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男子大概無外乎總是如此,身邊有個溫柔如水的,便會上心那冰冷如鐵的,前世身邊有個能主外的,便會希望有個主內的。
女人,權勢,金錢,在很多男人心中,都是欲壑難填的。
北宮馥別過臉,不再理會景安皓探視的目光,也不理會北宮靜溫柔之下的挑釁。
天色快亮了,趁天亮之前,她想去看一眼師父怎麼樣了。
今晚的事,都是玄鴻子在唱獨角戲,月恨水並沒有出現幫他,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才沒來。
北宮馥出了宮,坐了馬車前往侯府,又從聽雨軒翻牆出去找月恨水。
夜涼如水,月光下,屋內的男子睡得正沉,連有人進入都並不知曉。
北宮馥愣了一下,忍不住握了一下他的手,卻發現他手燙得厲害,摸摸額頭,也是滾燙一片。
“師父……”她輕聲叫。
“誰?!”月恨水一個咕嚕坐了起來,一看到是她,頓時鬆了口氣,“馥兒,你怎麼不聲不響的,是想嚇死師父麼?”
“是師父病得連馥兒進來都不知道了。”北宮馥忍不住瞪他一眼。
月恨水晃了晃腦袋:“是麼,我病了麼,沒事啊,我不是好好的麼?”
“還想瞞著我?”北宮馥瞪他一眼,“額頭和手都這麼燙,我剛才幫你把脈了……”
“你幫我把脈了?!”月恨水驚呼,“你查到了什麼?!”
北宮馥奇怪地看著他:“我剛搭上你的脈搏你就醒了,還沒感覺出什麼來呢,不過勞累過度,用功過度是有的。”
月恨水鬆口氣:“我知道,所以我已經自己抓了藥,服了躺下了,今夜玄鴻子沒出什麼岔子吧?”
“先管好你自己吧,義莊又沒有鬼,能出什麼事?”北宮馥趕緊扶他躺好。
“那就好了,天快亮了,你快回去吧,我想北宮家的人一早肯定要來找你的,你也好幾個晚上沒好好休息了。”
北宮馥沒好氣地道:“師父,都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別人,我長大了,該怎麼做我自己心裏有數,學武之人,三五日不睡也是正常的,我又沒有用過過度,不礙事。”
“可是北宮家的人……”
“不用管他們,我要看著你吃了早飯才能走。”北宮馥堅持,“我先去煮點粥,你且好好躺著,等天亮就能吃了。”
月恨水見她一臉堅決,倒也不勸了,歎口氣乖乖躺下。
北宮馥的能耐他很清楚,她說有辦法,肯定是有辦法不讓北宮家的人為難她。
一切辦妥,見月恨水喝好了粥,北宮馥這才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北宮馥依然是翻牆而入,剛進了侯府的牆頭,她極目看去,東府那邊又有轎子停在門口。
又是北宮芍?
她這幾日是天天出去,府裏早就有了閑言閑語,但因為是長平公主之約,也沒人敢說什麼,連太夫人也沒有出言,其他人,更是不會多管這閑事了。
北宮馥遠遠看過去,看不到她的表情,隻見她下了轎子以後就匆匆往自己院子而去,並不見其他異狀。
算了,人家的事情,她也不想多管,北宮芍除卻之前沒事挑釁譏諷,跟自己並無多大過節,如今她守著望門寡,也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由得她去吧。
北宮馥回了聽雨軒補眠,剛躺下沒多久,迷迷糊糊聽到外麵傳來聲音:“二小姐剛從宮裏回來沒多久,這會兒沒睡多久,你不要去吵她。”
“哎呀,芍小姐上次來的時候就鬧出過岔子,今日過來我看她也是來者不善,也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亂子呢,隻有二小姐能鎮住她,還是得讓二小姐過去一趟。”
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好像之前在哪裏聽到過……
是小翠!
如今她已經升了二等丫鬟,逸墨居這邊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她在打理,改了名字叫翠竹了。
北宮芍,一夜沒睡,剛回府就跑到逸墨居去幹嗎?
去看岑風欣嗎?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孝心了?
岑風欣可是病了好幾個月了,北宮芍來看她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出來。
今天她到逸墨居,恐怕隻能用一句話來概括: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如雪,什麼事?”北宮馥起了身,對外麵叫一聲。
如雪不滿的聲音傳了進來:“你瞧瞧,吵什麼,把二小姐都給吵醒了!”
說著,她人已經走了進來:“是翠竹,非要讓小姐去一趟逸墨居,說是怕芍小姐再來鬧騰。”
北宮馥點點頭:“她想的也未必沒有道理,幫我更衣,去一趟逸墨居吧。”
“小姐啊……”
“我的話也不聽了嗎?”北宮馥沉了臉。
如雪這才不情不願地幫她更了衣,北宮馥出得正廳,翠竹急急忙忙地過來道:“二小姐,東府芍小姐又來了,奴婢幾個怕是鎮不住她啊。”
“是誰讓你過來找我的?”翠竹算是個機靈的丫頭,不過再機靈也好,她會去請沈夫人,太夫人,第三個才會輪到她吧?
翠竹低了頭:“是……是張大嬸,她說讓奴婢來請二小姐。”
北宮馥點點頭:“走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