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風天澤和月聽靈坐在金鑾大殿的屋頂上,下麵的人都在做各自的事。
皇後上前走了幾步,來到皇上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將幾十年來對他的怨、對他的恨如數表現出來,嘲諷地問:“知道你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皇上不屑的冷笑,不知錯的回答,“有你這種皇後,還有你生出來的那種兒子,再有一個事事都壓在朕頭上的南冥王,加上一個忘恩負義的鎮國公,朕能不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被罵‘忘恩負義’,雷少凡很生氣,想開口駁斥回去,但卻被皇後阻止了。
皇後打了個手勢,示意雷少凡不要著急,然後和皇上爭辯,“如果不是你要殺我們母子兩,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你都要殺我們了,難道我們還坐在那裏不動,讓你砍脖子就是正確的,反你就是錯誤的?”
“朕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們連這個都不懂,還敢跟朕說什麼?”
“你是君,沒錯,那麼你也應該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道理吧?”
“朕犯什麼法了?”
“你為了一己之私,出賣國土,濫殺無辜,陷害忠良,這些都不是犯法嗎?你根本不配為君,卻還敢在這裏理直氣壯的嚷叫,先祖若是見到這樣的後代子孫,恐怕都會氣得從墳墓裏跳出來親手殺之。”
“你……”
“南冥王實力是很強,但他無謀反之心,更無加害你之意,你卻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請問你這是何居心?更何況南冥王曾助你諸多,有功於社稷,有恩於你,你不但忘了他的功,還忘了他的恩,真正忘恩負義的人是你。雷少凡為你出生入死,忠心耿耿,你卻無故殺害他的兄弟,你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皇後的話,一針見血,說得皇上無言以對,隻好拿威嚴應對,“朕是君,朕是王,凡是不順從朕的人,都該死。雷少凡忠心耿耿又如何,他帶出來的兵個個都隻聽他的命令,卻無視朕,朕才是最大的,憑什麼朕不能調動他的軍隊?南冥王無謀反之心又如何,還不是一樣違抗朕的旨意。二十多年來,他不知道抗了多少次旨,早該滿門抄斬了。”
月聽靈在屋頂上聽了這話,氣得想罵人,可又暫時還不想暴露行蹤,隻好忍住,低聲竊罵,“這個混蛋風天佑,歪理還真多,明明就是他太強人所難,居然說我們抗旨不尊,可惡。”
風天澤倒是沒多生氣,冷笑地說:“他說得也沒錯,抗旨不尊,的確是滿門抄斬的大罪,我抗了那麼多次旨意,他會萌生殺我的念頭,也很正常。”
“小風,你吃錯藥了,居然幫著皇上說話?”
“隻是就事論事罷了。雖然他說得沒錯,但他卻忽略了一件事,確切的說,他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事?”
“他曾經給過我特許,可以不用奉旨入宮。”
看來皇上真的把自己的承諾給忘記了。
想到這裏,風天澤又是一陣冷笑,對風天佑更是心涼。
然而皇上那番話,不僅讓月聽靈生氣,就連風平、風凡也不例外。
風平兩眼泛紅,想要動手殺了皇上,但風凡卻緊緊的拉著他,不讓他亂來,低聲說道:“哥哥,別急,讓我來。”
風平得到這句話,稍微安靜了一些。
風凡吃了一塊點心,風涼地說:“什麼抗旨不尊,不是還有個君無戲言嗎?自己說過的話都不算數,還想著追究抗旨不尊,簡直就是媽媽說的煞筆,煞筆一個。”
“朕什麼時候戲言過了?”皇上強烈反駁,不願意被蓋上君有戲言的罪名。
“你每次來南明王府向我爸爸求助的時候,不都留下一道空白的聖旨嗎?那到空白的聖旨意味著什麼,你如果承認自己太笨,不知道這個答案,那我就告訴你。”
“風、凡。”
“幹嘛?難道你承認自己笨了嗎?”
“你這臭小子,別太囂張了?”
“我哪裏囂張了?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我們手上的確有很多很多空白的聖旨,而且都是你給的,當初你給我爸爸空白聖旨的時候說,不管我爸爸在上麵寫什麼,你都答應。那種空白聖旨在王府裏已經堆成山了,我們隨便拿一道空白聖旨來說,就能讓你啞口無言,什麼抗旨不尊的罪名全都不成立。”風凡的理直氣壯比皇上還高。
“你……”皇上真的是啞口無言了。這十年來,為了能借助風天澤的幫助,他的確是給了很多空白的聖旨,這事他差點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