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多多少少都會傳到皇上耳中,也會在民間流傳開來,讓朝野上下對這個被皇上寄予厚望的大皇子都帶了幾分失望。

而就在壽王焦頭爛額的時候,北宮馥卻在端王府喝茶。

“端王殿下真是雷霆手段,招招都是殺招。”北宮馥很是欣賞地看著景安皓。

天知道她要在他麵前保持這份鎮定從容,還要將表情收方自如,有多難?

“也多虧王大人從中出謀劃策啊。”景安皓從來不否認身邊人的功勞,這也是他身邊為什麼這麼多追隨者的原因之一。

“算起來,應該是端王妃提醒了一句。”

景安皓點點頭:“王院政真是謙虛了,婦道人家懂什麼,不過是無心的一句話,能聽進去的人才能辦大事。”

北宮馥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隻道:“接下來,該是殿下一顯身手的時候了。”

景安皓繼續點頭,問了一句:“父皇,他還能撐多久?”

北宮馥眯起眼睛:“殿下的意思,是要讓他病重還是痊愈?”

“既然病了,不如就病到底吧。”景安皓脫口而出,語氣冰冷如鐵。

那個人,可是他的親生父親呢,他竟然毫不猶豫說出這樣的話。

“下官明白了,皇上一時半會兒肯定好不了,殿下就在這個時候做出點成績出來吧。”

“王院政放心,本王定然不會辜負你們一眾人等的期望的。”

景安皓的眼神中頗有深意,如今該鋪墊的也都鋪墊好了,是他出手獨領風騷的時候了。

既然是脅從攝政,自然是有參政的義務和權力的。

當朝野上下都開始質疑壽王的能力時,端王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合情合理合法,沒有任何人可以說出任何反對的意見。

況且,端王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跟壽王提的建議。

西北匪患,可以請西北駐軍孟將軍出麵調停,他在西北駐守了二十多年,頗有聲望。

不管是西北百姓,就連是敵軍也對他敬重有加。

他所處的地方雖然偏僻荒蕪,但治軍嚴格,為人又正派,基本上可以讓那些匪眾不戰而降。

若能招募入營參軍,也是美事一樁。

至於魯南一帶起義,多半是多朝廷不滿,可以將武德王調回來,先控製住他們,卓誌盛的禁衛軍將帝京可以守的固若金湯,義軍見無法攻克,自然崩潰。

另外,運往東北苦寒之地的糧食不需要從帝京出發,可以下旨北方各路州縣將多餘的糧食層層北運,越靠近北方的糧食越先吃,百姓肚子不餓了,身上自然就會暖和得多。

另外,朝廷除分撥成衣以外,最快的速度,就是調運大批棉花過去,可以讓人一路運一路送。

同時,可以糾集東北一帶的裁縫,共同趕製,這是最快的方法了。

端王三個意見一提,仿佛醍醐灌頂一般,朝野上下紛紛稱頌。

壽王也是連連點頭,讓人趕緊照辦。

不出一個月,各地災情,戰亂果然停歇。

一晃眼,已經到了臘月,帝京城內各個府邸都在為除夕而忙活。

但今年,各大小官吏的府邸很明顯沒有往年熱鬧。

“看來大臣們都很清楚,皇上大概也就這幾日而已了。”端王府內,景安皓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廳內隻有他和北宮馥二人,很多情緒,他並不需要隱藏。

北宮馥點點頭:“很快就是殿下掌控大局的時候了,現在朝中上下對殿下的風評非常好。”

“本王明白。”景安皓點點頭,“宮裏那邊,還要靠王院政替本王看著點。”

“下官明白。”北宮馥點點頭,“不過皇上一直沒有提改遺詔的事。”

景安皓想了想:“放心,到時候一旦事發,本王會讓進出宮門的所有人都搜身,我就不信,有人能將重要的東西帶出去。”

北宮馥眯起眼睛,他果然是想得周到。

正說著,端王府一名侍衛跑了進來道:“殿下,王大人,宮裏急召王大人進宮。”

“看來皇上不行了。”北宮馥一下站了起來,“下官這就去。”

景安皓點點頭:“本王隨後就到。”他看了一眼那侍衛:“你也跟著王大人進宮去,萬一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屬下明白。”侍衛點點頭,拉過北宮馥,飛快地往壽王府門口而去。

景安皓看著他們的身影,冷聲叫了一聲:“該是你們出動的時候了。”

他的身後,竟然多了四個人,統一穿了端王府內下人的衣服,看起來跟其他侍從無異。

四個人看了景安皓一眼,拱手行禮:“屬下等願誓死追隨端王殿下。”

“去準備馬車吧。”景安皓並不急,有條有理地吩咐他們辦事。

就在北宮馥到達宮裏半個時辰之後,端王也到了宮裏。

自然,壽王也聞訊趕到了。

北宮馥遠遠地看了一眼站在壽王身邊的月恨水一眼,對方對她使個隻有她才明白的眼色,二人眼神交流之間,已經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各自了解得清清楚楚了。

成敗,就看今夜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後續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