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芽探出個腦袋來，就看大爺憨憨笑著：“你哥來了，在門口等你呢。”
蘇進平很少到學校來找她的，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蘇九芽有些著急，身上就穿著件寬鬆的毛衣，踩著棉拖鞋就跑下去。
方湛在門外已經緊張地抽了三根煙，抬頭看到蘇九芽跑出來，就跟他年前來學校接她那天沒差，還是那張幹淨的臉。
他的心跟著突突地跳，就活了過來，熱乎乎的血流遍全身。
“九芽。”他先喊他，緊張的手從兜裏伸出來，又揣回去，又拿出來。
“是你啊。”她挺意外的，又有些不自在，之前是不告而別的。
那後來的事呢？村裏人怎麼說的她？他跟鄭文雅又怎麼了？
總之，他們已經不是那種可以單純沒事也能見見麵的關係了吧。
“你有事嗎？”問了句極其生分的話。
方湛隻想著來見她，哪怕隻是遠遠地見她就好，能有什麼事，單純的來見你，不能這樣說的，他找了個借口：“家裏的豬生了。”
說完覺得更是尷尬，這事犯不著大老遠跑來報信的吧。
“真的啊，生了幾個啊？”蘇九芽卻覺得高興。
“六個。”他瞎套了個數字。
蘇九芽就點點頭，又沒話說了。
“我有些事想跟你說的，我們去前麵那個麵館聊吧。”快11點了，她該餓了吧。
平時補課學校有開小食堂給她們做飯，但是周末沒有，蘇九芽都是買些餡餅在宿舍就著開水吃的。
方湛說有事，她不去不好，也就點點頭跟上他。
麵館現在還沒什麼人，方湛點了兩碗麵，坐在蘇九芽跟前就找話題：“上次你同學說種藥材的事，我想種，具體怎麼操作呢？”
蘇九芽之前也打算讓他在家裏種來著，隻是突然又發生那樣的事，加上她要回學校，這事隻能擱置。
“我同學昨天藥廠上班了，我把他電話地址留給你，你可以找他談去。”
他又不是為了種藥材而種藥材，他是為了能來見她才找借口種的藥材，讓他去找那同學，他自然不去。
“你知道我文化不高的，種藥材肯定要學很多東西，我總麻煩人家怕人家不樂意，那我能來問你的吧？”
“當然可以，我們不還是一個村裏的嘛。”蘇九芽淺淺笑著：“而且我還欠你家錢呢。”
“我今天來可不是跟你談錢的事。”方湛趕緊解釋。
蘇九芽隻是淡淡笑著，能明顯感受到她在刻意跟自己保持距離。
方湛知道的，隻是再見到她的激動讓他不願意去想其中的原因，他隻要見著她，見著她就好。
“那吃了東西，你陪我去你同學藥廠？”方湛試探道，又自己開口：“你要是讀書忙的話沒事的，我可以自己去。”
“沒事，半天時間是有的，我也想去藥廠看看。”
吃麵後蘇九芽回宿舍換鞋子，又套了件棉衣。
方湛開著拖拉機，照著蘇九芽指路去藥廠，方湛時不時扭頭看蘇九芽，他想解釋那天的事，至少得說清楚為什麼鄭文雅會在他家睡的。
蘇九芽探出個腦袋來，就看大爺憨憨笑著：“你哥來了，在門口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