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馥一行剛出現在狩獵場外,長平公主就走了過來。
難得今日風大,她這個千金之軀居然不等在營帳之中享受暖茶點心,為了的賭這口氣,居然在狩獵場外等了這麼久。
“王院政,聽說昨夜你在大皇兄處過了一夜,既然皇兄分走了你一天一夜,那今日一個白天,你應該陪陪北宮才是了吧?”
長平公主說著,就伸出纖纖玉指,就要拉過北宮馥。
月恨水飛快地擋在她們之間,壽王已經嗬嗬笑了起來:“皇妹修得無禮,今日來的大臣都是來陪伴父皇狩獵的,我們誰都不能獨占。”
長平公主深吸口氣:“好,我現在就去跟父皇請示,讓他叫王院政跟隨我左右。”
說著,她竟然轉身就走。
難為她一身裙裝,在草地之中竟然走得飛快。
北宮馥苦笑一聲:“真是勞煩壽王殿下為下官安排了,看來今日是逃不過了。”
“那可未必!”壽王冷哼一聲,一個旋身,飛快地已經到了皇上的營帳之前,看著急急趕來的長平公主,笑得高深莫測。
然後,他一低頭就進了營帳內。
這年頭,誰讓你不會武功呢?
長平公主氣得跺腳,趕緊飛快地跑了過去,卻還是不夠壽王快,先機已失。
不過她並不打算放棄,還是跟著急匆匆走了進去。
北宮馥和月恨水對視一眼,焦急地在外麵等著,不一刻,有個太監出來宣旨:“今日朕西行狩獵,王院政藝術精通,隨王伴駕!”
北宮馥看了月恨水一眼,月恨水歎口氣:“看來皇上是很的很寵壽王殿下的。”
北宮馥眯起眼睛點頭,接旨謝恩。
一場狩獵,就在文帝的保護之下,北宮馥有驚無險。
但狩獵結束之後,文帝卻沒有放她走的意思。
“若皇上沒什麼吩咐,微臣告退。”北宮馥想了想,也許是皇上貴人多忘事,不如先提醒一下。
“誰說朕沒事?”文帝看著她忽然笑了起來。
北宮馥怔忪一下:“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你很厲害啊。”文帝對著她眯起眼睛搖搖頭,“讓朕的幾個子女為了你爭得你死我活的。”
北宮馥嚇了一跳,趕緊跪下:“皇上恕罪,可這並非是臣的本意,臣也不知道為何會搞成這樣。”
文帝冷哼一聲:“其實朕可以砍了你的,不過壽王說你是個人才,你也為皇後和安皇貴妃看過病,確實有幾分本事,砍了你太可惜了。”
北宮馥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不過你這臉確實是個禍事,如果沒有了它,朕想,一切都會安定下來的。”
北宮馥咬一下唇,點了點頭:“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罷,她摘了官帽,拔下束發的玉簪,對著自己的臉頰狠狠劃了一道。
雖然有易容在外,但玉簪尖銳,還是將她的臉頰劃出了血。
不過也好在有易容貼在外,顯得傷口很深,她並不在意一臉的血,隻是磕頭道:“臣這臉既然惹來禍事,那毀了便是。”
“傷口道很深,不過朕並沒有忘記,你是學醫的。”
“皇上放心,這道傷疤,這輩子都不會治好。”北宮馥趕緊保證。
“那就好!”文帝點點頭,看著她,忽然冒出一句,“王愛卿,看得出來,你是個能辦大事的,好好輔佐壽王,不要再左右觀望了。”
北宮馥心中一驚,皇上說話這麼直接,幾乎是已經把某些答案告訴她了。
看來,壽王將來的路,會很順暢。
“臣明白了,臣謹遵皇上教誨。”她磕頭謝恩出來,臉上的血還是在滴。
看來有些猜想,真的是要成真了。
她眯起眼睛,全然不顧臉頰上傷口未愈,這點傷口,在別人眼中很是驚悚,不過對她而言,也不過就是一點藥膏擦兩天就好的小傷罷了。
真的為了這複仇讓自己毀容,她才不會這麼傻呢。
她還要跟師父一生一世的,雖然她清楚師父並不會嫌棄她貌醜,不過讓他天天對著一個醜八怪,她於心不忍啊。
但現在皇上已經給她指了一條明路,這條路,她到底是繼續走下去,還是……
想到這裏,北宮馥忽地笑了起來,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痛得她抽了一口冷氣。
剛才簪子尖銳,劃下去的時候並沒有太大感覺,現在冷風一吹,倒真是顯得有些疼了。
她得趕緊回去將傷口處理一下,不然師父看到了,怕是要心疼了。
“傻丫頭,你想逃到哪裏去?”眼前,一個男人天神一樣出現在她麵前,“你太傻了,為了報複,竟然連自己的臉都劃花了。”
北宮馥看著眼前的男子,良久之後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壽王殿下知道你被留在皇上身邊不許走,特地讓我在這裏等你出來,看看什麼情況,好及時給他彙報。”
北宮馥笑起來:“是你自己兜來的好差事吧?”
“本來我就跟你比較熟,留我也是理所應當的。”月恨水心疼地看了一眼她臉上的傷口,“雖然不至於毀容,你下手也不用這麼狠吧?”
北宮馥忙拉住他:“回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