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林衝和廣惠帶著人馬走遠了,李瑾吩咐親衛給自己著甲。之前這事一直是沈睿給李瑾做的,等會兒兩軍對陣,自己恐怕不能分心護住他,未免出什麼意外,李瑾讓沈睿先和林衝、廣惠一道走了。
管虎也在別人的幫助下穿上一領鐵甲,臨上山還能撈著一戰,管虎的心情不錯,著甲的時候,他笑著說道:“看睿哥兒走的時候,臉上可是老大不高興啊。”某某哥兒,乃是時人對沈睿這般年紀的少年的親近稱呼。
李瑾也是笑著說道:“這半年來他雖長進了許多,但要上陣還是勉強了一些。”
兩人說著話,在親衛的幫助下將戰甲穿好,隨即跨上戰馬,分別接過手下人遞過來的長鈹和大刀。一眾中權親衛也幹脆利落地翻身上馬,行動之間,強兵本色隱現。
待眾人上馬之後,李瑾將麵甲放下,長鈹向前一指,領軍朝著目標趕去。
有幾個帶路黨帶路,距離也不算遠,半個時辰之後,李瑾已經能看到飛揚起的煙塵了,這乃是大隊人馬造出的聲勢。示意身後中權親衛停下,列好陣勢,李瑾將長鈹掛在得勝鉤上,將寶弓拿在手中,抽箭在手。
煙塵漸近,目力好的,兩邊的人馬都已經能瞧見對麵的人數、陣勢了。果如那幾個俘虜所說,這一夥人約五千多六千之數,多為步軍,隻有四五百騎。身上衣甲服色雜亂,行軍之時陣勢更是散亂,顯然隻是一般尋常莊丁。隻有打頭的四五百騎還有些軍士模樣。
看到李瑾這一邊的人馬,對方也慢慢放緩了腳步,待他們走到二百步之外時,李瑾驀然搭箭拉弓,箭失離弦,勢若流星,正落在中間領軍之人馬前,對方立時停下腳步。
李瑾將寶弓放好,單手倒提長鈹,打馬上前兩步,大聲說道:“來的可是祝家三子祝彪和鐵棒欒廷玉!?”離著兩百步的距離,聲音卻是清晰明確地傳入了對麵的人耳中。
對麵陣中躍出數十騎,當先一騎似火炭赤的馬上,上麵戰將怎生裝束:
頭戴縷金荷葉盔,身穿鎖子梅花甲,腰懸錦袋弓和箭,手執純鋼刀與槍。馬額下垂照地紅纓,人麵上生撞天殺氣。
另外一人騎一匹黑馬,也是一身黑色鐵甲在身,手執一根一端粗,一端細的烏黑鐵棒,馬鞍山掛著一幅流星飛錘。
“藏頭露尾,你是何人?竟如此無禮?”那身著黑色鐵甲之人朗聲問道,他聲音洪亮,李瑾這邊卻也聽得真切。
“哈哈哈!”李瑾大笑出聲,接著說道:“某家梁山李瑾!不知道某家是何人就敢打某家的主意,你祝家莊真真是膽大!”
他這話語激怒了對方主將,另一個聲音響起,卻是說道:“梁山賊寇,人人得而誅之。我祝家莊正要踏平你梁山水泊,捉拿爾等反賊,獻功朝廷!”話語之中,他以祝家莊主人自居,想來便是祝家三子祝彪。
“你便是祝彪吧?好大的口氣,某家倒是要見識見識你的本事,看你如何敢如此大言不慚!”說著,李瑾打馬朝對麵衝去。
“怕你不成!?”祝彪也是自詡豪傑之輩,也打馬朝著李瑾衝過來。跟在他身邊的欒廷玉怕他出意外,本想勸阻他,隻是祝彪衝的太快,他也來不及阻攔,隻好對祝彪的背影喊道:“三官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