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年輕的太醫院院政
東桓王揮揮手:“帶下去吧。”
北宮馥知道,他終究是舍不得殺了王後的。
不管是因為他愛了王後很久,還是如今已經不愛了,但這份愛,已經成了他的一種習慣。
如果王後消失了,恐怕他就不知道這分愛究竟應該給誰了吧?
北宮馥忽然明白了,東桓王其實也不見得多愛王後,他愛的,可能就是那份癡情的感覺。
北宮馥和月恨水最後帶著毫發無損的玉妃和大王子去見了東桓王,東桓王當場下旨封了玉妃為後,大王子為太子。
最後鷸蚌相爭,得利的隻有漁翁,好在,玉妃為人寬厚仁慈,將來應該會是一個很好的國母。
東桓王感謝了壽王跟北宮馥對他的幫助,找到了原因之後,蓮荷也變得很好收複。
冤魂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她所能做的,就是日日夜夜糾纏著裴鏡。
好在裴鏡判了斬立決,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去地下慢慢解決吧。
壽王跟北宮馥離開了東桓,一路甚是唏噓感歎。
“真沒想到,一趟東桓之行,居然遇到這麼多事。”壽王歎息一聲搖搖頭,又看著北宮馥道,“不過令本王更沒想到的是,王大人不止文采風流,看來醫術也是十分高明,還會捉鬼?”
“雕蟲小技而已,壽王殿下謬讚了。”北宮馥謙虛地笑笑。
有些東西,不能全部露底給別人看,一點點展現出來,才顯得是真本事。
再說了,她在翰林院,光是文采這一點就已經足夠用了,其他的東西,慢慢再在適當的時候展現比較好。
要知道,北宮勤不比壽王,在他麵前露得多了,遭妒忌的幾率比重用幾率大多了,沒必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至於壽王這邊,他正是要找人的時候,適時露兩手,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可不是雕蟲小技,連冤魂都能收複,當然,你找的這個隨從也有幾分本事,叫什麼名字來著?”
壽王指的這個人,自然是月恨水,他能輕而易舉地打敗東恒有名的大將軍裴鏡,可見本事真是不小。
“他叫餘揚。”北宮馥用的當然是月恨水的化名。
“餘揚……”壽王點點頭,“是從禁衛軍中選出來了吧,你眼光不錯。”
北宮馥笑起來:“壽王誇得下官都不好意思了,是餘揚真的有本事才是。”
“嗯,不如就讓他到我身邊如何?”
北宮馥想了想:“他原先可是卓將軍身邊的人,就是不知道卓將軍肯不肯割愛呢。”
“卓誌盛是本王妻舅,本王去跟他提一句就是了。”
北宮馥點點頭:“既然壽王殿下親自開口了,想必餘揚在殿下身邊必定能有好發展了,就是可惜了下官……”
說到這裏,她似是驚覺一般,趕緊住口。
“你怎麼了?”壽王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放過她任何一次口誤。
北宮馥這才看著他道:“自從下官跟了壽王殿下之後,恩師大人他,每多不滿,怕是這次回了帝京,也無法在翰林院再呆下去了。”
“那正好了,你也跟餘揚一起倒本王這邊好了。”壽王脫口而出。
北宮馥又歎口氣:“下官知道壽王殿下禮賢下士,是個好人,隻是太學士大人畢竟是定安侯的親弟弟,若是他真的跟下官鬧翻,而下官卻跟了壽王殿下,豈不是將殿下跟侯府立於了對立的一麵嗎?”
壽王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王大人考慮得倒是周全,不如這樣,待回京之後,讓本王幫你看看是否有合適的地方,將你調離翰林院再說。”
“如此,下官多謝壽王殿下了。”
北宮馥要的就是這一句,她首先要在這場奪嫡之戰中保持中立的位置,又要讓所有人絕對她對他們都有靠攏的意向。
又是半月的行程,北宮馥一行順利回到帝京,期間張源似乎也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想來他們畢竟是代表大潤,如果跟東桓關係搞僵,對誰都沒有好處。
況且,景安皓派出的人,文帝答應他隨隊出發,就已經是很大的恩德,若是有什麼差池,反而弄巧成拙。
即便如此,到了大潤境內,北宮馥還是不得不提醒壽王要好生看管張源,他畢竟是端王的心腹,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但很可惜,張源什麼都沒有做。
在進入帝京的前一晚上,北宮馥盯著快活地給將士們分食物的張源,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張源似是感覺到了她的注視,抬眸對著她微笑,然後朝她走了過來。
“王大人,小的知道你在想什麼。”他開門見山,“你在想,小的是端王殿下的人,定然不會讓壽王殿下輕易領了這功勞去,是不是?”
北宮馥眯起眼睛,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隻是似乎很有興趣的模樣,打算聽他繼續說下去。
張源果然繼續道:“其實端王殿下有讓小的害過你們的,不過小的一直陽奉陰違,並沒有執行。”
“為什麼?”北宮馥終於問了一句。
張源笑道:“這幾日壽王怎麼對待下人的,小的一直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比起端王動不動就將一個可用之人隨意送人,壽王顯得厚道多了。”
“哦?”北宮馥挑一下眉,“這麼說來,你是打算投靠壽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