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起身抱拳,朗聲說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既然說了要日後親自找他們報仇,自然不願意眼看著他們折在山下。寨主與我三百軍兵,我親自下山將他們救下。”
楊誌一開口就主動攬下此事,自然是感慕李瑾的義氣,不想讓他為難,也是自有一番大丈夫的風骨和傲氣,要等日後找機會堂堂正正地和晁蓋他們做過一場,一雪前恥!
“好!製使乃是真豪傑!”魯智深大聲讚歎道,一眾頭領也是讚歎不已。
“哥哥既是如此說,咱們兄弟也都下山走一遭,救人是一樁,也好見識一下官軍的陣仗和本事!”李瑾站起身來,說道。
“願隨寨主廝殺!”眾人抱拳喊道,吼聲直入雲霄,似要把聚義廳的房頂掀翻。
山寨一直以來都是小打小鬧,這回才算是真正遇上稍大一些的場麵了,眾人怎麼能不興奮?一個個都是摩拳擦掌,要奪頭功。李瑾開始發令了:
“林衝、楊誌聽令!你二人率第一營馬軍三百為先鋒!”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山寨現在隻有三百匹戰馬,此次就分配個林衝手下最精銳的三百馬軍。
“林衝(楊誌)領命!”
“魯智深、陳達、楊春聽令!你三人率步軍第一營為中軍!”
“魯智深(陳達、楊春)領命!”
“李俊聽令!你率五百水軍在水泊邊上作為後軍接應!”
“李俊領命!”
“其餘頭領,皆隨我在中軍觀陣!”
“是!”眾人皆是抱拳,轟然應諾。
等林衝、楊誌、魯智深、李俊四人點起兵馬,一眾人等一起下了山,渡過金沙灘,在岸上重整好陣型,開始緩步向前推進。
此時晁蓋他們領著二三十個莊客,還沒有走遠,正好迎頭遇上了那五百官軍,兩邊都是沒有想到,竟會如此巧合地遇上,可謂是狹路相逢,晁蓋他們都將武器拿在手中,便是吳用,也將手伸進了衣袖裏,暗自握緊了兩條銅鏈。
山寨的馬軍在前,步軍押後,除林衝和楊誌之外,山寨一眾頭領都在兩軍之間。山寨戰兵都著黑色軍服,手中的刀槍擦得雪亮,在陽光的照射下,寒光閃閃。
甲胄比刀槍要難得的多了,山寨原本總共也沒有幾件,湯隆上山之後,雖然開始鍛造,但這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一個人帶著少數有經驗的鐵匠,邊教學邊製作,總共也沒有製造出來幾件,也就隻能優先裝備山寨的頭領而已。所以現在山寨的普通士卒,絕大部分沒有甲胄,最多隻有幾件皮甲而已,還不是什麼好貨色。
不過嘛,甲胄一時急不來,但是服飾總是要統一的,穿著整齊一致,排好隊列,自然就有一股子氣勢,不然的話,服裝五花八門,看起來就是一堆烏合之眾。沒了那股氣勢,上戰場的時候,無形之中就弱了一頭。兩軍對陣,除了士卒的個人素質,對勝負起著決定性作用的可就是這一股子氣勢!以勢壓人,乃是兵家首選之途。
湯隆上山也有半年的時間了,造出來的甲胄至少能將頭領都裝備起來了。以李瑾身上的戰甲為例,通體精鋼鑄造,頭盔是一隻咆哮的虎頭,上撒紅纓,麵部還有麵甲,後麵垂下四片小型鱗甲護住後頸部,咽喉部則是從胸甲延伸上來護住,胸背部是用整塊精鋼一體鍛造的,有些類似西方的板甲,胸部有咆哮的虎頭圖案,虎頭吞肩,其下延伸出兩塊瓦形甲片護住上臂,小臂和手腕也是有精鋼護腕包裹,兩邊鎖骨下方各有一隻趴著的小虎,嘴部伸出銅環,用來係住披風。腰腹部和護下身裙為了活動方便則是製成鱗甲的樣式。各部連接處都是大大小小的銅環。
這副甲是湯隆親手鑄造,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算是最為精良的一副,防護力自不必說,一般的箭失撞上去是破不了防的,當然了,要是遇上鞭,鐧,錘這樣專破重甲的鈍器,也是沒有什麼作用的。其餘頭領身上的甲即便是比不上李瑾這副,也差不到哪去。
當然,日後為普通戰兵製作的不可能都是這樣的精品,現在隻是為了教會將作營的工匠製作而已。
李瑾此時一身戰甲,黑色履雲靴,身後大紅披風,馬上掛著一對镔鐵雪花長劍和一把金漆寶弓,手持長鈹,身後一麵杏黃色大旗,上書“梁山泊總兵都頭領”八個大字,身邊一眾頂盔貫甲的頭領環繞,好不威風。
眼見那五百官軍已經接近了晁蓋等人,李瑾打馬上前,來到林衝、楊誌和史進的身邊,說道:“三位哥哥隨我上前,先會一會這濟州的官軍。”
“是。”三人在馬上抱拳應是,四人打馬前行,三百馬軍在後跟隨,馬蹄踢踏,一陣小跑,先官軍一步來到晁蓋等人麵前。五百步軍則是在後麵跟隨,雖是小跑,陣型卻也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