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皓點點頭:“靜兒你說得在理,本王還有公事要辦,你先退下吧。”
“是!”北宮靜點點頭,告辭離去。
景安皓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慢慢眯起了眼睛。
等他飛黃騰達的那一日,那些見識過他往日落魄歲月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這其中,自然包括剛才走出去離開的女人!
這個女人,知道得最多。
剛剛離開正廳的北宮靜做夢都沒有想到,她因為一直不孕想要找跟出氣,最後卻引火燒身。
剛才北宮馥一番話,讓她心中憤恨不已。
但是為了夫君的前途,她目前不能對兩名侍妾下手,至少,在她們生下兒子之前,她們都得好好活著。
那麼,這個前來報喜的王大人,便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女人的妒忌心以後時候會燒成一把火,很多路過她身邊的人,也會被無端端燒傷。
而現在的北宮馥,正是北宮靜找不到宣泄點的一個出口。
但是她恐怕怎麼都想不到,在她找出氣筒的時候,她的夫君,也在謀劃著將來怎麼對付她。
“這個就叫做時也命也。”北宮馥聽著月恨水傳回來的消息,忍不住歎息一聲。
景安皓這個人,是最不允許他的人生有汙點的。
然而,他生命中的汙點實在太多,北宮靜比她好一點,畢竟不是替嫁的,這讓景安皓心中的屈辱感沒有那麼強烈。
但是他肯定很清楚,北宮靜當初嫁給他一定是不情不願的,而且還是被設計綁了進洞房的。
這樣的屈辱,等一個男人到達權利的高峰時,每每想起,一定會有強烈的屈辱感。
所以,北宮靜,一定是要從景安皓完美的人生中消失的。
一如前世的北宮馥。
“命運輪回,你跟北宮靜的命運調換了。”月恨水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我做得沒錯,也應該讓她嚐嚐你當年的痛苦。”
“我忽然有點同情起她來了。”北宮馥忽然冒出一句。
“你不是現在才打算收手吧?”
“當然不會。”北宮馥搖頭,“同情,是因為她遭遇的事情正是我當年所遭遇的,同情她,就等於是在同情我自己。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所謂前世孽,今世償,我覺得理所應當。”
“況且,這一世,她又把火燒到了你身上。”月恨水加了一句。
北宮馥點點頭:“師父永遠都是那麼明白我的想法。”
月恨水上前摸摸她的頭:“你呀,任何時候都不忘捉弄為師。”
師徒二人這邊聊天十分輕鬆愉快,而壽王那邊這幾天則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了。
隱藏了太久,這兩年他才冒出頭角,很多老臣子對他自然心有不服。
加上他沒有強大的母妃家族作為後台,這讓他顯得越發勢單力孤。
北宮馥很清楚,皇上一直以為自己還有足夠的時間去培養這個大兒子,所以現在並沒有釋放出全部的力量。
但他現在病倒了,沒有更多的力氣來打理朝政,所以隻能讓兒子放手一搏。
但景安皓卻不同了。
他的母妃是南方的安氏家族,安氏雖然沒有帝京四大世家來得勢力龐大,但勢力也分布了整個大潤,比不過沈家,但絕對能跟壽王這種毫無家族勢力的相抗衡。
要知道,唯一支持他的周太妃身後的周氏家族,也並非什麼大的世家,而且這幾年也沒見出過什麼國家棟梁。
這種形勢之下,就算是安皇貴妃膝下其實還有一個想要好好培養的兒子晉王,但總得看起來,景安皓的贏麵還是要比壽王高。
現在端王脅從攝政,安皇貴妃自然立刻放下最寵愛的小兒子,全力開始幫助大兒子。
就算便宜誰,總比便宜了外人要強不是麼?
端王畢竟是她親生兒子呢!
所以最近安皇貴妃可是發動了全部勢力,盡心盡力地幫著景安皓。
這也是讓壽王感覺到頭疼的地方,因為不止是是安家,還有景安皓這麼多年以來,就算他身患殘疾,也從未放棄過擴大自己的勢力。
他用美人,金錢以及樂善好施,豪爽的性格籠絡江湖豪傑,朝中官員。
他的身邊,有不少多年跟隨的死士。
這些人,想要徹底顛覆整個大潤可能沒有希望,但是要給壽王不多不少地擺上幾道難題,卻是簡單得很。
壽王執政以來,西北一帶匪患又開始猖獗,魯南一帶甚至有人起義反對朝廷。
又聽說東北一帶今年冬天太過寒冷,凍死了不少人,不少官員上表請求朝廷發放禦寒的物資,趕緊送過去。
壽王忙得焦頭爛額,他都想不通,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怎麼會在他上任短短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全部一起發生的?
端王和安皇貴妃是在不遺餘力地製造混亂。
所謂越忙越亂,越亂,越容易出錯!
武德王被排出去鎮.壓西北匪患了,但朝中有人說大材小用了。
魯南一帶的起義,壽王又派兵讓地方府衙處理,朝中又說他處置不力。
幾天之內,朝廷征集了不少禦寒的棉衣送去東北,朝中說辦事太慢,既然禦寒,自然少不得還得加點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