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虎!”“虎!”
“咚咚咚······”
“踏踏踏······”
三聲呼虎之後,響徹這片土地的便是隆隆的戰鼓和鐵蹄踏地之聲。
“列陣!”“列陣!”“快點!”······
遼國軍將揮動著手中的馬鞭,大聲地嗬斥,催促麾下的士卒列陣。連日疲累,沒有好好睡過一覺,又猝然遭襲,遼軍上下一片驚慌,任軍將如何鞭撻、喝罵、催促,士卒倉促之間能將刀槍拿在手中,騎兵能找到戰馬就已經不錯了,怎麼能奢望他們迅速列成陣勢?
呼延灼和手下的連環馬自然是當仁不讓的先鋒之選。三虎之後,呼延灼已經騎著踢雪烏騅馬撞進了遼軍散亂的陣勢之中,毫不費力,便已經破了第一道防線。“鑿穿!鑿穿!”呼延灼大聲呼喊,招呼自己身後的兵馬。
“砰!”“啪!”······
破碎的盾牌,斷裂的長槍,被砍倒或是被戰馬撞倒的遼軍士卒無法阻擋鐵甲連環馬前進的鐵蹄。
“衝陣!”看到連環馬已經衝進了遼軍陣中,處於左翼的史進呼和一聲,長槍揮舞,領著麾下的馬軍衝進了遼軍的右翼。
“殺!”董平也領著自己手下的八百馬軍衝進了遼軍更為薄弱的右翼。
兩軍士卒的喊殺聲、刀槍碰撞聲、戰馬的嘶鳴,接連不斷地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遼軍的節節敗退,沒有加入戰場,領著手下馬軍觀陣的許貫忠已經看到,以呼延灼為箭頭的鐵騎已經快要衝到了遼軍的中軍大旗所在的位置。
“勝局已定!”許貫忠右手成拳,砸在左掌之中,振奮道。
蕭乙薛看著向著自己衝過來的那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魁梧的身影,心頭泛上一股子無力之感。兩天前在香河城下的那一次對陣,他就對這個一往無前,卻又能指揮若定的賊將印象深刻,今日再次對陣,他卻是一摧枯拉朽之勢衝到了離自己不過百十米的距離。
轉頭看過左右兩翼破碎的陣型,蕭乙薛明白,自己敗局已定,再無回天之力。或許從兩天前,自己的決策就已經注定了今日的敗局。兩天前要麼撤退,要麼進攻。撤退尚能卷土重來,進攻未必就不能拿下香河城,將賊寇擒獲,可他偏偏選擇了緩步後撤,敵人兩天的襲擾下來,麾下士兵的戰鬥力起碼下降了一半。敵人卻是養精蓄銳了兩天,等的就是這個決戰的機會。
“蕭將軍,咱們先撤退吧,前麵的兵士抵擋不住了!”有軍將惶急地向蕭乙薛建言道。
“鏘!”蕭乙薛抽出腰間的佩刀,架在建言的那個軍將脖頸上,沉聲說道:“兩百年的安逸生活,已經將你身上屬於契丹男兒的血性消磨殆盡了嗎!?”
“將···將軍,饒命啊!”冰冷的長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那軍將嚇得聲調都變了,趕緊求饒。
“噗嗤!”長刀一抹,帶起的是殷紅的鮮血。
“敢言撤退,亂我軍心者,他就是下場!”拿著染血長刀的蕭乙薛看著自己身邊的一眾將領,麵無表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