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後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裏,梁如冰就做出了改變,否定了自己的計劃,而是按照馬鳴嘯說的照做了。
“董事長這是,估計又睡不好覺了。”歐陽曼易歎口氣,伸手關了床頭燈,屋子立刻暗了下來。
她深知一旦秘書石子安出事,對董事長梁如冰而言,意味著什麼。
歐陽曼易躺在被窩裏,細細回想馬鳴嘯在吃飯的時候,說過的每一句話,突然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她剛才想到了一句話,一句馬鳴嘯看似不經意問梁如冰的話:“這次會議前前後後都是石秘書在負責”!
歐陽曼易暗暗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牽扯到幾百萬的會務費啊,石秘書他不會是......”
事後想起來,歐陽曼易為自己當時幼稚的想法感到好笑,她是以為石子安利用這次會議的機會,虛報瞞報了一筆錢。其實呢,石子安根本就沒有虛報瞞報,而是把接近五百萬的會務費,全部據為己有挪作他用了。
歐陽曼易坐在床上暗暗為石子安惋惜(或許用幸災樂禍更合適一點),梁如冰那邊呢,又何嚐不是神情恍惚。倩倩早已睡著了,諾大的豪華別墅裏,除了幾個女傭和一個管家,整個三樓,晚上十一點以後,還醒著的,也就是梁如冰一個人。
臥室裏的燈光調到最暗,長長的窗紗落在地上,梁如冰身著真絲睡衣靠在造型華麗的躺椅上,有淡淡月光灑在膝蓋以下裸露的小腿和赤足上。
長發
散開,一半垂在外麵,一半淩亂在躺椅上,梁如冰枕著胳膊,看著窗外圓月發呆。
她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快一個小時了。
“倩倩的命都是你給的,我又怎會在乎這個公司。”梁如冰緩緩吐出一句話,眼瞼微微閉上,眼角滑落幾點晶瑩。
她的腦海裏,揮散不去的,都是馬鳴嘯的影子。
馬鳴嘯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轉身貼在了牆壁上。
“兩位姑娘,莫非也是暗影門的人?”
問話的時候,馬鳴嘯的眸底已經有寒光閃動。
“那倒不是。”飄身而來的那個女子說道,“無論我們是不是,你把他們兩位打傷,這筆賬暗影門已經記在你頭上了。”
“所以,馬鳴嘯,我勸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們姐妹回去,免得落在暗影門手裏,不死既殘。”
靠在牆上的壯碩漢子冷哼一聲:“魅姑娘,不要忘了我們郝統領可是跟鄭少做了約定的,你這麼說,就不怕被割了舌頭嗎?”
壯碩漢子嘴裏的“魅姑娘”,就是興城五大世家之一鄭家大少鄭雨秋身邊的阿魅,那自然,黑衣勁服的女子就是阿嬌了。
所有熟知鄭雨秋風格的人,都知道他身邊的這兩位美豔殺手,是嬌不離魅,魅不離嬌,百分之九十九的行動,都是她們聯袂實施的。
那剩下的百分之一,要麼就是另一個的親戚來了,要麼就是臨時被鄭雨秋抽調,補充後宮人力去了。
阿魅咯咯笑了起來:“你不要以為搬出郝統領,就可以嚇到我。”
“姑奶奶喝心尖血的時候,你小子還穿著開襠褲撒尿玩泥巴呢。”
壯碩漢子氣的眼珠子瞪的像牛眼睛,掙紮著要扶牆站起來,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魅姑娘是在找郝某嗎?”
巷道盡頭,傳來一個笑嗬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