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馥忍不住笑起來:“無外乎就是傳些不守婦道的話罷了,有什麼相幹的,由得他們去吧。”
“那……你就當師父年紀大了,走夜路看不清楚吧。”月恨水有些無奈。
北宮馥不依地拉著他的袖子:“哪裏啊,師父今年才二十三歲,哪裏老,在馥兒心中,師父是永遠不會老的。”
“不會老,那不是成了老妖精了?”月恨水哭笑不得,“行了,明日還有大把事情要做,你也早些休息吧。”
北宮馥這才點點頭,依依不舍地送走師父。
月恨水從聽雨軒出來,卻沒有急著回客棧,而是轉身去了一趟清風觀。
“你是誰?”玄鴻子正在打坐,看到一個白影飄了進來,頓時嚇了一跳。
“別害怕,我不是來殺你的。”月恨水臉上溫潤的笑意實在很容易讓人鎮定下來。
“你……你,你想要幹什麼?”玄鴻子咽一下口水,“你再不走我叫人了。”
“叫吧。”月恨水雙手交疊抱胸,“我用消音符封了這屋子,這屋子裏麵任何聲音都沒法傳出去。”
玄鴻子退後一步:“你……你也懂玄術?”
“不錯。”
“既然是同道中人,為何要私闖進來?”
月恨水笑著搖頭:“不不不,我們可不是同道中人,你是專門坑蒙拐騙,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而我卻不是。”
玄鴻子想了想:“是不是……我不小心搶了你的生意?”
他估算了一下,眼前這個男子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入他的房間,並且會用消音符,可見玄術高超,應該不容易對付。
玄鴻子仔細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斤兩,估計硬拚會有性命之憂,所以索性坐著不動了。
“你的生意就是你的生意,不是你搶來的,又怎麼會有我的份?”月恨水笑起來,拿出一個匣子放到案台之上,“我今日來,其實也是跟你做一筆交易的。”
玄鴻子眯了一下眼睛,看著那個用上號紫檀木做成的匣子,有些遲疑:“這是……”
“打開看看。”
玄鴻子打開匣子,嚇了一跳,裏麵竟然是滿滿一匣子的金條,在燭光下閃閃發光。
“這……”他雖然進慣了大戶人家,也收慣了錢財,可出手這麼闊綽的,卻實在是很少見。
“我……我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他有些結巴了。
月恨水大笑起來:“傷天害理的事,你做得還少麼?”
玄鴻子咽一下口水:“不……不會鬧出人命吧?”
月恨水冷笑一聲:“就在前幾個月,你要誣陷一個女子為煞星,將她趕出家門,如果她不懂自保,此刻應該已經成為過街老鼠。一個弱女子,孤零零被拋棄在外,恐怕已經餓死了凍死了,你現在居然跟我說不要搞出人命,當初你怎麼沒想過可能會鬧出人命?”
“你……”玄鴻子大驚,“你跟她是一夥的?”
“她是我徒弟。”月恨水也不隱瞞,“這次我是讓你去做一件好事的,成了,就是喜事一件,也算是給你積功德了。”
玄鴻子想了想:“若是不成呢?”
月恨水笑得很無害,忽然捏住他的手腕,隻聽得“哢嚓”一聲,玄鴻子隻覺得手腕處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痛得他幾乎暈厥過去,不由自主地大叫起來。
“赫赫有名的玄鴻子道長出馬,又怎麼可能有不成功的事?”他微笑著,輕輕捏著他另外一隻手的手腕,話音剛落,這隻手腕也斷了。
“啊!!!”玄鴻子痛得臉色慘白,把手放在身上蜷縮成一團,隻痛得連話都快說不全了,“不會,不會……一定,一定會成功的,你……你放過我吧!”
月恨水上前輕輕幫他揉了一下手腕,玄鴻子大驚:“你又要做什麼?”
“如果你不聽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不過既然你答應了,這手對你還有用,我自然要把你治好。”說著,他忽然用力往內一推,隨著殺豬般的一聲慘叫,玄鴻子的手居然回複原樣,活動自如了。
“另外一隻。”月恨水用眼神示意他另外一隻藏在胸口的手。
玄鴻子立刻把手伸過去給他,月恨水接過來,一邊幫他揉捏幾下,一邊說道:“你知道有一種藥麼,人一旦服用以後,不出三日,就會渾身發癢,五日以後,皮膚就會開始潰爛,疼癢難當,會想抓,抓了又疼,一直等又癢又疼足足十五日以後,渾身的皮血都褪盡了,才會安安穩穩死去,再那之前,就算你用刀刺向自己的心髒,都死不了。”
玄鴻子已經聽得一頭冷汗冒了出來:“有……有這種藥麼?”
“自然有。”月恨水將他的手腕狠狠推回原位,隨著他大叫的時候,往他嘴裏丟進一顆藥丸,“很巧,我就帶了一顆在身上,味道如何?”
玄鴻子咕咚一口吞了下來,此刻聽到這話,哪裏有時間去搭理什麼味道,隻是拚命伸手進去摳喉嚨,想將那藥丸摳出來。
“沒用的,這藥入口即化,很快就會進入你的腸胃,並且很快吸收。”月恨水站了起來,又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這是解藥,你可以等三日後看看藥效再決定吃還是不吃。”
說完,他對著玄鴻子微微一笑,那笑容仿若謫仙再世,傾倒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