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母親複姓南宮,嫁給了虎威將軍為妻,從本源上來說,她其實是南宮家的人,隻是不姓南宮罷了。
而虎威將軍蕭弛,
至於眼前這位今年剛剛接受正式冊封的太子側妃,是來自沈家旁支,按輩分算起來,應該是太子的遠房表妹。
太子需要鞏固地位,各大家族勢力的支持自然不能少,四大百年世家是首選,但是其他新崛起的勢力也絕對不能小覷。
此刻見沈側妃帶著兩名侍妾過來見太子,又熱絡地拉著北宮馥問長問短,倒是一拍和諧的景象,其樂融融。
“妹妹長得可真是好相貌,聽說妹妹在殿前一曲木偶舞震驚四座呢,又懂得醫術,又溫柔大方,我若是有一個郡主這樣的親妹妹可就有福了。”酒過半巡,沈側妃再次親熱地拉著北宮馥閑聊起來。
北宮馥笑:“娘娘是太子側妃,臣女怎麼高攀得起?”
“哎,哪裏哪裏,現下京城誰不知道郡主可是皇後和太妃娘娘麵前的紅人,若是真肯當咱們的妹妹,可是咱們的福分呢,妹妹們你們說是不是?”
沈側妃轉頭看向兩名侍妾,那兩名侍妾立刻走上前來笑吟吟點頭,表示同意。
侍妾自然是不可落座的,所以隻能站在沈側妃身後。
北宮馥垂了眸子,終於明白這場宴會所為何來。
太子已經擁有了沈家,南宮家的幫助,兩名侍妾亦是來自朝中新貴勢力,如今,就差岑家和北宮家了。
北宮家雖然已經有個女兒嫁給了端王殿下,但端王身有殘疾,是斷斷不可能繼承大統的。
如今北宮家及笄的女兒,除了跟南宮家訂婚的本宮芍也就隻有她北宮馥了。
北宮馥在北宮家雖然並不得寵,但一來她是嫡出,二來她如果他們真的聯姻,她就是北宮家第一個嫁給正常皇子,而且是太子的女兒,別說她是嫡係了,就算她是旁係,北宮家的人也會盡一定能力輔佐,畢竟太子目前地位尚算穩定,如果她能成為側妃,將來未必不可能是貴妃,皇貴妃,甚至皇後……
也不是不可能啊,就看她和太子妃誰命長,誰得寵了。
北宮馥一直不說話,太子見此情景,立刻笑道:“瞧瞧你們幾個,慧敏郡主可是剛來,你們一個個要搶著認姐姐妹妹的,倒把人家給嚇壞了。”
沈側妃立刻鬆開手:“殿下恕罪,臣妾是第一次見妹妹歡喜得緊,竟忘了禮數,還望殿下和妹妹莫要見怪才好。”
她一口一個妹妹,仿佛北宮馥真的是她妹妹一般。
北宮馥抬頭:“娘娘不用自責太甚,是臣女失儀了。”
“好一個失儀。”太子忽然笑了起來,盯著她看,“慧敏郡主似乎常常失儀。”
北宮馥忽然想起那日看著皇宮夕陽,她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
太子……一直記著這段?
“嗬嗬,本宮開個玩笑罷了,吃菜吧。”太子笑了一聲,讓整個午宴的氣氛顯得不那麼沉悶,同時也轉換過了剛才的話題。
一頓飯,吃得各懷心思,飯畢,北宮馥借口下午麥麩草需要打理,便告辭從東宮出來。
太子執意要相送,北宮馥推脫不得,隻能由著他去了。
沒想到剛到鳳儀殿門口下了轎子,卻遠遠看到景安皓的輪椅出現在雪地之中,由一名宮人推著走了過來。
北宮馥的繡花鞋在雪地裏走得不是很順暢,一不小心崴了一下,太子忙扶住她,笑道:“郡主看來不習慣走這雪地,不如本宮扶你進去吧。”
北宮馥嚇了一跳:“太子殿下乃是千金之軀,這如何使得,不如便讓那位宮女姐姐扶我便是。”
太子又笑起來:“無妨,不過攙扶一下,路並不遠,幾步變到了。”
“這……”
“若是郡主再推辭,便是瞧不起本宮。”太子沉了臉。
北宮馥有些無奈,看看離回廊處也不到十步路,便由著他去吧。
走到回廊處,太子果然鬆手,北宮馥轉頭直直看往鳳儀殿外坐著的景安皓,對著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皇後已經回來,見太子和北宮馥雙雙前來,似乎很是滿意:“太子妃的病情如何了?”
太子忙道:“經過慧敏郡主的診治,藥方子又好,剛剛兒臣出來的時候,還聽說她吃了半碗麵下去。”
皇後點點頭:“如此甚好,馥兒啊,得空了,多去東宮走動走動,本宮這個兒媳懷的這胎可不容易,你就幫本宮多看著點。”
北宮馥忙點頭:“是,皇後娘娘,臣女一定盡心盡責!”
一晃在鳳儀殿待了一個時辰,北宮馥伺候好那些麥麩草,到鳳儀殿門口坐了轎子,卻不想看到景安皓坐在鳳儀殿門口,似乎等待傳召。
他來做什麼,請安麼?
北宮馥從他身邊走過,卻聽他道:“慧敏郡主,本王竟如此不入郡主的法眼麼?”
北宮馥退了一步,想了想,行了一禮:“臣女見過端王殿下。”
她對景安皓的仇恨太過強烈,無論如何都無法藏住,這讓她實在沒有辦法在他麵前表現出好臉色來。
“罷了。”景安皓揮揮手,語氣有些酸溜溜的一語雙關,“郡主如今眼中恐怕隻有太子殿下了吧,看不到本王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