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北宮馥帶著“保鏢”月恨水,跟著裴鏡開始查探蓮荷的事情。

至於陳福,北宮馥跟裴鏡表示,他們一明一暗開始查探此事,陳福是伺候她的人,裴鏡在明,不如就交給裴鏡用,省得引起別人的注意。

她的建議並沒有引起裴鏡的任何反對,於是陳福就順利在宮裏伺候上了裴鏡。

至於北宮馥和月恨水,在夜黑的時候出現在了孔雀宮的上空。

“你真的覺得王後有問題?”月恨水踩在瓦楞之上,還是有些遲疑,“東桓王這麼相信她,而且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我總覺得如果王後背叛了東桓王,有些不可思議。”

北宮馥搖搖頭:“當一個女人恨起來的時候,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師父,你忘了,你眼前就有一個啊。”

月恨水愣了一下,隨即苦笑:“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

北宮馥淡淡一笑:“事實就是如此,而且,我並不覺得我自己有錯。”

“我也覺得你沒錯。”月恨水很鄭重地點點頭,“所以,我覺得,如果王後如果要報複東桓王的時候,我倒覺得,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北宮馥點點頭,二人跳落到孔雀宮正殿。

從窗戶外麵望去,殿內燈火通明,二人用個定身術,將外麵的侍從全部定住,他們待會醒來之後,隻會以為自己打了個盹,並不會知道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

當然,他們也不會待得太久。

進入正殿,很快到了內堂,裏麵就是王後的寢宮。

此刻,寢宮內也亮著燈,北宮馥夫婦二人在窗外用了透視術,屋內的一切便在二人麵前被一覽無餘。

屋內,一個穿著華貴但簡單的婦人,她的麵前,是個六七歲大小的漂亮小姑娘,跟那婦人長得有七八分相似。

“華為,你要記住,女人不能靠男人,你是公主之尊,你的父王是一國的國王,但是也無法保證你母親獨一無二的地位,所以男人真是不可信。”

北宮馥跟月恨水對視一眼,東桓國王後,竟然這樣教育自己的女兒華為公主?

“母後,他們說女孩子大了總要嫁人的,那難道女兒不嫁人了嗎?”

王後歎息一聲,摸摸她的頭:“你記住,就算要嫁人,也要嫁一個你可以駕馭得了的男人,你要讓那個男人一輩子屈居你之下,他才不敢亂動,不然,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為了地位,為了江山,第一個所要犧牲的就是女人。”

華為公主似懂非懂點點頭,卻聽王後又道:“幸虧你一出生就已經是公主之尊,所以這個世上地位比你低的男人多得是,將來你完全可以用公主的地位壓著他!”

“母後,女兒明白了。”

母女二人一直聊著這個話題,之後便歇下了。

北宮馥跟月恨水歎口氣,轉身離開了孔雀宮。

“看起來,王後對東桓王的怨恨極深。”北宮馥抿一下唇,“不過目前看起來,還看不出來她跟蓮荷到底有什麼聯係。”

“你看那兒。”月恨水忽然指了以前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竄過孔雀宮的屋頂,飛掠地前進。

“是裴鏡?”人影前行的速度已經算是十分快速,不過那是在別人的眼中,在北宮馥夫婦眼中,卻是極慢的速度,每一步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這大晚上的,裴鏡進宮已經很奇怪了,他還學他們,不走尋常路?

“過去看看。”兩個人都是一樣的想法,趕緊跟著裴鏡的方向追了過去。

裴鏡在皇宮屋頂上跑來跑去,肩上居然還背著一個布袋子,而那個布袋子,看大小重量。

疑似是一個人?

裴鏡最後停在一處宮殿的屋頂上方。

北宮馥二人用了隱身術,跟在他很近的地方,調整聲息,沒有讓他發現。

這裏是玉冰殿,是三夫人之一的玉妃跟大王子住的地方。

北宮馥見裴鏡停了下來,四周不停地查看著什麼,接著滑落到玉冰殿內。

隻見他飛快地將那個布袋拎了起來,然後熟門熟路地來到主殿,拿起迷香吹了進去。

隨進,他估計想到裏麵的人已經熟睡,於是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將那個布袋放到了床上。

打開布袋子,裏麵竟然是個一絲不掛的男子,而且同樣也在昏迷狀態。

將那個男子弄上床之後,裴鏡又從布袋子裏拿出一疊衣物,散亂地丟在地上。

而那床上躺著的女子,赫然就是當今的玉妃娘娘!

他要做什麼?

北宮馥二人還在疑惑,卻見裴鏡往空中灑了一點藥水,接著,外麵傳來了通報聲:“太後娘娘駕到——”

原來他竟然是算準了時間的。

“怎麼回事,玉妃怎麼不出來接駕?”東桓太後是個五十多歲養尊處優的老婦人,此刻她受了兒媳婦的怠慢,一時有些怒氣。

她身邊的內侍忙道:“太後莫要生氣,咱們進去好好問責那玉妃便是,不過年輕人,像是睡過頭了,沒聽到通報。”

“這也是有的。”太後這才稍微緩了一下語氣,“不過問責卻是一定要的,不然這宮裏的規矩,豈不是都壞了嗎?”

“是是!”內侍連連點頭。

太後已經一腳踏進了玉妃的寢宮,當玉妃一聲尖叫從床上蒙著被子驚醒過來的時候,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