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屍?”李慶不敢置信地看著北宮馥,“慧敏郡主的意思是,他……他死了?”

“我已經驗過,不會錯的。”北宮馥搖搖頭,“沒救了。”

李慶愣了好半晌,忽然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我的阿同啊,我的好侄兒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慧敏郡主,你醫術高超,你救救他,老奴求您了,救救他吧。”

北宮馥歎口氣,搖搖頭:“我和君琦妹妹來到這裏的時候,他就已經斷了氣,我是學過醫,但卻沒法醫一個死人。”

李慶一下跳了起來,對著身後的那些宮女太監叫道,“說,你們到底是誰害了我侄兒,我要讓他給我侄兒償命!”

北宮馥道:“蕭二小姐剛才看到外麵有個人影閃過,等我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具屍體了,我懷疑那個人就是凶手,而且好像武功不弱。”

李慶往周圍查看了一圈,那些宮女太監都往後退:“我們不會武功,我們都不會武功。”

李慶想了想,他們說的倒也有道理,在場的不是女人就是太監,又怎麼會懂武功呢,而且還要很高超,在場恐怕沒有一個人可以辦到吧?

李慶想了想,忽然又抬頭怒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請刑部莫尚書來一趟,還有,讓他帶仵作來,我一定要找出殺害阿同的凶手,為他報仇!”

他氣恨恨地下了命令,又轉頭看看北宮馥他們:“慧敏郡主,蕭二小姐,實在對不住,這侄兒是老奴從小看著長大的,也是老奴親自帶進宮的,若是他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老奴沒法跟哥哥交代啊。”

蕭君琦似乎已經嚇得沒了主意,北宮馥拉著她的手,點點頭:“應該的,不知公公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二位都是第一個到達這裏的人,我想莫尚書應該會需要你們幫助,你們現在再仔細想想,剛才那個逃走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北宮馥搖搖頭:“我在屋內,是蕭二小姐看到的,那個人,我恐怕幫不上你了。”

李慶趕緊看向蕭君琦,蕭君琦卻隻是搖搖頭:“我看不見,我什麼都沒看清,太快了,真的太快了,那個黑影閃過就不見了。”

眾人不由有些失望,刑部尚書很快就帶人跑了過來。

他大概也沒有想到,隻是到宮裏吃頓晚餐,結果還要跑來審查命案。

仵作驗了屍體,那邊早有人扶了北宮馥和蕭君琦到旁邊花廳小坐,給她們壓驚。

太子和太子妃也聞訊趕了回來,畢竟是在東宮發生的事情,一旦有什麼問題,對他們的聲名影響也是不好。

“慧敏郡主,君琦?”太子妃看看她們二人,“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蕭君琦立刻躲進太子妃的懷裏:“姐姐,我好害怕,我隻是弄髒了馥兒姐姐的衣服,陪馥兒姐姐來這裏換衣服而已,沒想到居然會看到一個死人,姐姐……”

太子妃拍拍她的背:“你呀,從小到大不是膽子最大麼,如今竟然怕成這樣,就不怕人家說你以前是吹牛麼?”

蕭君琦忍不住嘟起嘴:“那死蟑螂,死老鼠怎麼能跟死人比啊,那可是一個人呢,一個人啊姐姐,就這樣死在我麵前,好嚇人好嚇人……”

北宮馥抬了一下眸子,掃視了周圍一圈,卻聽太子有些歉然地道:“真是抱歉,本宮這個姨妹素來愛闖禍,沒想到這裏還連累了慧敏郡主。”

北宮馥微微一笑:“不過就是趕巧了,又不是有心的,我又怎麼會怪罪君琦妹妹呢?”

太子點點頭:“難得慧敏郡主大人有大量。”

“是啊,還是慧敏郡主寬宏打量。”太子妃也加了一句。

兩口子一人一句,說得好像北宮馥肚裏真的能撐船一樣,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換了別人也會這麼做的,意外的事情,誰也不想的。”北宮馥笑得有些尷尬。

“是啊,真的隻是意外而已嘛。”蕭君琦嘟起嘴,看著太子,“太子姐夫,你也不能把所有的錯都怪在我一個人頭上吧?”

太子一臉無奈地看著她:“你呀,總是什麼時候都有理。”

“當然有理。”蕭君琦瞪著他看。

“不害怕了麼?”太子回瞪她,蕭君琦立刻又躲進了她太子妃姐姐的懷裏。

太子本還要說她兩句,不過刑部尚書卻來報告說仵作已經驗好了屍體,結果跟北宮馥之前驗的結果差不多,也並不見有什麼新的結果。

太子皺了一下眉頭,忍不住有些煩躁起來:“若是真有這樣的高手,能在大內出出進進都不會被人抓住,那他如果有一日想取本宮,取父皇母後的頭顱豈不也是易如反掌?”

蕭君琦一下跳了起來:“那個人真的很厲害,咻一下就不見了,都不知道他怎麼殺的人。”

太子眯起眼睛:“不行,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然住在宮中,就仿佛把自己訂在箭靶上當靶子一般,賊人已經拉開弓箭對準你呢,你連逃都沒法逃。”

他的比喻倒是真的恰當,不過那也要那拉箭之人樂意把箭對準他才行吧?

看現在這個架勢,那個殺死李同的凶手,要殺太子估計如同探囊取物,如果真的要這麼做,應該早就做了,沒必要隻殺了一個侍衛就跑了。

也許,他真的隻是想殺這個侍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