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搖搖頭道:
“沒有,你朝我走過來的時候,他才剛從家裏出來。”
白天一聽,差點笑岔氣,他責怪林飛道:
“他離咱們那麼遠,又沒看見咱們偷雞,你這一瞎跑,不是正好讓他懷疑咱們嗎?”
林飛也笑了,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漁民出來,我就覺得是來抓咱們的,心裏一慌,腿就不聽使喚了。”
白天安慰道:
“這也不怪你,看來你以前從來沒有幹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沒有經驗,以後你跟著我混,我教你怎麼應付這種情況。下次再出去,你就不會心慌了。”
“啊,還有下次呀?”林飛徹底淩亂了。
兩個小時後,兩個人已經在一處有溪水流過的山坳裏啃起了香噴噴的雞腿。
林飛看了白天做燒雞的全過程,不得不佩服白天野外生存的本領確實非一般人可比,這次如果不是幸好遇到白天,他自己能挨幾天都很難說。
兩人回到沙灘,白天從帳篷裏拿出鍋碗瓢盆等生活器具來,把林飛驚得一楞一楞的,這些器具每一件都跟另外一件完全不搭界,肯定是不同時間從哪裏(林飛不想去想具體的地方)淘回來的,最後又拿出一袋東西,交給林飛拿著,然後帶著林飛拿著這些鍋碗瓢盆到了附近的一處偏僻的山坳裏。
一條小溪流從山裏流下來,溪水很小,但很清澈幹淨,白天讓林飛去周圍山坡上撿些幹枯的樹枝,自己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小刀,動手殺起雞來,殺好雞,他在幾塊燒得黑乎乎的石頭上擺上鍋,鍋裏盛滿了溪水,把林飛撿來的枯葉枯樹枝放在鍋下,從口袋裏拿出打火機點燃了枯葉,十幾分鍾後一鍋熱水就燒好了,他把這鍋熱水倒進兩隻空碗裏,留著給兩個人喝,把剩下的開水拿到溪邊,一點一點倒在雞身上,全部燙了一遍,這才開始拔雞毛,經過開水燙過的雞毛很好拔,幾分鍾就拔好了,在溪水裏洗幹淨,然後把雞放進鍋裏,放到石頭上,倒滿了清水,架上枯樹枝枯樹葉,點上火,燉起了雞肉。
看看鍋開了,他又在口袋裏鼓搗了一番,這一次,竟然從裏麵拿出了鹽巴、大料等各種調味料,每種各放了少許,他邊做邊向林飛解釋道:
“這漁民家的雞都是在野外放養,味道絕對鮮美,比城裏超市賣的雞不知道要強多少倍。調料不能放太多,放一點,提提味就可以了,鹽要最後放,放早了,雞肉不容易爛……”
對於這種另類的生活體驗,林飛一句話都插不上,隻有聽的份。他也順便了解到了白天的生活“技能”,平時他就到附近漁村和集市轉悠,看見漁民有晾曬在外麵的魚幹、蝦米之類的海貨,就乘主人不在,偷偷地順走幾條,有時候也遇到在村外“走失”了的雞鴨之類的,就順手“帶”了回來。當然這屬於打牙祭,並不是經常都能遇到。
雞肉的香味從鍋裏飄出來,兩個人蹲在鍋邊,直流哈喇子,看看煮得差不多了,白天把鹽放了進去,再煮了七八分鍾,白天說:“可以吃了。”
林飛早就等著這句話,也顧不得不義之財不取、寧可餓死也不吃偷來的食物之類的古訓了,一頓風卷殘雲,兩個人把一隻雞吃了個幹幹淨淨,連喝了大半鍋雞湯,林飛猶自心有不足地說道:
“要是能喝上一口酒,這人生就真的是太完美了。”
“啥?你想喝酒?”白天拍著圓滾滾的肚皮問道。
“我這是沒酒喝就難受。你看,”林飛指著山穀說道,“這麼美的風景,這麼好吃的美食,要是再來上一大碗好酒,你說,這是啥感覺?”
“你咋不早說呢?”白天的情緒也受到了感染,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不就是喝酒嗎?酒有的是,還都是好酒,瓶子上有很多外國字,我也不認識。你想喝多少盡管喝。”
林飛有點暈了,他看著白天,眼神裏滿是驚訝,就像看見了天外來客一樣。