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驚變:被告請求法官,判處死刑(6000)(3 / 3)

另有證據指出,紀妍心在念小學時,曾有個女同學,嘲笑她是小三的女兒,是野種,紀妍心為此和那名同學火拚,凶狠地打掉了那個女同學的一顆牙齒。

眼看著身世秘密要被揭開,一個富家女瞬間要淪為一個私家女,這種落差導致了紀妍心失去理智,瘋狂地動手殺了黃媽。

她不甘,不甘看到這樣的情況,她是冤枉的,為什麼從沒有人相信呢?

可笑得的是,父親聘請的律師,也一再向法官陳述,被告隻是因為情傷過度,情緒過激,情急之下過失殺人,請求法官酌定從寬情節,在量情上給予考慮。

原來到了最後,她還是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她回首冰冷的被告席,兩旁站著鐵麵無私的人民警察。他們不相信她。誰都不相信她。

“求你,好好照顧媽媽。”看著父親,紀妍心抖動的唇瓣裏,吐出的隻是最後的一句乞求。原來她真不是父親親生的,難怪父親不待見她。難怪大媽她們會嘲笑她。

父親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答應了。

父親是解脫了吧,終於把守了十幾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可是她情何以堪呢?

她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其實,她還是想看看那個男人,那個讓她母親懷孕,又沒有和母親在一起的人。

她想指著他的鼻子罵,甭種!為什麼沒有和母親在一起,為什麼要毀了母親一生。

或許,毀了母親一輩子的人是她。

如果沒有她這個私生女,父親不會那麼冷淡地對母親,母親也不用被人欺負。

一切都是她。像她這樣的禍水,活該一輩子孤單。

鋃鐺入獄,一輩子鐵窗,又何意義?

最後看了閻淨焰一眼,那個成天欺負她的男人,那個用身體為她擋了一槍,護送著她在槍林彈雨中穿梭的男人,她以為他是愛她的。

隻是她太天真,太自以為是了。

她垂下臉,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晶瑩,無比決絕地說,“被告請求法官,判處死刑。”

“被告請求法官,判處死刑。”這句話,在法庭上響徹了三遍。

審判席上,啞然無聲。

聽眾席上,父親站了起來,瘋狂地向她吼著,“心兒,不許你胡說,不許你厭生,你這個樣子,你媽她要怎麼活啊!”

被告方律師抓狂,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巴。

林佳人做為原告方苦主兼證人動情地在法庭哭泣著,“媽,你聽。她終於受不住良心的遣責,她認罪了,她認罪了。”

庭審被緩期了,也許法官不知道該什麼判了。

不知道是不是愧疚的緣故,閻淨焰竟然衝破了警察的阻力,從原告證人席上跑上去,凶狠地扯住了她的手臂,麵色鐵青,雙眼怒瞪著她。

“又想給我一巴掌嗎?甩吧,這是最後一次了。”她抬頭微笑著,笑靨如花,看起來一點也不憂傷。

他凝著她,薄唇裏輕逸著三個字,“為什麼?”

忽然之間,她竟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疼痛,一滴冰涼的液體自他的眼角滑下時,她愕然住了。

他站在了原告席上,成為其中的一個證人,那麼現在又算什麼?

這般情動為何?

既然不信任,又何必呢?

紀妍心心中的痛感在一點點的擴散開來,一種心灰意冷的情緒在蔓延著,是無奈,更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寥落。

下唇貼著上唇輕問,“這滴淚是為我而流的嗎?”

“我可不可以看做,是你的內疚和同情呢?”勾起最自然,最美麗的微笑,她說:“沒有意義,為一個死囚花無用的心思。”

警察把妨礙工作的閻淨焰拉開了,擦身而過,她的眼角蒙上一層厚厚的濕氣。

獄警通知她參加終審時,她很平靜,以她一個人之力,無法改變什麼,也不再有心思改變什麼。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讓母親過得好一點。

她這個野種消失了,就沒有什麼可以動搖父親對母親的愛。

也許因為一點點的愧疚,父親會好好地寵著母親,讓她的餘生,永浴在陽光中。

而這些都是她給不起的。

最後一次審訊,她一頭撞向白牆上,她以最絕決的方式拒絕出庭。

她並不是很用力往上麵撞,隻是磕破了層皮,並沒有死。

女獄警被嚇出一身得冷汗,雙手合十,不停念叨著:“我的姑奶奶,你要想不開,也再等上兩天,法院要判了你死刑,你想活著都不容易。你現在尋死覓活的,讓我們什麼活啊!我那一家老小,還等著我這個公務員的幾塊錢工資糊活呢?”

她提出了什麼要求,隻要不出庭審,什麼都可以答應。

獄警答應,如實上報,滿足了她的要求。

A市人民法院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規定: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量刑。

鑒於,紀妍心蓄意殺人,又試圖毀滅證據,給警方調查取證造成重重困難,情節惡劣, A市人民法院終極庭審判處死刑。

紀妍心提出放棄上訴,A市人民法院直接報請最高人民法院核準。

這個結果是從獄警那裏聽到的,據說,父親對她很失望,不想再見她了。

高院裁定核準十天後執行死刑。

她和其他殺人犯關在一起,一塊接受最後的改造。

她們說不相信,她這麼弱小會殺人。她們找她單挑,用工具折磨她,痛得她淚水漣漣。

排隊出去洗漱,上廁所,她的碗盒裏,總是空了一大半。

她蜷縮著身子,把自己變得很低,很低……

十天後,寒風呼呼作響的刑場上。

同級的檢察官特派員臨場監督著,十名英姿奮發的警察圍著她,一把冰冷的鐵槍以精確無比的角度對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