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不是……紀擎天……”黃媽努力提著一口氣,想把話兒說完。
“黃媽。”紀妍心浮著地麵,迅速上前,靠了上去。
“你為什麼要傷我媽,你有什麼事,你衝著我來好了,你怎麼可能那麼狠心,你怎麼能……”林佳人瞪著紀妍心,目光如箭,狠不得將她立馬射死。
“林佳人,你還要不要臉了,你血口噴人。”
看著黃媽胸口汩汩的往外湧的鮮血,紀妍心的眼淚嘩啦啦地落下,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置信,傷害這人慈祥的老女人的竟是她的親生女兒。
被閻淨焰抱在懷裏,黃媽吃力地說:“不……不……”
奔跑的腳步,卻無法阻止死亡襲擊的腳步,沒有人可以和死神談判,黃媽的手,無力地在他懷中垂落。
最終,她也沒有說下一句完整的話。
“黃媽,黃媽……”握著她冰冷徹骨的手,妍心無法抑製心中不舍與難過,還有那永遠止境的恐慌。
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樣,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
“你為什麼要殺我媽,你的刀子盡管衝我來啊,你往這裏刺,往這裏啊。”林佳人慘白著臉,憤然地逼近了她。
紀妍心氣得發顫,這些年一路走來,世間人暖看得多了,可是從未見過一個像林佳人這樣胡攪蠻纏的人。她是一顆毒瘤,一顆踢之不掉得惡性腫瘤,非要將你搞得身敗名裂,粉身碎骨,才肯善罷幹休。
憤然而不屑,紀妍心揮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你無恥!”
她的手才落下不久,她就被閻淨焰凶狠地拽了過去,“告訴我真相。”
閻淨焰眸中的不信任,讓紀妍心悲痛不已,“我沒有……”
“真相就是我沒有殺黃媽,是她,是林佳人殺黃媽的……”眸中水氣氤氳,她指控著林佳人,沙啞著語調,卻是異常的堅決。
林佳人從閻淨焰手中接過黃媽的屍體,悲痛欲絕地捧住她的頭,“媽,你睜開眼,看看佳佳好不好?”
“媽,都是佳佳的錯,焰哥哥已經成家了,佳佳不應該纏著他不放。”
“媽,佳佳聽你的話,這就離開焰哥哥,我們一起回老家,我們一起跑得遠遠的。”
“媽,我不惹你生氣,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媽你醒醒……”
“媽,你醒醒啊!隻要你醒過來,佳佳一定聽你的話,乖乖地不癡心妄想,不纏著少爺,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
林佳人一個人將喪母之痛,演譯得淋漓盡致,紀妍心冷汗中,林佳人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奧斯卡錯過了這麼好的一株影後苗子。
此時此刻,她恨不得將林佳人碎撕萬斷。
可是她還有行為之前,閻淨焰已快一步靠近了紀妍心,他麵色鐵青,眼中閃過陰鷙,“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黃媽?為什麼?”
“我沒有。”既然他不相信是林佳人殺了黃媽,她又能怎麼樣。
除了這一句無力的辯白外,她無話可說。
他恨鐵不成鋼地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讓她一個趔趄摔到地上,他說,“你什麼都可以做,你要是難受,你可以砸東西,可以吵架,可以打人,但是你不能殺人。你怎麼可以殺?”
她說,沒有。可是她還是難逃一場牢獄之災。
來閻淨焰清理垃圾的鍾時工,發現了滿地的鮮血,驚慌失措地報了案。
三十分鍾後,警察以百裏加急的速度趕到凶殺案現場。
凶器上沒有任何的指紋,警察說這是一場蓄意的謀殺案。
她和林佳人,一起被帶走了。
三天後,林佳人被保釋了,而她卻隻能麵對著冰冷的鐵窗,獨自留淚,她是不甘的,她不是殺人凶手,她要申訴。
兩天兩夜的不吃不喝,隻求一個公道。
看守的那個獄警可憐她,替她帶了信。
父親來了,父親告訴她,是他缺少了對她的管教,才導致了今日之惡果。父親告訴她,他已經了請最好的律師,為她上訴,盡力幫她爭取從寬處理,畢竟她母親不願看到她出事。
父親暗示她,她隻有一個機會,那就是自首,以衝動之下的過失情動致死人,為由爭取法律的從輕處理。
她知道,父親從不輕易許諾的,他既然許下了重諾,必定已經報著救她之心了。
隻是她沒有殺人,她為什麼要承認呢?
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就算她委屈自己,把這個罪名扣在自己頭上,她又怎麼能讓九泉之下的黃媽瞑目?
她搖頭拒絕了。父親勸她,先保住性命再說。可是她說服不了自己啊!
她是死刑重犯,探監的時間有限,父親也是花了很大的代價,才見上她一麵。很快地父親被帶走了。
臨走前,父親回頭又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無限的渴求,那一刻,她突然淚流滿麵。
她擺脫了獄警,對著父親的背景,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下次再見,怕就是在法庭上了。
也許就是決別。
庭審的時候,父親、大媽和紀惠珊都出席了,還有她的丈夫——閻淨焰,他充當了警察的證人。
因為在黃媽死前一個小時,她給閻淨焰打過電話,公訴方說,閻淨焰是這個案子的知情人。
他是個知情人?哈哈……
滑天下之大稽的說法,在法庭上,她笑得歇撕裏底,笑到最後,不得不被法官嚴肅地要求靜止喧嘩。
紀妍心冷笑著問,“他不在場,他是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
閻淨焰承認自己並未目睹事情的經過。
公證方又提出了新的證據,黃媽在臨死前一個小時,打電話告知閻淨焰一個驚人的秘密,紀妍心不是紀擎天的親生女兒。而且這個說法,也得到了紀擎天的證實。所以,這足於構成紀妍心殺人的動機。
在案方現場,找到犯人來不及銷毀的證據——兩塊帶著紀妍心指紋的保護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