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五人又在大帳中說了一會兒話,林衝他們各自回自己的營帳休息,李瑾和沈睿留在帳中,坐了一會兒之後,李瑾吩咐沈睿幫自己將戰甲穿上,將寶劍掛在腰間,拿上長鈹、弓箭,一個人朝著帳外走去。
出了帳門,值守在門外的八個中權親衛中馬上有四人跟了上來。李瑾和他們隨意說著話,開始在大營巡視起來。這是李瑾他們離開永清之後定下的規矩,除了警戒和巡視的軍士之外,每天還要由一名頭領進行夜間巡視,以免有人在夜間劫營。財帛動人心,光是營中那三千多匹馬就是一筆足以讓人鋌而走險的財富,大意不得。
在營中尤其是俘虜營巡視一圈之後,李瑾他們走到大營的門口,在一處篝火旁坐下烤火,已經是深冬了,北方的寒冷天氣,夜間沒有火可是難過得很。
不過李瑾他們也不是就在火邊坐著不動,每隔一個或者一個半時辰,李瑾就會帶上四個親衛再次在大營中巡視一圈,或者是站在營門口看看營外有沒有異常情況。
到了後半夜這個人最困倦的時段,即便是李瑾都開始覺得有些疲倦,他有意識地增大了巡視的頻率,以免守夜的軍士和自己睡過去了。
巡視到俘虜營外的一個角落處,李瑾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看向四邊時,卻又一切正常,一時想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抬頭看天時,今夜卻是一輪明月。
見自家寨主停下了腳步,不斷地打量四周,一個親衛上前一步,說道:“寨主,怎麼了?”
李瑾搖了搖頭,說道:“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隻是一時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四名親衛聞言,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凝神傾聽了一會兒,遲疑著說道:“似乎……太安靜了些?”
聽他這麼一說,李瑾再次聽了聽周圍的動靜,可不是太安靜了嗎?除了風聲和篝火燃燒時木材發出的啪啪聲,周圍竟再沒有其他動靜,現在雖然是深夜,但也不該沒有絲毫的動物叫聲。
“去將三位頭領叫來,將兄弟們叫醒集合,注意,不要驚動俘虜。”小心為上,李瑾下了命令。
“是!”三名親衛領命而去,仍有一人留在李瑾身邊。
片刻之後,營外仍舊沒有動靜,許貫忠三人卻已經到了李瑾身邊,許貫忠說道:“寨主深夜相召,是有什麼情況?”
“三位哥哥仔細聽一聽,這營外是不是太過安靜了一些?”
三人一聽,林衝說道:“似乎確實太過安靜了一些。”
“有人在營外?”史進問道。
“現在還不能確定,”李瑾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小心為上,煩勞師兄帶上兩百人到營外查探一番。”
史進沒再多說話,一抱拳,轉身離去。
“我去營中其他地方查探一下。”林衝說了一句,也是轉身離開了。
“隻怕是今日白天那夥人。”李瑾心中有些猜測。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許貫忠接了一句。
“去將兄弟們叫過來。”李瑾轉身吩咐留下來的那名親衛。那名親衛離開還沒兩分鍾,借著月光,李瑾看到營外有七八道黑影朝著自家大營摸了過來。
將許貫忠身上沒有武器,李瑾將腰間的寶劍解下來遞給他,說道:“兄長小心!”說著,將長鈹插到地上,張弓搭箭,朝著一道黑影射去。
“咻!”箭失破空,穿過柵欄,射中目標。
“啊!”“被發現了!”一聲是箭下亡魂的慘叫,一聲卻是另一人的驚呼。
“慌什麼?衝上去!”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營外的人不再掩藏行跡,大片火把打起,隨即就是馬蹄踏地之聲。衝在前麵的有五六十騎,手上揮舞著繩索,後麵慢步跟著的是揮舞著刀槍的一百多騎兵,再後就是步卒了,隻是黑夜裏,一時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隻覺得是影影綽綽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