙舉眸與她對視,絲毫不怯,霸氣側漏。

“周大人,蘇姨娘暴斃、三公子失蹤,真相已明,無須再查。”謝氏明白了,這賤丫頭是回來洗脫冤屈的。

“昨晚母親不是說我克死了他們嗎?我是妖孽,是掃把星,會克死所有親人,因此,母親才連夜把我送走。”玉輕煙輕聲細語地說道,一字一句卻切中要害,“既然母親說是我克死他們的,那便讓周大人看看他們究竟怎樣被我克死的。”

“玉夫人,本官是京兆尹,城中任何一宗命案,本官都須查明真正的死因。”周康打起官腔。

謝氏從容道:“周大人,人是被她克死的,這就是真相。”

玉輕煙淡淡道:“母親一再阻止周大人查驗屍首,是否做賊心虛?是否有見不得光的齷齪事?”

謝氏瞪她一眼,對周康道:“周大人,午膳時辰將至,巧了,我兄長來府上,不如一道用膳吧。”

周康哂笑,“本官哪有資格與謝大人同桌用膳?不過玉夫人,我身為京兆尹,該管的事自當管一管,否則,陛下和長公主會怪罪本官當政不力、玩忽職守。”

謝氏氣得嘴角微抽,“周大人這頂官帽戴久了,是不是戴得太舒服了?”

“母親,周大人隻不過是秉公辦理。”玉輕煙尖銳道,“莫非母親想阻擾周大人、要周大人徇私枉法?”

“玉夫人,不如先去看看二房蘇姨娘的屍首。”周康一唱一和地逼迫謝氏。

這時,一個個頭頗高的少年闖進來,著粗布衣袍,眉目清俊。

他輕手輕腳地走來,叫道:“大媽。”

謝氏背對著廳門,沒有看見他,乍然聽見這叫聲,震驚地回身,目光觸及他的刹那,她的眼眸滾過驚色,好像見到了鬼。

張嬤嬤扶住她,也震驚得嘴唇發顫,“三公子怎麼……來這兒了?”

玉俊暉認真地說道:“方才我到河邊玩,聽兩個下人說什麼昨晚我失蹤了、死了,我覺得奇怪,我明明好好的,怎麼就死了呢?因此,我立即到這裏來找大媽,對大媽說我好好的,沒有死。”

實情是,他一早就差人到大房這邊打探消息,直至玉輕煙和京兆尹回府,他來匆匆趕來。

因為,一大早他在娘親的房中聽說昨晚發生了大事,蘇姨娘暴斃,他這個活生生的人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死了,而他和蘇姨娘的死都是因為玉輕煙,是玉輕煙克死了他們。大媽謝氏還請了開元寺的得道高僧看宅子,高僧說最近玉府多事,便是因為玉輕煙這個妖孽作祟。如此,大媽連夜讓得道高僧帶走玉輕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