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望山跑死馬,當李蒙南坐乘武安素的警車到達大學城的時候,天邊早已明月高掛。
盡管此刻暑假尚未結束,但提前返校的學生大有人在,寬闊的街道上隨處可見成雙結對膩歪在一起的情侶,還有坐在路邊大排檔喝酒吹牛逼的好基友們。
武安素不得不把車速降低,來躲避這些肆無忌憚穿行在馬路上的人群。
“直接去東海師範學院嗎?”武安素轉過頭向副駕駛位上的李蒙南問道。
“先陪我去開個房間。”
“你想幹嘛!”武安素頓時像踩了尾巴的小母貓般再次炸毛。
“邪惡的念頭來源於內心更加邪惡的期待……武警官,你讓我上車的時候,我可沒有先想到車震。”李蒙南抱著膀子似笑非笑的歪頭看著武安素,頓了頓道:“我總得先把這一身的血洗掉,再換身幹淨衣服,不然就我這形象,還坐著警車來,還不把我的室友給嚇尿了……”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武安素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她也意識到自己太敏感了。
找旅店就說找旅店,非要說開房這麼容易讓人誤會的詞彙,這個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聖人曾言,食色性也。
大學附近最不缺的就是兩種店,一是小飯店,二是小旅店。
供求關係決定市場,在眼下這個情侶寥寥,好基友成群的特殊時期,比起生意火爆的小飯店,小旅店生意卻是冷清得多,幾乎每家門口都掛著“有房”的提示牌。
“就這吧。”武安素將警車緩緩停在一家門麵裝修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小旅店前,拔掉車鑰匙下車道:“我陪你進去,不然就你這模樣,人家肯定還得再打110……”
李蒙南笑而不語,下車向頭頂的招牌看了一眼,白底紅字的led燈箱招牌極為刺眼,俗氣卻又醒目——茹家賓館。
咣當!
兩個藍灰色的行李箱重重砸在地上,武安素不住甩著勒得有些紅腫的手掌,詫異道:“李蒙南,你這裏麵裝的都是什麼啊?怎麼這麼重?”
這兩個行李箱每個都至少有六七十斤重,快趕上一個成年人的重量了,也就是武安素這樣的女漢子,換了平常人這一下都得被行李箱給墜脫臼了。
“隻是些換洗衣服和個人用品。”李蒙南咧嘴一笑,“武警官你不會又認為我會裝一個人在行李箱裏吧?”
為什麼要說又?
武安素頓時醒悟過來李蒙南在說那罐骨灰,臉色微變,險些又是一陣幹嘔。
李蒙南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一手一個拎起地上的行李箱走進旅店大門。
……
“南少,我是郭德彪,你要我盯的那兩個人進了大學城附近的一家小旅店……”
茹家賓館幾十米外,一輛破舊的銀灰色長安微型麵包車停靠在一麵水泥牆陰影中。
“旅館?這小子還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他要是直接去了學校,我還真一時拿他沒什麼辦法……郭德彪,你們給我盯好了,等武安素一離開,你們就進去,給我狠狠教訓那小子!”
平頭胖子郭德彪的手機音量很大,在這個僻靜的角落更是格外清晰,如果武安素或李蒙南任意一人在場,定然可以聽出電話另一邊的聲音正是南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