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那些對她好的人,她卻不知該如何表達對他們的感激之情。
事實上,這個世上她覺得要感激的人並不多,能讓她感激的人更是少得可憐。
但是北宮玉和寒香,他們並不是一起長大的,甚至認識的時日並不是很長,卻有那種莫名的信任,聯係著他們三個人。
也許,這是她重生以後除卻師父以外唯一能感覺到的一點溫暖。
她找了很久的家人的感覺,終於在她的哥哥嫂嫂身上找到了。
也許,這是老天因為上一世對她的虧欠,這一世送給她的補償吧?
到了下午,果然蕭弛親自過府來探望女兒。
月恨水也用隱身術進了府:“看來這件事蕭弛肯定是清楚的。”
北宮馥點頭:“我也是這麼想,如果不知道,蕭君琦怎麼可能調動蕭弛身邊的幕僚?”
雖然嚴武算起來是在虎騎營服役,但他經常在虎威將軍府走動,其實是為他出謀劃策的幕僚之一,也是蕭弛的心腹。
這樣的人,幫主子的女兒辦事,肯定是經過主子同意的,或者,根本就是他的主子派出去的。
月恨水點頭:“我想,我該去聽聽他們說了什麼。”
北宮馥點頭:“師父小心點。”
此刻,太學士府琦香閣內,蕭弛一進門,蕭君琦就哭了起來:“爹爹,你可來了。”
“怎麼了,我的乖女兒,怎麼哭成個淚人了?”
蕭君琦雖然是庶出的女兒,不過因為她親生母親生得十分美貌卻紅顏薄命,很早就過世了,引得蕭弛唏噓不已的同時愛屋及烏,對這個女兒幾乎到了寵溺的地步。
蕭君琦為人慣於偽裝,雖然家中不少人受過她的欺負,卻因為有蕭弛和太子妃的袒護個個都是有冤無處說,最後導致了她任性妄為的性格。
“爹爹,你給女兒找的什麼人啊,真是沒用,現在京城上上下下都說女兒跟那嚴武有染,連夫君都開始懷疑了,好幾日都沒來看女兒,可憐我肚子裏的孩子,還沒出生就被人汙蔑。”
蕭弛大怒:“這個北宮勤,他怎麼敢如此怠慢我的女兒?!”
蕭君琦讓身邊的人都退了下去,這才急急地拉著蕭弛的手道:“爹爹,你可查到蕭弛是何人所殺?”
蕭弛道:“這事我為父還想問你呢,嚴武是跟你出門辦事以後一去不回的,結果隔了幾日就出現在你的房門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君琦皺起眉頭:“女兒想了很多日,想來想去,隻有一個人最可疑。”
“是誰?”
“慧敏郡主北宮馥。”
“她?”
“那日我應了嚴武的約出門去春香樓了斷那件事,沒想到竟然被世子妃發現了,她偷偷跟著我們,還好嚴武發現得早,我們抓住了他,我看天色不早就把人交給嚴武,自己先走了。沒想到晚上寒香卻被北宮馥那丫頭救回了家,而嚴武就失蹤了。”
蕭弛仔細想了想:“這就是了,也許嚴武在殺人滅口的時候,真巧被那丫頭看到了,不過嚴武的功夫不弱啊……”
蕭君琦忙道:“父親難道不知道嗎,那丫頭在紫霞山上待過好幾年,還拜師學藝,雖然很少有人見她跟誰動過手,不過她有武功的事幾乎人人都知道的。”
“如此說起來,這個丫頭不止會武功,而且武功不弱啊。”蕭弛抽了一口冷氣。
“所以我懷疑,嚴武是不是說了什麼,讓她知道了我才是幕後的那個人,所以才把他丟在女兒房門口的。”
蕭弛點點頭:“乖女兒分析得有道理,不過我想她知道的肯定不多,要是都知道了,恐怕早就去揭穿我們了。”
“是啊,這麼大件事,如果揭穿了,她可就是大功臣了。”蕭君琦點點頭。
“嚴武一直是個靠得住的人,為父看過屍體,他的舌頭也斷了,喉嚨也毀了,很明顯受過嚴刑拷打,應該是不願說才會被如此對待,不然那些人要從他口中掏情報,不可能毀掉他說話的功能。”
蕭君琦這才鬆口氣:“爹爹這樣一說倒更有道理了,可他們在帝京城中到處散播謠言,說女兒跟嚴武不清不楚,長此以往,眾口鑠金,女兒是怎麼都洗不清自己了。”
蕭弛笑道:“怕什麼,他們定是沒有了主意才逼我們動手,不就是謠言嗎,為父明日就派人在帝京各大酒樓壓製那些謠言,保證過幾天你的危機就能解除。”
“那就最好了。”蕭君琦大喜,想了想,又問道,“對了,姐姐怎麼樣?”
蕭弛忙道:“放心吧,都這個時候,還想著你姐姐,你們果真是姐妹情深。她生了個兒子,太子對她簡直就是嗬護備至,皇上也甚是高興,親自給皇長孫賜名乾知,這是要繼承乾坤的意思啊。”
蕭君琦點點頭:“姐姐的地位看來是保住了,之前她懷了身孕,那些個侍妾就個個想拉攏太子,可惜我毀了容也幫不上忙,結果連外麵的女人也想跟姐姐搶夫婿,幸好爹爹消息靈通,不然那個女人生了兒子,哪裏還會有姐姐的地位?”
“噓!”蕭弛趕緊搖搖頭,“你記住,這件事不會再有人知道了,你也要忘記這件事,你記住,太子妃生的是兒子,一直都是兒子,你必須自己都相信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